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湾杀人事件(42)
假如来真的,那这把自己已经输掉了十万块。
“看你这样,玩过不少吧。”潘达斜眼看着李德好。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李德好笑眯了,好像已经看见自己拖着一卡车黄金回家的场面,收筹码时他双手并用,那只肉球似的右手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下,笨拙地推挤着筹码圆片,收揽到自己跟前,可怜又可怖。
第二把路原拿到K5,小盲10块,大盲20,后面全call,第一轮都跟注了。
翻牌后有张草花K,路原又击中一个对子,还是顶对,但这一次她不敢再随便下注了。
李德好将牌往面前一扔,“没得玩。”
王演看看自己的手牌,又看看公牌,“有点记不清了,是是是是是同花大还是顺子大?”
“怎么的,你有花?”潘达嗤笑,递给他一张印有牌型大小的扑克,“同花大,但是之后别这么玩,你一说不就暴露了吗?”
王演点头,raise掉上家下的40,推出120筹码。
“行,老子也fold,这把玩不了。”潘达把牌扔了。
罗子昏凑过去,把手牌给他看,“我这牌是不是也不用玩了?”
潘达看着王演判断道,“翻牌后raise,还问一句顺子大还是同花大,手里应该是有真东西,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诈唬的可能,但我看这小子没那么聪明,扔吧,你这手牌没必要玩。”
接触越多,路原越觉得潘达这人心还挺善的,感觉什么场面都见过,但不会随便拿这些来压人,反而一直试图教会大家玩明白这个游戏,反观李德好,仗着自己有经验,恨不得把场上的几个菜鸟吃干抹净。
这把路原坐庄,最后一个下注,可以根据前面位置的行为判断自己要不要跟注,见状她收回数筹码的手,自己的一对K在同花面前什么也算不上。
场上还剩下王演、白絮阳、蕾拉三个人,王演一手隔离把四个人都打跑了。
“我call。”白絮阳推出筹码,毫不在意,“又不算钱,跑什么呀,玩呗。”
转牌满月夫人发出一张黑桃8,再次轮到王演下注,他却犹豫了。
路原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常常有拿到一手烂牌的人在牌桌上装大爷,万一王演就是那种人呢?
场上公牌除了一张草花K,还有两张红桃和一张黑桃,就算王演拿到的两张牌都是红桃,那么他也还得再赌最后一张河牌是红桃,才能组成同花。
王演思虑再三,敲了敲桌面,选择check。
看来自己的分析是对的,王演就是想赌同花,可惜转牌没赌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张河牌。
白絮阳看也不看,扔出几个圆片,在桌面上打转,“Call。”
下一秒,有个人说,“Allin。”
“???”
全场哗然。
“什么牌啊,三条?葫芦?”潘达正顺手在白絮阳果盘里拿葡萄,白絮阳大方得很,也给他吃。
蕾拉将面前筹码一把推至场中央,眼神坚定,布满杀气,“我allin了,你们跟不跟吧。”
现在的公牌是草花K,红桃7,红桃10和黑桃10,假如蕾拉手中正好有张10,又有张K或者7,那确实有这个底气全推。
压力又来到王演身上,他一紧张耳根子就红,额头上细密的汗都出来了。
“我弃牌。”他松了口气似的,将牌盖在桌面上。
白絮阳也把牌扔了。
“蕾拉小姐赢了。”女鬼荷官欢快道,“将筹码收走吧。”
“等等。”王演说,“能能能能能不能把最后一张河牌发出来看看?”
满月夫人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从手边的扑克牌中抽出一张,翻开来。
红桃2。
王演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懊恼地锤了自己脑门两下。
假如他跟到最后一轮,真能击中同花!可惜他没有这个勇气,被蕾拉吓得弃了牌,只能自我安慰般地说,“算了,同花也比不过葫芦……”
“什么意思,都这么谨慎,前几把不是热身不算钱吗,还是我听错了?”蕾拉说。
“翻牌!”李德好叫道,“大明星,翻牌,让咱们看看你的葫芦。”
路原也很好奇她拿的究竟是什么牌,稍稍侧身过去,蕾拉狡猾地笑了下,“不翻,只给我们小原一个人看。”她看都没看李德好一眼,用手挡住,只露出一个角。
路原看完嘴巴差点没合拢。
方片4和黑桃8。
甚至连手对都没有,只有场上的一对公对,如果王演有胆量跟到底,他可以一波直接将蕾拉打下牌桌。
可惜他没有那个勇气。
“嘘。”蕾拉笑眯眯将手指放在嘴唇前面。
确实是这个规矩,胜者不一定要给场上其他人看自己的手牌,这样可以更好地打造形象,防止其他玩家分析出自己的出牌规律。
所以这把蕾拉的allin底气从何而来,只有路原一个人知道。
——她根本就是在乱打!
几把教学局过去,大家基本都已经把规则摸透了,李德好和白絮阳各赢两把,李德好赢了一把,路原误打误撞赢了把小的,大家一致决定再玩最后一把热身局,然后就来真的。
转牌发出来,罗子昏raise,将跟注成本提高到80,潘达白絮阳弃牌,其余人跟,轮到蕾拉的时候,她又全推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望着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被李德好说了出来,“别搅和行不行,不算钱就乱推啊,你知不知道除了推allin,还能有别的玩法?”
“用你教?”蕾拉冷冰冰地说,“跟不跟,不跟就少废话。”
“谁说我不跟?我这把要跟你跟到底。”李德好也全推了,“你又不是天王老子,还能把把运气这么好?我就赌你是在诈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