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60)
他说:“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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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腻的脂粉味扑鼻而来。
“巫大人,皇上有请您。”
那声音尖细谄媚,听得人浑身不适,赵无名嫌恶的看着面前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东厂厂督,心里冷意更甚。
“你身上有股子尿骚味,快离我远些。”
跟了巫岷这么长时间,赵无名也算了解了他的性子,说好听点是单纯乐观,是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巫岷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惹了仇家,整整被追杀了两日,他心里记着不能残害人命的族规,便一味地躲避。
直到受了伤,被外出体察民情的齐临生给救了。
赵无名心里对他这道貌岸然的父皇很是看不上,巫岷凭着占卜混的风生水起,更是精准到从未出过差错,齐临生定是暗中调查过,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齐临生最喜欢做的便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所有人为他付出一切后都感恩戴德。
偏生巫岷就是这个傻子,掉进了全套还感叹皇帝当真是爱民如子。
他进宫后也活的恣意,皇上对他甚是宠爱,不仅亲自探望还送了许多稀奇的药材蛊虫。
“你怎么知道我是南疆人的?”
赵无名的长相更多像他的母亲,美的有攻击力。
齐临生则有一双很深情的桃花眼,眼角下勾,眼尾略翘,乌瞳圆润,看起来清澈透亮,给人一种亲和感十足的错觉。
他笑道:“朕是皇帝,自然知道许多的事。”
巫岷不喜欢行礼,齐临生便放纵他,甚至承诺他好了就可以出宫去。然而南疆人最终恩情,巫岷说要还了这份恩情,不然会有因果的。
“不如替朕卜一卦吧。”
巫岷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卦象的结果却是:“大凶,惨死,因果报应,为亲近之人所害。”
齐临生脸色不好,却也没有说什么,半晌他叹了口气:“巫岷,你走吧,你已经报答了朕救你的恩情了,至于日后,朕便多注意些罢了。”
“生死有命。”
巫岷犹豫一阵,突然道:“或许是可以改的,我便守着你,也算是报恩了。”
赵无名冷笑一声,齐临生惯会用一些话来迷惑人,被迷惑还不自知,巴巴上赶着卖命。
齐临生寻了许多孤本给他,巫岷很是高兴,心中对齐临生也是愈发敬佩。
一声冷笑在耳边响起,赵无名突然从巫岷的身子里弹了出来,两人对视着,巫岷突然冲他歪了歪头:“看了这么久的戏,我也很是好奇四殿下呢。”
阴暗的炼丹房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和腥臭的血味,最醒目的是一个黑陶大罐子,里面的小孩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赵无名认出来了——齐瑾。
“你应该不记得吧,你的胞弟当年调换了你二人的身份,生生替你挨了一刀,剜去了心口的一块肉,差点就死了呢。”
很快就进来了两个人,他们脸上蒙着块布,似乎很是嫌弃这里。
“啧,恶心死了,你去把他弄出来。”
“那罐子里都是狼血,我才不想碰呢。”
齐瑾不
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有些害怕,眼睛往一处隐晦的角落里看了看,很快又坚定起来。
“呦,今个怎么不骂了?”
齐瑾被一个人拖出来摔在地上,胸口一凉,竟是直接被人扒了衣服,他挣扎着踹了那人一脚,骂道:“没根的阉狗,滚开!”
那人扇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将刀尖刺进了他的胸口,剜下婴儿手掌大的一块肉下来,齐瑾疼的叫不出来,眼前花白一片,意识渐渐消散。
“别让他死了,皇上还有用呢。”
殿内重新归于安静,画面一转,赵无名的手脚都被捆了起来,他的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又一道伤痕,有人揪着他的头发喂了什么东西。
赵无名吐了一口血,从里面爬出了一只小虫子。
见状,他又被喂了进去,直到再吐不出虫子,后来赵无名才知道,那是虫子是蛊。
齐临生自始至终坐在一旁,好心情的喝着茶,见赵无名将这蛊吸收后才笑着走了过来,他慈爱的抚摸着赵无名的头发,夸赞道:“好孩子,之后就去父皇给你的那处宫殿吧。”
自出生起第一次离开炼丹房,殿里的人毕恭毕敬的叫他殿下,看着身上的新衣服,赵无名却更想杀死齐临生。
他看着自己的苦难,看着小瑾的苦难,却唯独不见巫岷的。
因为他的策划者。
可赵无名并不如他想的那般沉沦,他清醒道:“巫岷,走不出来的一直是你,不是吗?”
巫岷笑了声,目露讽刺:“我有什么呢。”
“你被齐临生利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愚蠢而不自知,白术严就是被你害的。”周围场景再度变化,在一切都消散前,赵无名冷笑一声,恶意满满道:“那么,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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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岷却看向刘湘玉,问道:“苦难于人而言是什么?”
“于你而言,是某些人预谋已久的目的。”
“哈哈哈哈,与我而言,偏生是我犯了蠢。”巫岷痛苦的闭上眼睛,瓷器内的蛊都已经僵硬了。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只为求死?”
刘湘玉又道:“我若是你,便不会如此。”
她绝不走回头路。
“因为我们一开始选择的路便不一样,你又如何跟我相同呢?”
赵无名得以看到巫岷那段执念最深的记忆,灰暗的色调,就像阳光被蒙了一层阴霾。
巫岷一开始确实过的开心,他不喜欢到处闲逛,没事的时候便躲在屋子里研究一些新奇的蛊,或者难见的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