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看着点。”
许小军不明白,但他觉着团团知道,就去朱家问他。
到朱家院里他顿时知道为什么要看着点。在外面看朱家像四合院,进去很拥挤,三轮车在院里,他要小心过去才不会被车刮到。正房也显得小,可能放了太多东西。
好在收拾的干净没有怪味。
朱家父母和朱红伟以及陈大勇、刘美惠、团团在屋里,许小军只能在门口站着。朱大哥一家也在院里。这样的家庭午饭肯定不会很丰盛。
然而他想错了。
首先团团难得去朱家用饭,其次饭菜不够丰盛会让刘美惠误认为朱家不喜欢她。朱家父母算是陈大勇的长辈,给陈大勇个面子也不会故意作践他对象。
朱红伟他妈给大儿子五十块钱。朱大哥买了鸡鱼肉蛋,还有买一包熟食卤味。
午饭两张桌子,屋里一张廊檐下一张,朱大哥一家在廊檐下,朱红伟的父母陪团团他们在室内。
朱家父母准备四荤四素一个鸡蛋汤。其实跟刘美惠去团团家比起来不算丰盛,因为今天人多。但桌子摆满看起来诚意满满。
朱父随口宽慰陈大勇几句把陈大勇说哭了。朱母瞪丈夫,然后劝陈大勇:“你爸脾气怪,不光对你,对别人也那样。要不然你爸哪至于到老还只是个普通工人。你跟他一般见识就是自找苦吃。”
团团点头:“其实你应该感谢你爸。当初要是你爸向你低头,你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你能考上经贸大学?我看你都不一定有李小光考得好。”
朱红伟点头:“有舍有得啊。”
许小军:“他希望两全啊。可哪有那么好的事。你别看苏团团,苏阿姨跟她爸妈也不对付。要我说苏阿姨坚持只领苏团团一个,就是怕小孩多了忍不住偏心。”
团团:“才不是!我妈怕养不好。”
许小军瞪他:“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
朱母笑着打圆场:“好了,吃饭。大勇,什么时候结婚?你一定要通知我们。”
朱父招呼众人吃菜,朱母叫陈大勇给他对象夹菜。
昼短夜长,饭后稍作歇息陈大勇就起身告辞,再晚回去天就黑了。
朱父朱母送他到门外。团团几人陪他俩去坐公交车。
街坊看到一群年轻人走远就移到朱家门口问:“因为什么?”
朱母:“他爸的脾气你不了解?肯定数落孩子了。大勇觉着在对象面前没面子忍不住反驳几句,他爸觉着他死性不改就叫他滚。”
街坊摇头:“孩子比他有本事,他还想拿捏孩子,怎么可能。”
前几年嫁过来的年轻媳妇问:“听说大勇上学的生活费是自己挣的?”
“他那个时候上大学国家给补贴,够他吃饭。生活用品衣服鞋子是他赚钱买的。”街坊压低声音,“别叫他爹妈知道,团团的奶奶给她做过鞋。我闲着没事还帮着纳一只鞋底。前些天还找人买过棉被芯,团团妈帮忙买的被套被单,团团的奶做的。”
朱母:“以后结婚用的被子是不是也得麻烦团团的奶奶?平时我下午没事,回头我过去搭把手。”
“不用!听说去南方买两床蚕丝被。”街坊羡慕,“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蚕丝做的衣服。人家都盖上了蚕丝被。”
年轻媳妇问:“是丝绵被吧?”
“不是,就是蚕丝。丝绵被便宜。我特意问的团团奶奶。团团的奶奶说回头妞妞结婚也给妞妞弄两床。团团有门路,能买到真的。老张怕撑不到团团结婚,也说给他买两床放着。”
刚刚走近的老大爷闻言问:“大勇这两年赚到钱了?”
几人转向朱母。
朱母:“我问过红伟,红伟说我瞎打听。我跟他爸只知道大勇工作环境好,咱们这边的工人都下岗也轮不到他。跟团团他妈一样稳。”
“那不就是跟你家红伟以后一样稳定?要是我儿子,别说跟我吵几句,叫我天天给他磕一个都行。”老大爷的儿子这山望着那山高,还没大能耐,他经常做梦儿子进去了,因此别提多羡慕陈家父母。
朱母闻言相信他跪的下去:“你家那小子忙什么呢?”
“跟人当倒爷,说赚到钱了。不是我咒他,就火车上那么乱,他早晚死在外面。”
朱母:“怎么不找团团他爸打听打听?”
“刑警队还管铁路啊?”大爷摇头,“别给人添麻烦。”
朱母犹豫片刻,觉着人命关天:“您不知道?团团他爸现在是副局。当几年了。兴许明年就能转正。你说他能不能管铁路公安?”
街坊们震惊。
老大爷许久才憋出一句:“这一家子真低调!”随即想到不成器的儿子消失了一个多月,“我去看看。在家吧?”
“在家。我问团团他妈一个人在家怎么做饭,团团说他爸今天休息。”
老大爷背着手转身,又转回来:“我是不是应该拿两包烟两瓶酒?”
“人家什么样的烟酒没见过啊。别给人找麻烦。”朱母提醒,“叫人看见影响不好。你不好意思就找团团他爷。”
老大爷家在老张前面,李小光他叔爷去世后老张不再钓鱼,他经常在胡同里走来走去,就经常跟这位老大爷聊天。
老大爷琢磨片刻去老张家。老张带他去找张怀民。
张怀民知道铁路上乱,火车上安排了公安,车站为此还成立了反扒队。可法律在那儿放着,他们不伤人,金额不大,只能关一段时间,无法杜绝。
张怀民道:“大多数小偷都不敢伤人,他们只求财。”
老张问:“还是有敢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