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中白月光(41)
同归无法拒绝这种好意,应下了。
十几年前的衣裳,料子虽有些旧,但款式却相对开放。加之落母又是异族人,导致拿出来的衣裳一件赛一件的具有风情。
纤脓有度的腰身上是层层叠叠的纱衣,在配上几串五彩珠子缠绕,越发显得其好身段。为同归换衣的婢子脸悄悄的红了,可同归因为担忧父亲之事心绪不宁没察觉到,更没察觉到她出来后空气中的静默。
“哗啦”一声。
好大的响声。
落梨跌坐在地,脸上红的发烫。
他视线闪躲,“同,同归……”
同归顺着那闪躲的视线低下头,脸瞬间黑了。
在同归的坚持下,她最后还是决定穿回自己原来的衣服。下人们便加紧着将微湿的衣服放在炉子上烘干,等待的时间,姜汤也上来了。
同归已经等了许久,越发没了耐心。此时也没心情喝什么姜汤。
她见落母来来劝自己,直接抓着她恳求她,“伯母,求您救救我父亲吧。”
同归简短将话说了,不想落母直接拒绝,“同归,这是已经不是内宅之事了,我答应不了。”
同归咬了咬唇,竟是没想到这茬,“那伯母能一会在伯父面前为我转圜一下吗?”
多个人求情,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些。
落母明显不想插手此事,一时竟连敷衍的答应都没。
连落母都说不动,还怎么能说动落父。同归一时间心头万分难言,撩开衣服直接跪地。
膝盖砰的发出好大一声脆响,同归泣泪,“伯母,我知道此事困难,可我父亲毕竟是和你们家一起从刀山血海里拼闯上来的。他犯的也不是什么通敌卖国的罪,求求您,就帮帮他吧。”
是真的泣泪,一个人眼泪都淌干了就只能淌血了。好在同归的泪里不全都是血,只是颜色诡异罢了。
但这已经够骇人了,落母胆子小连靠近都不敢。但是落梨冲上去将人抱住,慌乱不已,“同归,你别哭。”
又小心翼翼的擦拭那两道血水, “我帮你。我们都会帮你……”
到了傍晚,落父下朝回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落梨。
等两人出来后,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同归焦急的等着,可没想到落父见了自己似乎并不惊讶,而且道,“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是求人,在急只能等对方的时间。
同归只好陪着大家一起用膳,只是她吃的不多。更是一直看着。几乎等落父的筷子一放下来,同归就开了口,“伯父,求您救救我父亲。”
落父身子一顿,叹息一声打起了官腔,“此案难啊。”
同归显然是做好了一次开口不成的设想,她又跪了地,如今她只能赌两家的交情了,“伯父,我也知道此事困难,可如今也只有您能帮的上我了,求您了!”
但显然交情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够格,也只有年轻人才会这么天真。
这种说辞打动不了落父,忽然间,落梨轻敲了一下桌子。
啪嗒,一声。
落父眼珠子有一瞬间的凝滞,“我帮你了,落家能有什么好处。”
这世上就没有凭白掉下的馅饼。
同归闻言却觉得升起希望,“伯父,只要我家还有的,我都可以给您,只要您能救我父亲,我家府邸都可以给您!”
同家的府邸在京城,虽然小,但是也很值钱。毕竟这年头还有不少人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皮,都是租赁的。
没有人嫌钱多的,可此时的落父却稍显异常,他的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蹦出来的一样 “钱,我不缺。我缺的是一个儿媳妇。”
话音落地,落梨眼含期待看向同归。
同归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期然脑海里又想起了某人。
……过了片刻,她自嘲般的冷笑一声,“我可以嫁,但我的婚宴上我父亲必须出现。”
——
成亲是件大事,三媒六娉要走很多程序,可同父还关着,同家又被抄了,因此讲究也可以不那么多。
对着即将变得简单的婚事,同归并没有异议。倒是落梨挺坚持要走这一遭程序。
同归觉得没意义,“我没心情。”
她都恨不得套上嫁衣明天就嫁了拉倒,可惜落家还要脸面,也知道亲事过急会惹来非议,也就没有答应同归有些操之过急的提议。
只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亲事定在了三个月后。时间不算长,但也能勉强能说的过去。
落梨出奇的没有像往常依从同归。他有点委屈的坚持着,“可是我想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女儿家出嫁就这么一次。”
两人僵持不下,还是落母出来打了个圆场,“这么着,我们去合个八字,其余的其实娘都备好了。”
当母亲的哪还能不懂自家儿子的心,几年前,在两人还在来往时,落母就早已经备好了聘礼。
可惜后来同归就不来了,落梨又成了那个模样……
落母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自家儿子成亲了,想到这,她用帕子点了点眼下的泪珠。
落父走了,屋里统共就那么几个人,同归自然也看到了,她上前安慰,“伯母,是我嫁人,又不是落梨嫁人,你以后还能看到他的。”
成亲这种事,一般难受的都是女方。女郎们被养育了十多年,花朵般的年纪,从一个垂花门迈入另一个垂花门里,未来处理的也都是“别人”家的事,双亲可不要难受流泪么。
况且现在也不流行成了亲就要分家,除非落梨未来做了大官,官家赏了府邸,不然同归嫁进来还是要和落父落母一起住的。所以才有了同归这样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