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中白月光(123)
“你凭什么打我?还有你,说打就打了?”同归瞪着眼,手指向陆小莲。
陆小莲当即轻呼一声,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悄悄伸出手,去捉陆殊途的衣摆。
往常这样伸手时,无一不是落空。
可这次,陆小莲的手却实实在在的抓住了这个不似凡尘中的清冷郎君。
一时间,是胆子也大了些。是试探,是观望,陆小莲瑟瑟发抖,“夫君,我怕。”
同归看的有些鄙夷,可下一秒一声清冷的喝声就落下来了,“来人。”
呼啦啦的就进来一群人,有男人,有女人。
方才还清清冷冷的院子不知为何能进这么多人,分明不大,又分明才入住。
“刑仗。”
同归立刻去看陆殊途的脸,却看不清。
有两个男仆抓住同归的手,一个年老的女仆耸搭着眼去褪同归的外裤。
刑罚的意义不在乎多么重,而在乎丢脸。
褪下裤子,光着屁股,这才能给奴仆们带来从心底深处的羞耻。
可同归毕竟是住过桐华院的,名义上是陆殊途的女人。
那老仆妇也知道,但她看了一眼郎君,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只准备褪下外裤,留下中衣。
可刚一蹲下伸手,就吃了窝心一脚。
是同归。
有人打她,她自然不肯,男仆抓上她手臂的时候就在挣扎。可惜男女力气生来就有对比,而这两个男仆像是专门为同归准备好的,力气大的出奇。
同归挣脱不得,一直在默默蓄力。
待老仆妇蹲下时可不就挨了窝心一脚。
同归眼看如此轻易,心中当即就道有戏。
可不料陆殊途却淡声,“胡闹。”
胡闹,这一词多么熟悉啊。
在桐华院里头,陆殊途最多的一句就是这两个字了。
有时候是斥责,更多的是饱含无奈的无可奈何。
好像天塌下来了,都不要紧。
如今,同归因为这一言微微顿了顿身。这一停顿,那老妇眼疾手快就褪下了外裤。
“哇”的两声,哭声就炸开了。
是明月彩霞,两个半大的丫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就会哭了。
这哭声仿佛有感染力,同归被勾的鼻头就是一酸。接着她便被人架了起来。
不要苦,不许哭!同归想着,可眼睛里却有小沙子在揉她的眼皮子,磨的有些不舒服。
同归微微抬起头,去看天。天真的很晴朗,像是水洗过的蓝。
“按住。”
又是一声。
那蓝天上飘过来一团白云,从中间劈开,打破了原本洁净无瑕的天空。
同归被按倒在凳子上,这长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这时候她还有闲心去想。
长凳都出来了,没有板子就说不过去了。长长的一根扁棍子,尾巴细,头部宽,还是实木的,看上去吓人的紧。
还没打,同归身体立刻紧绷了。此时她去看那个大棍子。
好像打下去会很疼呢,同归的身子生理性就开始觉得疼。
这下好像真的要完了。
同归眼睛里又开始发酸,她归功于这是看天空久了表现,于是低下头,让酸涩的东西滴下去。
不是哭,只是鳄鱼的眼泪。
陆殊途给她解释过的,他博学,什么事也愿意同她普及。于是同归便知道了,有一种外表凶狠的鱼类吃多了盐会分泌出无用的泪水。
只是无用的,多余的罢了。
这时候是不能多想的,越想这无用的东西只会越多。
瞧,面前的泥土地上果然泅出了一摊小水坑。
她会不会脱水而死?娘亲说过,女人都是水做的,眼泪流多了,就不会在流了。
同归还不想变成怪物,可却不知道她这样开朗明艳的人流出这么多这么多的泪水,在别人眼中跟怪物无疑。
陆殊途眸中罕见的也有了错愕,只是这错愕只停留了一瞬,便是看不见的幽深。
陆小莲看着同归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可却像是第一回 见那板子似的,上前去碰那个棍子,在摸到棍身的一瞬间,她的身体都放松了。
后才装模作样的说道,“郎君,真的要打姐姐吗?”
根本不是求情,若是求情这会应该解释前因后果的。而不是在这问,像是确定什么一样。
同归也顺着这话去看陆殊途,人太多了,看不清面孔,之能看到欣长的身躯,清泠泠的,说不出的好看。
同归便像困兽一样的迷茫去认真看那人的容色,眼中雾蒙蒙的。
雾蒙蒙下应当事看不清什么的,可同归就是看见了,看见陆殊途的动作,看见了他好像去拍陆小莲的肩膀,去安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同归看见了,也听见了,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惨 ,就像个被夫家厌弃的妇人。
她睁着眼,直视他。
她知道他是能看到她的眼睛的,这一刻泪水再也流不出了。
她高昂着头,“我是你什么人,为何要守你家的规矩?”
第68章
我是你什么人呢。
这话音色极其怪异,有些发抖,有些不稳。像是嗓子眼里有东西在堵着,勉强硬挤出来的。
暗处的人早就撤了,同归的身份如今能够见天日了,这话也能说了。
可这段时间,同归从没有说过。
她也从过问陆殊途去哪了,干什么,还回来吗。
仿佛在逃避什么,可逃避事情还摆在那,还要解决。
就像如今,她没有理由不问。
凭什么呢。
我是什么人呢,就要接受你家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