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14)
这……
怎么会有人穿衣服这么放浪形骸呢,唐舞娘低着头不去看他露了大半片的胸膛,低头却又看见了他光着的脚。
唐舞娘抱着唐帆,鸵鸟似的躲了躲。
白术严觉得这漂亮的姑娘是个小傻子,怎么盯着他半天也不说话呢,他也盯了唐舞娘一会,忽然道:“你脸怎么红了啊?”
唐舞娘看他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往后躲了躲,“方才,方才对不住,我们先…”
“唉,你躲什么啊,我的青青还在你头上呢。”
唐帆看看他又看看唐舞娘,伸手一把抓过小青蛇,举了举:“是这条小虫子吗?”
唐舞娘看着快怼到自己眼前的小青蛇吓得尖叫一声,眼泪很快就涌出来了,伸长胳膊将唐帆提的远了点:“你快,快给还回去!”
小青蛇被握的不舒服,搜一下就窜进了白术严的袖子里。
“你别怕啊,它很少咬人的,那几只狗也不咬人。”
白术严看着唐舞娘吓的脸色煞白的模样宽慰道。
“是,是吗。”
“当然了,我没训练过咬人,它们一般就直接吃了。”
唐舞娘抱着唐帆跑得飞快。
好像把人吓坏了,白术严懊恼的拍了拍头,吹了声口哨将几只大狗叫过来,走出了巷子。
本以为不过是个小插曲,谁知两人半月后就再次相见了。
白术严好像还是和旁人不一样,他的头发白了一缕,额间也多了一抹鸢尾花印记,瞳孔的颜色好像深了些,整个人显得更加艳丽。
他脱下了当初那身被他穿的不伦不类的中原服饰,换上了一套更为繁琐华丽的衣袍,他的手腕和脚腕上戴着几个银圈子,遮住了花纹。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白术严刚想上前两步,想到什么后拍了拍那几只大狗,将小蛇藏在怀里后才上前,他兴奋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还记得自己,唐舞娘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是东都新来的王县尉,看来他定是京都哪家的公子了。
唐舞娘挡了挡有些发白的袖子,“唐,唐舞娘。”
“五娘,你是家里第五的孩子啊?”白术严眼睛一亮,灿烂的笑容很是美好:“真好,我也是第五个孩子,我叫瞳崖,中原名字嘛,白术严。”
原来不是中原人啊。
“难怪。”
“什么难怪?”
唐舞娘好奇道:“那你是哪里的人啊,你的家乡好看吗?”
白术严将自己耳朵上的银环摘下来,递到她的手里:“这是我们苗疆的信物,那里可好看了!等有机会带你去玩啊!”
“你可拿好了啊,我很快就来找你!”
白术严和她说了一会话就被王县尉叫走了,急匆匆的样子,白术严好像有些不高兴,但依旧对她笑着摆了摆手。
又过了两年,唐帆不知何时竟比舞娘还要高了,他很聪明,小小年纪就有了神童之名,唐舞娘总担心她这弟弟读书读傻了。
再有一件事就是阿娘给她安排了亲事,对方是个老实忠厚的生意人,家里在京都也有一处宅子,她本应该知足的。
阿娘问她可喜欢。
她说不喜欢。
她阿娘是个护短的妇人,性格泼辣的很,那媒人便是说破天也没成,这门亲事就这样被推掉了。
西郊最近冷的快,又死了很多牲畜,庄稼都种不活了,唐舞娘埋了死掉的小羊,又叹了一口气,她摸了摸串在脖子上的银环,有些惆怅。
唐舞娘拒了很多亲事,村子里的人都说她要嫁不出去了。
又过了一年,她再次见到了白术严。
白术严的头发全白了,他带着好几辆马车的聘礼来迎娶唐舞娘,几只大黄狗威风凛凛的样子看上去得意极了。
唐舞娘这次没有再拒绝。
第8章 东都傀影(八)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像……
如果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的话还是很美好的,两人一见钟情,那姑娘为了一句‘带你去我的家乡’便等了四年。
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这怪就怪在这故事处处诡谲荒唐,白术严为何消失了这么多年,他来到中原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那奇怪的花纹,西郊的牲畜又因何而死?
刘湘玉只觉得思绪杂乱,脑中转的飞快,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抓不住。
刘湘玉在纸上写下了王安权的名字,咬了咬笔杆又在他和白术严中间打了个问号,当年尚未东都县尉的王安权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指间的毛笔转了几圈后仍没有发觉什么。
赵无名看了眼落在自己胸口的墨水,叹了口气,也不知晓刘湘玉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毛病。
他握住刘湘玉的手,将毛笔抽了出来,“你可饶了我这身衣裳吧。”
“吴涛就是唐帆!赵无名,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西郊到底怎么了?还有他为何化名吴涛?”
刘湘玉抓住他的手,脸上神情认真。
“为了先帝的长生之术。”
这桩十年前的旧事牵扯至今,却阴差阳错和赵无名调查的龙脉一事相关。
先帝崇尚鬼神,因受宦官蛊惑,深信长生之术,便命当时的东厂总督秘密传召了苗疆族长命令其研究长生不老之术。
赵无名的父皇对长生成仙一事已然到了疯魔的地步,甚至逼他饮狼血,将身子浸泡在药浴里七天后再被人从胸口割一块肉下去供他生吃,美名曰孝敬天子。
他闭上眼将这段记忆压下去,突然想起来自己或许曾经是见过白术严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少年人的影子。
“白术严的血便是最好的药,他本以为来到京都可以替族人们讨个封赏,却没想到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