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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BOSS们(162)

杨清河说:“那肯定不会因为这个举报她啊,肯定还有别的证据才举报她的!”

“什么证据呢?”

杨清河说:“那我不知道。”

“另外,”曹木青又冷静地道,“退一万步,就算她真没好好工作,那也是她个人的问题吧,你为什么上升全体,说不应该招女性呢?难道没有懒男人吗?怎么就不升上全体,说不应该招男的呢?另外,为什么男人不好好工作就是对抗资本的英雄,女人不好好工作,你们就又义愤起来了?”

杨清河道:“我可没说。你别冤枉我。你现在戾气好重。”

曹木青:“???”

杨清河又道:“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网上看到什么,就安给我、迁怒我。又不是我举报的,你骂我干什么。”

曹木青还想说什么,她妈妈却来电话了。

曹木青走出书房接起来:“喂?妈妈。”

“木青啊,”她妈妈的语气里面染着伤感,“你姥姥家那套房子卖出去了。”

曹木青说:“啊。”

曹木青知道姥姥去世之后留下来了一套房子,在杭州最好的地段,四室一厅的大房子。之前一直在出租,但这两年的房地产不太景气,房价在掉,于是去年,妈妈和舅舅两个人商量了下,把那房子挂出去了。

然而房子确实不大好卖,挂了一年都没消息。

没想到现在竟然突然卖出去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

“卖了600万。”妈妈好像有些伤感,“姥姥姥爷住一辈子的房子,就这样,是别人的了。妈妈、舅舅去不了了。”

“妈,”曹木青说,“姥姥活了99岁,那个房子是有福气的,卖给别人、传递福气,也算是一桩好事情啊。”

妈妈说:“嗯,也对。房子不能长期空置,否则房子会坏掉的。但妈妈、舅舅谁都不在杭州,不管是租出去还是闲置着,都麻烦。其实早就该卖掉了。”

曹木青继续安慰:“对啊,以后也没麻烦事了。”

“哎。”

挂断电话杨清河跟出来,问:“怎么了?”

“没事。”曹木青说,“我姥姥的那套房子卖出去了。”

杨清河也知道这事,问:“卖了多少?”

“扣完税600万。”曹木青说,“我妈我舅各拿了一半。”

“啊,”杨清河无意识地顺嘴说,“那等你爸妈死了之后,300万不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话,一股寒意顺着曹木青的背脊爬上来,像一条蛇。

她僵硬地扭转脖子,问:“杨清河,你在希望他们死吗?”

“当然不是了!”杨清河急忙否定,“300万而已,我至于吗?!我几年就挣出来了!”

这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此刻,在此地,曹木青感觉自己作为女人“是个工具”“是个物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在这一段婚姻当中,她不是人。

她可以是金钱、可以是阴-道、可以是子-宫、可以是扫地机、拖地机、洗衣机、炒菜机……唯独不是人。

有的时候,杨清河的理性以及教育好像会提醒他“你的妻子是一个人”,但在这样或者那样深层次的潜意识里,她不是人。

至少,不是跟他一样的人。

而她即使是工具人,在杨清河的思维中,他,作为男人,肯定还是吃亏那方,她作为女人,则肯定是在占便宜。

曹木青想起上周,她在上网时随手划到一个问题:【按重要性给金钱、自由、生命、爱这四样东西排序。】

一开始,曹木青本能般地将“生命”排在第一,而后是“自由”,而后是“爱”,最后是“金钱”。

可略略地思索一下后,曹木青又把第一、第二换了个位置,变成第一是自由,第二是生命,第三是爱,最后依然是金钱。

排完之后她一瞬间感到悲哀——在她心里自由明明高于生命,然而她已经在婚姻的困境中过了数年。

现在,终于,曹木青将那句话说出了口:“杨清河,我们离婚吧。”

曹木青以为对方其实早就感觉到了这两年来她一直都有“离婚”这件想法,可事实上杨清河却一脸震惊,好像完全不敢相信,他问:“离婚?你要跟我离婚???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第54章 民俗街(七)【二更】“我要开始新生……

听到这句“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曹木青真想笑出声。

她都痛苦这么久了,结果,在杨清河的眼睛里,他们竟是“好好的”,是她自己想不开。

杨清河劝道:“宝,你不要闹了。”

曹木青深深地吸了口气。

但她终究是善良的,也是冷静的,于是她平静地对杨清河说:“杨清河,真的,我们两个并不合适。”

可杨清河却好像是更加震惊也更加不解了,他问:“我们哪里并不合适了?我们两个非常合适啊!”

曹木青摇摇头,问:“你难道没发现过吗?我们两个,三观、个性、爱好、习惯,全都不同。说不到一起去,也玩不到一起去。”

杨清河质疑:“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夫妻就是要磨合啊。”

可曹木青简直想笑:“这些当然非常重要。”

她甚至是有些恍惚。

确实,当年,父母、社会全部都在告诉她,这些不重要。

她也真的相信过。

她那时候同样以为:一个男人有好工作、有好收入,肯上进,又老实,不出轨、不聊骚,就可以结婚了,就“值得托付”。

她还记得,结婚之前她曾经看过一个“搞笑新闻”——一对美国夫妻因为政见不合,一个支持总统候选人A,一个支持总统候选人B,就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