如何逼疯高岭之花(重生)(137)
他的妻,他的小姑娘,两世了,他终究还是又一次失去了她。
虞明窈察觉到这人异于寻常的温柔、沉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可她太想出去了,这股想出去的欲望,压倒一切。
不就是一场鱼水之欢,一场让这人沉迷、彻底放松警惕的夫妻之事么?
她可以的。
虞明窈反身,翻到谢濯光身上。
“夫君,我想……”
她一脸酡红。
谢濯光望着身上这人,似被风一吹,就能刮走的身子,他摇摇头,沉默抗拒。
虞明窈咬唇,心中一股不服气。两世,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被拒,她不甘心。
她竭力忽视心中的那丝不安,倔强又向谢濯光看了过去。
“你是不是嫌我现在病了、丑了,还是说,你另有她人了?”
虞明窈刻意拿话激谢濯光。
谢濯光心都要碎了,他没想到,他在他心中,会是这种急色之人。
她难道以为,自己就不会心疼她?就这么希望看到她受伤?
谢濯光搂住虞明窈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身躯,下巴靠在她肩上。
“窈娘,求你,求你别说了……”
素来冷静持重的人,嗓音中掩不住的悲痛。
虞明窈听着,谢濯光这一副崩溃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心中还一下莫名,自己也没作甚,怎这人这般难过?
她挣脱了下身子,想按原计划走下去,两人对峙许久,最终,谢濯光按住了她。紧接着,他翻身架在她上方,扯起被子,在将她裹得密不通风之后,头埋了下去。
意图诱惑没诱惑成,反被勾引的虞明窈,开始装死。
谢濯光用清茶漱了漱口,而后才将她拥住。
男子熟悉的体温将她包裹住,这是这两个多月以来,虞明窈唯一一次,没觉得恶心、浑身刺挠的时刻。
“除了出去,你还想什么?”
谢濯光搂着她,手脚很规矩,两人之间,难得这般温情。
虞明窈还未从刚才似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的情潮中走出来,太羞人了!
谢濯光怎能这般?
这种事,就算是在两人最情浓时,她
也不敢奢想谢濯光能做到这样。
夫妻七年,她自是知这人有多洁癖。
面上瞧着不显,但凡有一点脏污、一点芝麻大的黑点,他都会不沾不碰。喜洁、喜静,不爱人。
上一世,在学堂里的日子,她对这人的印象,就是可望不可触及的山间清风,林上冷月。
她连嫁给他,都未敢奢想,更不会想到,这人会使出这等手段来取悦她。
虞明窈没说话,又往靠向墙面的被里钻了钻。
谢濯光抚着她纤细的腰肢,一丁点遐思都无。
她太瘦了,往日只是瞧着单薄,但实则该瘦的瘦,该丰腴的丰腴,现下纸片一般,摸上去骨头硌手。
她这般羸弱,谢濯光自认自己又不是那等禽兽不如之徒,怎么可能爱妻都憔悴成这般了,还想着那档子事?
可她被关在这两月,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若不做点甚,她不可能放心的。
果然,在他询问的话语落下许久,虞明窈才开口,开口又是那种套话。
“之前老想着出去,是窈娘不好,现在我们就在这好不好?窈娘不要和夫君分离,毕竟,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她是懂怎么戳心的。
谢濯光心中酸涩不已之余,头又垂下,向她贴去。
“明日午时,我将这宅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去请太医的请太医,该休憩的休憩。就光你我二人可好?”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就独独我们两人了……”
谢濯光替虞明窈将话说了出来。
说这话时,那些上一世两人度过的如梦似幻般的时光,也在他脑中浮现。
虞明窈涩了一下,许久,才哑声道:“好。”
明明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她不知为何,此刻一点都不快活。
谢濯光的话,也将她带入进了往事的漩涡。
那时她刚操办了年节,初拾中馈,难免有些不得当之处。她心中郁闷,很多话又不好与人言。
虽极力掩饰,在家难免还是会有些郁郁不乐。这丝勉强,被谢濯光看了出来。
他在休沐时,特意领她去了一个娘亲手底下的温泉庄子。
初春,刚冒出嫩芽的嫩牙,温泉,一整园子不知这人怎么培育出来的春花。
那三日,独她和他,兴至之处,天地为盖,大地同眠。
无论身心,都无比快活。
这一分藏在骨子里的甜,成了她后来近千个日夜里,独寝一人时的慰藉。
一想到这,她忍不住开始抽泣,怎这人后来要变样,不肯多信任她,要那般多疑。
连个子嗣也不肯给她,兄长又出了那种意外。
就算她有心,命运的戏弄,似一道天堑,她和他,也永远回不到过往了。
“可是又有哪里难受了?”
谢濯光见自己话刚出口,怀中虞明窈身躯开始颤抖,他以为又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对于她,他实在做了太多错事,就算想反省,也不知是哪一件了。
虞明窈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脯上的痣。
“心口,我心口疼。六郎,疼疼我,疼疼窈娘……”
女子娇柔又无力的话语传来,谢濯光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顺着自己妻的指示走。
他疼她,疼她到了心坎还来不及。
虞明窈绷直了脚尖,雪白修长的颈脖,也渐渐扬了起来。
原本一脸病容、似是枯败的脸,此时艳得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