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136)
梁丰憋笑,摆了摆手便将人放进来。
挽书行了一个极不标准的礼,因跑的累了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空杯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她熟稔地坐在刘瑾瑜旁边,伸手拖住他的胳膊。
“快走啊,赵淇风一个人跟茶茶走了,我们赶紧去找玉郎!”
刘瑾瑜被她拽的一个踉跄,道:“没规矩,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主子。”
局外人梁丰一言不发,心里怪异这主不似主,仆不像仆的,对他们的关系更加捉摸不透,他道:“挽书姑娘跟我儿的性子很像,怪讨人喜欢的。”
他似乎想起来往事,又说:“我儿命不好,刚出生就没了娘,长到六个月大时突然高烧不断,有一夜里呼吸极浅,请来的大夫都说他救不活了,但就过了一夜,他就好了。”
“一直到现在都没生过病,我夜里时常想,是不是他娘死后不放心,便在人间保护……”
刘瑾瑜急匆匆打断他:“梁大人!言多必失。”
梁丰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吓得脸色煞白。
刘瑾瑜权当没有听见,说道:“挽书同我兄长一起长大,便如兄妹一般,她被养的稚子般单纯,我也将她视为和小五一样的妹妹。”
他分明就是想说自己脑子有问题,挽书噘了噘嘴,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催促道:“剑,拿上玉郎的剑!”
“就是皇上给的那个!”
刘瑾瑜烦不胜烦:“拿着呢拿着呢。”
“我也不知道玉郎怎么想的,你都瞎了去了有什么用,又看不见那花魁,还得让我照顾你。”
刘瑾瑜忍不住给了她一爆栗:“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欺负一个瞎子!”
刘湘玉分明是想让自己的弟弟立功,外人梁丰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到时勘破大案,查清阴谋后定然少不了刘瑾瑜什么好处。
他暗暗看了眼刘瑾瑜,心里叹气,这人是个君子,但太过犀利直接,完全不懂官场套路,正直又莽撞,到底是比不上刘湘玉思虑周全。
“我这里有份请柬……”梁丰在身上摸了空,意识到什么后忽的面上暗沉,咬牙道:“定是梁竟则那小子偷偷哪去了。”
“反正打算硬闯,要那请柬有何用,”刘瑾瑜难得为那混小子说两句好话:“兴许是钦差大人给他安排了什么别的任务。”
一切事情的进展似乎是顺利异常,赵淇风与之僵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白术
严,到底是沉住了气。
“我们在你小时候见过,还记得我吗?”
白术严容颜未老,依旧如十几年前那般,他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暗红的长袖婚服垂在地上,银白的头发与之交叠在一起,像雪里的杜鹃花。
茶茶坐在他身后的棺材上,颇有兴致地从怀里取出赵淇风给她的糕点,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佤斛族的圣女和苗疆的族长怎会认识?
不对,这两族不是被灭了吗?
赵淇风心里百转千回,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你没死?”
白术严轻笑出声:“不然你以为你的父皇为何会选我研究长生之术?”
“但他不像我,死了就是死了。”
所以他是死了,又活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奇异之事发生?
赵淇风没听明白,问:“你将我引来有何目的,那些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女子,齐璟杀的。”
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扑鼻而来,断断续续的琴声自上方传来,如天边仙乐,他忽然听到了刘湘玉的声音。
又与刘湘玉的声音不太像,清冷中多了几分娇媚,像是喊着蜜糖勾人一样。
那声音噙着笑说道:“诸位,好戏开场。”
铃铛的声音又出现了,赵淇风几乎是下意识地要闭上眼,然而已经迟了。
墙上的人脸开始褪色融化,烂到地上变成了一滩泥,长灯悉数尽灭,眼前忽然变了样子——是西郊。
“睁开眼吧,看看这些被你哥杀掉的女子。”
白术严如恶灵在他耳边低语,他身后的棺材一排排陈列着,上百位女子躺在里面。
有婴儿,有幼童,有少女,有妇人,也有新娘。
他凑近了看,那些女子都长着一样的脸。
刘湘玉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力气了,她靠着赵无名恨不得整个魂扒在他的身上。
巫岷后知后觉自己扎了人家的心窝子,道歉后又跑到了房顶上看月亮,他自言自语一番,还是不懂外面人是怎么想的。
“明日就该去斋月楼了。”巫岷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您确定神女大人就在斋月楼吗?”
“确在此处历劫。”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身穿校服的刘安珩。
“他回归了最初识的状态。”
刘湘玉注意到巫岷周圈的微弱白光,便引着赵无名去看:“阿颂,巫岷身上那一圈是什么?”
“什么?”
在她指过去的时候那白光又消失不见了。
“兴许是我迷眼了。”
巫岷似乎对刘安珩很是信奉崇拜,他保证着自己会完成任务,顺便问道:“神女复活,那您到时候便可以出现了吗?”
刘安珩似乎是笑了一声,他用玩弄的语气嘲道:“是啊,如果你们需要我,我便会一直存在。”
巫岷只当是族人世代以来信奉的神灵给他的承诺。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南疆是假的,神灵也是假的。
刘湘玉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当初隐岐也是这么对她说的:“要想活下来,就要被这里的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