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中白月光(87)
落梨假装不懂,“嗯?”
同归讽刺一笑,“拿我当傻子了,还是觉得这么多年我们白认识了。即使我真的是傻子,你却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耳环。”说到这里,同归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去看他,“不要否认,否则你在遮掩什么?”
落梨有些狼狈的转头,将藏在发间的耳环推的更深。
殊不知此举却更做实了同归的说法,她继续,“繁楼不许出不许进多久,你就消失了多久。若说一个两个都是巧合。那么作为认识这么多年的人,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吧。”
同归的脾气是什么呢,落梨怎么会不知。
至此,再也无法隐藏了。
落梨摘下面具,对视了过去。眼神里有心虚,也有一丝释然,“同归,我只是怕你失望。我,并不想瞒你。”
真的确认了,却没有吵闹,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是这样了,落梨真的不简单。
早就有人告诉过她了。
想了一想,同归道,“失望什么?是失望你做女子的皮肉生意去赚黑心钱?还是失望你瞒着我做见不得人的生意,一边自以为是的当着京城里最大妓院的老板,拥有权势却在我家出事的时候冷眼旁观?”
还是婚后,一件件小事攒下来的失望?
陆殊途不是好人,你也不是。
不过她又感谢,“还好你冷漠无情,没有利用你的人脉去救我爹,不然和你同流合污,我真是嫌脏。”
一桩桩细数下来,每一条都不是做夫君的合格条件。
夫是妻的天,是遮风避雨的。是提供情绪的,是同频共振的,最次要的才是解决生理需求。
该多看看的,这世上的男子很多。不该为了情势,去成亲。
到这里,同归终于可以开口了,“我们和离吧。”
能做的都做了,该忍的都忍了。
事情到这一步,只有和离了。
而和离,同归问心无愧。
同归双眼盯着落梨,没有一丝退让。
落梨避了避那目光,“双亲不会同意的。”
缔结两姓之好,成亲确实不是单方面就能否决的。除非是休妻。可休妻要犯七出之条,哪一条同归都不想担。
和离名声本来就不好听,即使同归不再嫁,她也不能背这个名头,她还有个未婚的哥哥,她要为家人着想。
同归的沉默,换来的是落梨恬不知耻,他道,“你去和母亲说,看她会不会同意。”
这就是另一点了,落母对同归是有恩的。
所有人在成亲第二天时都犹豫不定时,只有落母站在她这边,跟她说,她没错。
所以,同归说不出话了。
可哑了半天,还是要继续,她看落梨,“所以,你要解决这件事。”
“落梨,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出事就推给大人。若是我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你可以这么没担当,可以这么行事。”
“但落梨,你有繁楼,这繁楼开的这么大,背后的势力一定很强吧。”同归一点一点撕破他的伪装,“你能够游走在这么多势力之中,你的脑子绝不止那么狭隘,你也不会没有手段。”
“我能想到的是,是你不愿意和离。可即使你不愿意和离你却不明说,而是推到母亲身上,更将我架在这个火上烤。是因为你也知道我,知道我的为人不会去开这个口。”
“所以,我恳求你,做人别这么无耻成么。”
这样的谈话注定是血淋淋,不讲情面的。
落梨臊了脸,忽然将茶盏掀翻,“滚。”
于是,没眼力劲的下人麻溜的滚了。
同归看了一眼那下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没有外人,落梨起了身,对着同归双膝跪了地,“是,同归,我不愿。”
他看她,放低姿态,“我不愿意和你和离,我们之间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他陆殊途可以后来者居上。如今你是我的妻,就算过程很艰难,可你已经是我的妻,就只能是我的妻!”
同归:“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闻言,落梨忽的跪走两步,拉住她,“怎么不好谈了,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解决不好吗?”
同归闭了闭眼,嘲讽冷笑一声,“不刚才还说要我找母亲,现在就长大了?”
“可是落梨,你错了。你一不该牵扯到陆殊途,他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伤了我,你最清楚。你将他扯出来是在比谁更烂吗?”
“什么孩童,你拿我当什么?”落梨终于忍不住了,“你有拿我当过你的丈夫吗?我和他比,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他,即使他这么对你,你心里仍然有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在净房里找谁。孤男寡女,赤身裸体!同归,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
闻言,同归猛然倒退两步。
“我们就这样烂在一起不好吗?”落梨猛的站起身,本就高大的身躯更是裹挟了压迫感,就像是在威逼,“那日锦衣卫来家,事后你第一时间返回去找的是他。出了事你不去找你的夫君,不依靠你的夫家,你去找他?你要说你心里没他,我不信。可是这样的因为难道不贱吗?我是烂人,可你也没有对我真心真意,你又是什么好人。”
太亲近的人就是这样,同归能一个照面认出落梨,落梨自然也懂同归。
她看不出来的,他能看出。
可往往最亲近的人,说的话也扎的最深。
同归沉默了,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更甚至顺着他的话反思自己。
难不成她真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