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中白月光(6)
陆殊途被打的半偏了头,他是何等人物,自小就被追星捧月。便是连官家都不曾厉声对待过。
打人不打脸,这句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即使涵养如陆殊途,此刻也生了几分薄怒,眉下那枚血色小痣更是红的发艳。
他舌尖轻顶鄂面,一把制住了同归的手。同归不甘示弱,手没了还有脚,还有头,还有嘴。
一时间两人扭成一团,剧烈挣扎下,陆殊途衣襟里挂着的玉佩不慎掉了出来。
同归看的一愣。
那是她与他的定情之物,也是定亲时候交换的物件。
缔结两姓之好,缔嬿婉之欢。
可他还有脸带出来?是吃定了她会忍受,继续和他好么?
同归恨的双目发红,用牙狠狠咬住那系玉的绳子。虎牙锋利,同归又发了狠,竟是一下子将玉佩摘了下来,衔在口中。
陆殊途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他伸出两指掐住同归的颊边肉,“松口。”
“松口!”这一声怒极。
同归哪是这么乖乖听话的人,她胡乱躲避,可那双手像是力道极大,叫人避让不得。于是同归浑身就像长了刺般扭的更加激烈。两人暗暗较劲,同归口唇间酸痛的厉害,终于在一次躲闪中不慎将玉佩给甩了出去。
“啪!”玉佩四分五裂,一半碎到了地上,一半狠狠的砸到了玉床边沿,最后又掉到了地上。
见状,陆殊途面色骤然生变,玉佩裂开的碎沫子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不停的流下。
滴答,滴答,血滴下的声音搅的人心烦。
陆殊途气的暴躁又头疼,“你为何砸它?你可知这代表什么?”
其实不光是她,同归也被吓的一愣,这玉佩是他两定情的信物,也是陆殊途母亲留下的遗物。现在砸了,她也有些懊恼。
可定亲信物代表了什么,是否代表既然没了,两人的婚事也就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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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求双亲◎
不过转瞬,同归便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陆殊途却是结结实实的气笑了,他伏坐而起,任由血液在脸上蔓延。他微微喘息,平复,“还在想?”
床榻之上,一片凌乱,像是发生了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的事情。
两人的激烈角逐,使陆殊途束发的小冠掉了。他衣襟大敞,成片白皙劲痩的胸膛露出。连腰间线条都若影若现。而平复过后,玉面红晕不减,一滴血珠恰好弹到了那滴血痣上,使其有着说不出的昳丽感。
几丝乌发调皮的弯曲伸延,顺着腰间而下,又被遮挡的衣物隐匿。
大好春光,让同归眼冒狼光,忍不住的还咽了咽口水。
凭什么,凭什么对方那么乱,还那么好看!
殊不知,在对方眼中同归也同样的艳色逼人。
同归在下方,挣扎中被褥紧紧绞住了她的身子。
同归从不是京城里那种主流仕女图里,那种瘦到病弱的审美。相反,她的身姿窈窕,气血丰盈到面峡都是白里透粉,长年的习武更使的她双腿修长,肌肉线条惑人。
如今陷在被褥里,胸脯的曲线愈发高高耸起,玲珑的身段更加纤秾合度。粉面桃腮,浓眉黑睫,巴掌大的小脸上红唇开合,不禁让人心神一漾。
这时候若是有人闯进来,是打死都不会信两人清白的。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打了一架,还是那种不参杂武力的纯纯菜鸡互啄。
陆殊途收回游离的视线,大臂一伸,将她捞出。
待安置好人后,他半蜷了腿,别开被褥一角遮在腹部。
“想什么?”暗哑之音露出一丝危险之色。
一系列动作太过自然,同归也理所应当的被照顾。
她习惯了,也没有察觉,只是在忍住好色之心后,盯着摔碎的那枚玉佩出了神。
龙凤佩玉是两人的定亲之物,一人手执一枚,合在一起是个圆,寓意美满团圆,分开又成了单独的玉佩,可做装饰用。
她的那枚被小心收在了梳妆盒。
而这枚龙形的玉佩孤零零躺在床边的地面上,碎的四分五裂,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玉佩的意义实在太重大了,同归感到十分心虚,她干巴巴的看着他,问到,“如果刚才我和你好好商量,你会同意退亲吗?”
“不会。”陆殊途摇头,冷漠又残酷,“同归,这件事在我这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就算刚才那场架是免不了,同归的罪恶感减轻了几分。
既然玉佩已经碎了,就要碎的有价值。
这一摔,摔得同归的脑子都清醒了些,心思也活泛了。
她有家规呀,她的家规就是同家的家规,不过是针对男子的。
同训:男子四十无子便可纳妾。
可真到了四十,又哪有那么多心思,守着媳妇也就这样过了。
其实有这条家规,自然是因为同家的根基在边关,从同归祖祖祖祖祖父那辈就生长在边关。
边关民风淳朴,不好攀比。每家人家都是一夫一妻,守着日子就能过一辈子。
也是,都是刀剑下长大的,活下去都很困难了,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可正因为活得不安逸,心里也就没那么多的门道。
惟有安逸才会心思不纯,才能有这么多的门道。
所以,幼年的同归在搬到京城后很不习惯,不光是她的谈吐,就连她的吃穿用度都不被贵女们接纳。
同归说话的声音但凡大了些,豪门小女郎们就哄笑,嘲笑她是个土包子。
可土包子好啊,土包子才不想那么多。眼神里才会有那种干净,行事才会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