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82)
“你为什么想来当仵作了?”
梁竟则仔细想了想,道:“没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可我一说要当仵作我爹就揍我,他想让我考取功名。”
梁丰其实想的也不错,自古以来仵作大抵是殓尸送葬、鬻棺屠宰之家,其后代是禁绝参加科举考试的,因此成为不少人奚落和嘲讽的对象。
像梁竟则这样的官宦之子,此举确实是够离经叛道的了。
“那你爹怕不要被气疯。”
刘湘玉总觉得这面具哪里有些奇怪,她伸手去摸那面具,用力拽了拽,尸身都晃了两下,可这脸谱却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剩下的几具尸体皆是如此,路好是溺水而亡,秦仪信则是因为纵欲过度,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外界因素,甚至诡异的是,除了管家的尸体,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了一种类似享受的表情。
“路大人的身上怎么黑黢黢的?”
“啊,对!我忘了说了,陆大人喜好字画,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庭院中写字作画,因为经常在池子里洗毛笔砚台之类的,久而久之那池水便被墨染成黑的了。”
梁竟则顿了顿,又道:“但是陆大人性格孤僻,除了一些必要来往几乎不跟人交流,也不喜欢有人去他府上做客,我爹倒是去过,也不知道这墨水染池一事是不是假的,不过若是跌落墨水池塘,浸泡了一个晚上才被人发现的话,那这身上的痕迹就是这么来得了。”
溺水死亡通常三到七天尸体才会上浮,且不说这池水清澈见底都不一定被人发现,更何况是这池水成了墨色,是怎么被发现的?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梁竟则道:“听说是下人发现的,陆大人的一只鞋掉在了岸上。”
如此,好吧。
“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份记录是你用来糊弄人的吧。”刘湘玉玩笑道,将那几张纸退给了梁竟则。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跟着来了嘛,就是嫌字多费劲。”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了,咱们从这尸体上找不出什么东西了,我都翻来覆去看了八百遍了,头皮里,指甲缝里,甚至连最最隐秘的地方都看了,干干净净的。”梁竟则说着指了指那最隐秘的地方让刘湘玉去看。
刘湘玉被吓得连忙躲开了眼神,心道:抱歉,查案需要,绝无亵渎之意。
“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赵无名突然察觉出了什么,好笑道:“这有什么,都是尸体,更何况,你又不是女子怎得扭扭捏捏的。”
刘湘玉干笑几声,略显尴尬。
“还有啊,我发现管家和这三人不一样,你们看,就他没戴着脸谱,还有,他不是当官的。”
这是梁竟则能看到的最表面的东西,不过他说的也确实不错。
从尸体上得到的信息虽说有限,却也不是完全不够用,刘湘玉心想着那几张脸谱的奇怪之处,却一直找不到思绪。
只可惜这个时代的技术不够先进,不能用解剖之术。
“这案子谁查谁倒霉,先是郡守莫名暴毙,而后陆大人调查,死了,再之后就是秦大人,也死了。唯一幸运的也就是刘瑾瑜了,没死,刺伤了。我先前还担心我爹来着,不过你们来了。”
梁竟则松了一口气。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我们去他们府上瞧瞧,梁竟则,你跟我们一起吧。”刘湘玉忽然道:“不过查案,还是穿的方便些,你这袖子太过负累。”
梁竟则听话的点点头,道:“意思是把他们生前去的地方,我们都去一次?”
刘湘玉一挑眉,对梁竟则有些改观,本以为是个二愣子傻帽,没想到不仅有实力,还很胆大心细,观察入微,并且毫不叫苦叫累,单从这几具尸体身上,他解释的一清二楚,就是平时太过不正经,字也丑的不行。
刘湘玉刚拿到这份记录的时候,就丢给了赵无名,原因是这字看得他眼疼。
“差不多。”
“刘瑾瑜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查出什么就成这样了,这三位大人呢都去过一个地方。”梁竟则神神秘秘道:“那就是——青楼!刘瑾瑜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姑娘,爱的死去活来的。”
刘湘玉:???
“并且这姑娘还是秦仪信的红颜知己,跟陆好也有点接触,好像也是什么红颜知己,听说这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卖艺不卖身,每日登门的人都需要排队呢!”
梁竟则越说越兴奋,最后居然一脸遗憾:“可惜我没钱,否则非得去瞧瞧是个怎样的神仙妙人!不过这下好了,你们去查案,肯定会盘问她到时候我便去瞧瞧。”
刘湘玉头疼。
听说四郎昨夜间醒了,她准备先去探望一番,至于那几张脸谱的奇怪之处等到晚上的时候再画出来琢磨一下,好像跟巫岷脸上戴的不一样,倒是跟王安权暗室里的差不多。
梁竟则似乎对这案子很感兴趣,一路上说个不停。
“这姑娘是花雨楼的头牌小满娘子,听说之前是京都人士,好像之前是个什么花魁,也不知道怎么到这来了。好巧不巧,刘瑾瑜被刺的时候,她便在现场,秦仪信死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在耳边叽叽喳喳半天的人总算肯回家了,刘湘玉的世界得以清净,她这才反应过来,赵无名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未说话。
“赵兄?”
赵无名闻言看向她,忽然道:“无名应该算是我的字,母亲为我起过一个小名,为颂。”
“那……赵颂?阿颂?小颂还是颂哥哥?”刘湘玉笑的弯起了眼睛,道:“你若觉得赵兄生分,那我就换一个,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