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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逼疯高岭之花(重生)(82)

作者: 昼西 阅读记录

“你,说话好听,赏你的。”

“银子……拿走,荷包,留下。”

“我的贴身物,可都是窈妹妹的,不能随便给了旁人。”

红香捧着约莫有她大半年月钱重的银子,笑不出来。

她将茶壶放下,毕恭毕敬将银子取出,放到自己袖里收好,随即才将荷包递回给裴尚。

裴尚看也没看,将荷包塞到怀里后,发现面前的路,仍被这丫鬟挡着。

他懒得绕,不耐烦:“还有事?没事我就去找虞姑娘了。”

红香拎着茶壶的手,都在哆嗦。

她勉力将黏住牙齿的唇张开,生硬扯出一个假笑:“少爷喝了酒,渴不渴?我这刚好有大厨房刚煮好的解酒茶。”

“谢世子也能喝的。”

她不提谢濯光还好,一提,裴尚立马逆反心来了。

什么破茶,还就谢濯光能喝?

他一把夺过红香手中的茶壶,对着茶嘴,咕噜喝了大半壶。

“嗝——”

他打了一个饱嗝,面上带着恶作剧的笑。

“你去跟他说,这茶我喝过了,你问他还喝不喝?”

第42章 情郎“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红香头冒冷汗,从裴尚手头接过茶壶。

这茶,不是什么好茶。她亲眼瞧见大小姐嘴角含笑,将一包粉末撒入其中。她当时怕极了 ,生怕是穿肠毒药,斗胆问了一句。

在裴府下人眼中,心肠好得跟菩萨似的大小姐,只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一句“不过是成就他和虞姑娘的良缘。”

让红香放下心来。

反正少爷心裴姑娘这事,大伙都心知肚明。不会有大岔子。

不过,若如此,为何这茶,还要另放到隔壁谢世子厢房中去?

红香目送裴尚踉踉跄跄远去的背影,面露不解。

左右银子到手,那些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那两老不死的,活到这等岁数,也不算太埋没了。

红香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为了以防万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本就所剩无已的茶水一分为二,两厢房各一半。

恰好每个房,各一碗倒下去,原本装到壶颈处的茶水,一滴不剩。

“谁!”

穿过垂花门,还未走至待客厢房处,雁月就听得周遭传来枝叶拍打摩挲的声音。

她跟在虞明窈身后,一下警醒了,往四周一喝,却是丁点人影都无。

虞明窈随着雁月的呼喊,亦跟着竖起耳朵。

前去见裴尚的急切,那股快飞上天的喜悦,让她只略听了几下,就将心放回原处。

“没甚,或许是方才进了只野猫子,也不一定。”

她回过身,抿起嘴角,对雁月一笑。

裴尚夜里来了梨花院三次,次次皆是夜深人静。月光照在他身上,偶尔夜色遮掩下,瞧不清他的面容。

虞明窈一直没问裴尚,屋墙高筑,他又不是那等会飞檐走壁的侠客,是怎么进来的。

有一次,她在他往上翘起的发上,看到了几片草叶。

或许,这人就跟那些猫儿狗儿似的,会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吧。

一想到裴尚,虞明窈整个人,就同柔得不能再柔的绸缎一般,不说面上神情,就连整个人,都温润得像是在发光一样。

雁月瞧她这含羞腼腆的样,不觉摇了摇头。

不管多貌美多自诩无情的女郎,一旦心尖上有了人,都似坚冰融成碧水,只剩情波荡漾。

人呐,要过情关,难!

脚步声渐渐远去。

又过了几息,方才无人注意的树底下,这才伸出一只男子的手,往虚空中攀了攀。

裴尚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倒在这里了。

他浑身火热,一股奇异的灼热难耐,从他尾椎骨处一直往上,他整个人简直要炸了!脑子里全是窈妹妹笑着勾着他的小指,让他跌落在她身上的场景。

他晕晕乎乎的,一时间快活如飘上云巅,一时间下边又难耐得让他眼尾泛红,心里不痛快得直想哼哼。

直到蹭到一个冰凉的家伙,这才好点。

双人才能环抱得住的树根处,裴尚脸贴着巴掌宽的树须,整个人缩得像只虾一般,可怜兮兮蜷在那。

周遭半人高的白玉兰、芭蕉,恰好将他的身影,遮挡了个干净。

也因此,虞明窈同他擦肩而过之时,并未察觉。

“窈妹妹,我要去找窈妹妹。”

裴尚恍惚中好似听到虞明窈的声音了,本能让他避开人,像他往日夜探香闺那般,奔着熟悉的地儿,踉踉跄跄走去。

-

小丫鬟退下,谢濯光在厢房外驻足不前。

加上这次,他来梨花院,一共来了两次。

谢濯光记性一向好,近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打那次来西厢房找裴尚,撞见裴尚同虞明窈搂抱在一起,俩人不清白的暧昧样,加之又在梨花院里,用了次膳。

谢濯光早将梨花院的布局,了然于心。

四面无人,一片寂静。这儿离虞锦年住的地近一点,离西厢房有些距离。

可谢濯光只听得见,自己心疾得快要蹦出来的动静。

他头有些胀,第一次这般饮酒,整个人就剩一根弦还在那绷着。这根弦,扯着他最后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缓步,一步一步,犹如身被炙火热烤一般。

此刻,他和她的距离那般近。

他只需轻轻一抬手,就能触到她的气息。

身着仙鹤圆领青袍的男子,面上沉着淡然,那双漫无焦点的眸,看向槅扇大开的厢房,缓缓抬脚。

他进入到房间里,在桌边坐下。

空无一人的客房,他依旧身姿笔挺,不远处的榻上,被子被胡乱掀至一旁,隐约有人躺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