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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湾杀人事件(40)

作者: 烧烧山雀 阅读记录

这钱真就来得这么轻易?

“需要支付给保镖的三根金条费用,刚才已经被我扣除掉了,剩下的这些全都归你。”满月夫人玩味地看着路原,“杀手的那份尚未交付,不过杀手承诺,晚宴期间会弄到需要的数额。”

杀手是白絮阳,白絮阳没弄到钱?不过想来也是,她初来乍到,最后一个弄懂规则,说不定还没搞懂事态的严肃。

路原粗略数了数,一共是十八根五百克金条,加上三根一千克金条,还有一串珍珠项链,她又变得富有了。

只是看到那金子,她忽然变得愤怒,拿起一根问道,“这些是谁支付的?”

“我不能告诉你。”

“这些一千克的金条,是我从房间拿走的,居然用偷的金子支付给我。”路原清晰记得暗门下的那堆金子规格为一千克一根,这三根金子十有八九就是来自自己失踪的那堆。

“那它现在回到你手里,之后可要小心了。”女鬼轻飘飘地说。

“我要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出去?”路原头疼地说,“他们都是怎么支付的?我刚才在上面,没看见有人揣着金子下来。”

“说明你观察得不够仔细。”女鬼说,“在你们的身份暴露之前,我只负责收缴和发放财产,现在我告诉你,它们的所有权归你了,至于怎么带出去,还要我教吗?”

路原环顾一周这个房间,所谓的审讯室就是一张桌子加一把铁椅,四面墙由灰色的石砖砌成,墙根有着些霉菌和老鼠洞,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满月夫人从身边走过,路原感受到她身上寒凉的温度,问到她肌肤散发出来的棺木气息。

“夫人,您的生日是几月几号?”路原突然不合时宜地问。

“哎呀,怎么突然聊到年龄了?”满月夫人回头,纵使已经见过很多回,可每次对上她那对漆黑无光的放大瞳仁,路原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憷。

“一九六九年,二月十七号,父亲常说我出生的那天很冷,天鹅湾的积雪在化冻,连乌鸦都不敢飞出来的天气,夜里却有一轮满月。”

“是冬天啊。”路原将这个数字牢牢记在心里。

房门外,长廊连接着仓库和仆人卧房,供一人躺下的窄床上,烂棉絮已经成了老鼠窝,那些被虫蛀穿的衣柜,路原每拉开一扇门都胆战心惊,生怕里面倒出一副骨头架子。

十分钟后,她空着手回到一楼,满月夫人和其余七位在此等候,所有人的视线再度集中到自己身上,她面色镇定,自认将宝物藏在了一个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

同时也陷入了极其严重的信任危机,抛开那几个男人不说,蕾拉是什么时候把金条揣在身上带下去支付的?满月夫人说杀手没有钱支付费用,路原看向白絮阳,惊讶地发现她居然在吃一串葡萄。

见路原上来,白絮阳大方地将装着葡萄和柚子的果盘向前递了递,“来,吃水果。”

“你花了一根金条找司机买这些?”路原不可置信。

“对,还有酸奶,可乐,薯片。”白絮阳满足地炫耀身边袋子里的零食,像个小朋友。

路原咂舌,一根金条就是二十五万人民币,而她手里的东西放在外面买下来甚至花不到三百。

虽然不能用外面的物价作比较,但路原仍然不解,杀手的钱不够支付富翁的留宿费,却舍得拿出来买零食?

音乐声仍在继续,演奏的人却不见踪影。

“这么好的音乐,为什么你们都不跳舞?”满月夫人今夜似乎格外亢奋,欢快地在大厅中央旋转起舞,红色的裙摆灌风鼓起,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她脸上盈满笑容,笑起来面部肌肉很僵硬,像是不太适应做这种表情,后脑勺的第二张脸仍然紧闭着眼,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究竟有没有意识,是死了还是在沉睡。

其余几位,罗子昏举着手机,白絮阳嚼着薯片,裹着夹克衫、黑棉服、冲锋衣、羽绒服的几个现代人蔫吧地缩在一旁,表情微妙,与那舞动的女鬼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屏障,像误入盖茨比片场的拘谨小学生。

路原悄悄走到拐角处,却并没有看见有人在图书馆的钢琴前弹奏,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来。

满月夫人舞步骤然暂停,音乐声戛然而止。“我累了。”她的表情垮下来,裙边垂至地面,缓缓走到众人面前。

“诅咒的事情,各位有头绪了吗?”

大家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就直接开始玩游戏吧。”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可满月夫人看起来并不生气,“这才第一天,你们还有六天的时间用来破解。”

“玩什么?”潘达问。

蕾拉背靠那张置放藏品的桌子斜斜地站着,“不会是丢手绢吧。”

满月夫人视线转移过去,落在桌面的一处物品上,“箱子,把你身边的箱子拿来给我。”

筹码箱被递到满月夫人手中,刚被打开,罗子昏忍不住说:“你们都没有发现吗,那个放木头人的舞台上面,为什么也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的东西和我们白天找到的一样?”

“呀。”满月夫人惊讶地看向那张置放着骨骰、铡刀、天平和筹码箱的桌子,像是才发现这巧合,“还真是一样呢。”

“筹码箱是蕾拉拿过来的,铡刀是司机搬出来的,说在他房里,骰子是我和小罗一块找到的。”潘达分析着,“您是看我们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一下午抓紧定制的模型?”

“当然不是了。”满月夫人无辜地说,“要问,就问它们。”

她口中的“它们”,指的是那群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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