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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孩子三岁[七零](315)

能活着谁想死呢。

凭他走投无路四处乞讨,也没有想过死了一了百了,足以说明他想活着。

团团帮他也是看他能跑能走,可以偷抢拐骗却选择乞讨,甭管是因为他胆子小不敢干,还是因为良心未泯,至少可以保证一点,到了大学不会给他和陈大勇惹祸。

团团考虑到陈大勇还不知道这事,饭后收拾好他俩的东西就叫许小军去陈大勇家。

陈大勇刚从同学店里回来,从许小军口中听到团团的安排就说,“那么麻烦干嘛。我同学正好缺个看店的,让他晚上睡店里——”

“不行!”许小军打断,“他可能都没有身份证,回头起了歹心,把你同学的东西卷走,我们上哪儿找他?”

陈大勇忘了,不禁朝自个脑袋上一巴掌,“我真是——幸亏遇到的都是同学。”他认识的唯一一个社会人士,虽然上学时学习不好,但家教好,所以这些年他没有被骗过。

“食堂里都是锅碗瓢盆米面油盐,他拿少了只够自己吃,还要自己做。这样还不如留在食堂。拿多了一定会引起保卫科的注意。”所以不用担心他监守自盗。

陈大勇问:“他身体健康吗?”

“你们学校食堂不给检查身体啊?”许小军顿时忍不住同情他。

陈大勇见状瞪他:“别瞎说!我们食堂工人一个比一个健康!”

“我和苏团团跟他说话时没见他咳嗽,应该没有肺结核。真查出他有传染病再说。”

陈大勇收拾行李:“在苏团团家?”

“不知道。”

陈大勇停下,什么叫不知道。

“他身上太脏。苏团团给他五毛钱叫他去洗热澡,还把张爷爷的旧棉衣旧棉鞋给他,让他换上,然后他自己选。穿暖和了不一定回去找我们。”

陈大勇继续收拾,“那先过去?”

到团团家胡同口看到个大老爷们朝胡同里张望,俩人以为他在等人。从他旁边过去,许小军猛然停下,对方身上劳动蓝衣服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再仔细看看,“你是那个葛大叔?”

那人惊了一下,朝许小军看过来,下意识点头。许小军奇怪,“洗好了?那怎么不过去?”

团团脸带稚气看起来不可信,他怕失望,更怕小家伙为难,以至于裹足不前。

许小军见他犹犹豫豫的愈发纳闷,都沿街乞讨了,还有什么顾虑啊。这大冷天,不找个包住的工作不怕冻死吗。

陈大勇想起几年前无家可归的自己,那个时候他兜里有钱,身边有同学,但到团团小叔家门口他也不敢进去,总觉着踏进去就是另一片天地,有可能脱离苦海,也有可能跌入深渊。

然而几个同学没容他瞎琢磨,杨一名个莽夫认为他走得慢,一把把他推进去,差点啃了一嘴泥。

陈大勇:“那你在这里等我们?”

许小军心里嘀咕一句,麻烦!又对陈大勇说,“你在这儿等我吧。我们已经收拾好。”跑到门口就喊,“苏团团。”

“咋了?”

许小军:“走了!”

“那个葛大叔还没回来,再等等吧。”

许小军翻个白眼:“在胡同口。陈大勇也在那儿。”

“啊?你们碰到他了?那等我一下。”团团跑去书房,提两个书包出来。

见团团很高兴,许小军犹豫再三还是没说,不是他和陈大勇来得巧,那个葛大叔可能就走了。

到车上,团团掏钱买票。转了一路车,四人才到经贸大学。

值得庆幸的是食堂还没招到人,最近都是跟另一个食堂的人一起买菜。其次那个葛大叔有身份证。包食堂的几人确定身份证是真的,就问葛大叔什么时候来上班。

陈大勇开口表示今天就行。随即聊工作内容和工资。工作简单,跟车买菜回来帮忙卸货,然后烧火,收拾碗筷打扫卫生。不需要他刷完洗菜和面。但包食堂的几人不太敢用外地人,所以不敢说以后在我们这里干,只说三十一个月,先干一个月试试。

那个葛大叔的眼睛一下亮了,像看到了希望。

陈大勇挡在他身前:“试用期过后会加工资吧?”

“肯定的。”他们也不想经常换人——不巧碰到个表里不一的搞出点事,他们几个都得进去。

大学生可不好糊弄。听说以前食堂做的饭不好吃还不干净,大三大四学生屡次反映没用就找上纪委,纪委派人严查,也不知道怎么查的,连副校长都进去了。

陈大勇又说:“他身上没钱,牙刷牙膏洗脸盆这些东西你们买,回头从他工资里扣?”

这些东西不值钱,除了牙膏都可以跟别人凑合。包食堂的几人点点头,接着问他身体情况。

陈大勇:“我说健康你们也不信。防止以后扯不清楚,你们自己带他查,不管查哪方面他都配合。”

许小军转向那个葛大叔:“没问题吧?”

还给检查身体?这么好的事上哪儿找去。绝对没问题!葛大叔连连点头。

包食堂的几人一看他这么老实就把人留下。

冬天黑得早,团团看看天色,和许小军先回学校。

陈大勇走后几人就问那个葛大叔,陈大勇是他什么人。那个葛大叔担心人家知道真相后不要他,又不知道怎么编瞎话,就扯出一丝笑试图蒙混过去。

葛大叔的棉衣棉裤明显不合身,裤脚和袖子都短。虽然团团、许小军和陈大勇看起来不胖,除了团团他俩也不白,但气色很好,没受过罪。跟面黄肌瘦的葛大叔不像一家人。几人估计他是陈大勇的穷亲戚,考虑到以后需要他做事,不能让他难看,便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