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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日记(77)+番外

作者: 应雨竹 阅读记录

他从不是对裴子舒眼神热烈,那是他看向屏保里的她,看见她趁他不注意时换掉的屏保。

也是看见她古怪却美丽的自拍。

他从不会介意江枝换掉他的东西,包括手机的屏保。进入他的书房,或者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这种底线和习惯,是只有江枝也唯独只有江枝能够打破。

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是他以为她能懂,这就是他表达的方式。

“我从未喜欢过裴子舒,我也从未喜欢过——”他握着她的手,手心软的像记忆里初次牵手那样,他当时惊讶,怎么她的手如此软和,他低头:“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他忽略了爱的本质,是诉说,不是沉默。

就像这句变相的告白,他也从未对她讲过,因为他以为她明白,婚姻就是爱的结合体,于他而言,只是细细想来,许多无爱的人也能结为夫妻,喜欢这件事,他从未说过,她又如何能明白呢?

是迟来的喜欢,她等了十年,但是得到的时候,也就那么回事儿,或许是她已经不再追求这份喜欢这份认可,她现在不是周太太,她只是江枝,仅此而已。

江枝连转身都没有,只是背对着他,叹口气,是无奈,是不愿再说,却又不得不告诉他:“其实真的,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无所谓的,哪怕你现在喜欢别人,和别人在一起,我都——”

“我不会——”

他急于告诉她,这辈子他只要她。这是他从开始就下定的决心。

却听到她打断他的这句话。轻描淡写诉说这份坚持许久的不公平,道:“我不是因为裴子舒离婚。”

“是因为我爱累了。”

“周淮律,你不懂爱,因为你一直是被爱着的人,我、周家、所有人都把你捧起来。”

“你习惯了,所以你不知道爱是会累的。”

江枝把手抽回来,不小心被婚戒划到,冰凉的触感,如她的态度那样。

不留半分眷恋,转身就走。

周淮律站在原地,爱这个字,他知道,他还没参透。

可是——

“我会学的。”

他抬起脚跟上几步,走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她继续往前走,他没有拦下她,没有缠她,而是踩她踩过的砖,走她来时的路,只是想靠她近一点,想要告诉她:“枝枝,我真的会改的。”

你会看到的,她会看到的。

他这次来,就是带着这份决心。

她的身影没有留恋进入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周淮律的脚步就停下。

她听见了吗?

他问自己,他停在电梯门口,低下头,双手垂下。

心密密麻麻,这份酸楚,难以言喻。

-

他追上来说的那些话,江枝就当个笑话听。

他说他会学,他会改。

她用了七年都没教会他爱她,难道用离婚就可以教会了吗?

江枝回到病房的时候,陈沙已经恢复了点精神,陈关坐在旁边给他削苹果,见了江枝道:“你回来的巧,刚发出来的消息,下个月有场比赛,你要去吗?”

上次比赛输了,江枝整天闷闷不乐的,按照道理来说,以前每次比赛都要参加。但是现在刚好拆迁,陈关不确定他们还要不要继续唱戏,继续参演比赛,所以便来问问陈沙的意思。

陈沙的意思是,听江枝自己的安排。

“参加啊。”

江枝没有犹豫莞尔笑笑说:“肯定要参加,南粤又没倒下。”

如果不打算唱戏,她何必费心思去拖延拆迁的时间。

陈沙之前只当江枝当时说喜欢唱戏是哄他的,没想到她是说真的,听见她的决定,陈沙笑了笑给江枝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陈沙的外孙女,就凭你这股劲,阿公这个月都要好好的教你。”

“用不着!”

江枝立刻拒绝道:“你以后每天必须准时睡觉,不许喝酒,我和关哥,我们自己对自己练。”

“是啊,沙叔你就别瞎参和了,有事没事就刷刷短视频,打发时间,”陈关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想起什么,道:“对了,这不是听说要拆迁了吗?大家都在讨论拆迁之后是要重新找戏台,还是就这样解散。如果是散掉的话,他们就趁这段时间另弄副业。”

听到拆迁这两个字,江枝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开口和陈沙说,拆迁的主办方就是周淮律。

要是外公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

陈沙住了晚,第二天就说要出院。

陈关咨询了医生,见陈沙状态还算可以,下午就允许了。

江枝把陈沙安顿好后,就组织班社的人开了会,把下个月比赛的时间说给大家听,就组织大家排练,这次依旧是那几个班社比赛,其中,也有百花班社。

自从陈妮去了百花后,百花每次比赛上报的就是帝女花。

“陈妮也只会唱这出帝女花,没了帝女花,我看她怎么办。”

“那我们这次选什么?”

“紫钗记也可以——”

“就帝女花吧。”

话刚出口,大家就都看向江枝。

帝女花不是最难唱的粤剧,但只因陈妮在,倒也不是陈妮的功底已经好到帝女花只能独她唱,只是南粤的人怕江枝和陈妮比,会有压力。

所以她说出口时,除了几个奏乐的老师傅,要在台上唱戏的几名角儿都很惊讶。

“别这么看着我。”江枝把自己认为的解释道:“我要唱戏,我肯定要每出戏都唱,不能因为陈妮唱,我就不唱,难道我要一直给自己心里暗示,认为自己不如陈妮,以后的唱戏生涯里,再也不唱帝女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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