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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权臣(108)

作者: 江木晓 阅读记录

裴清觉得,若要从此打住她这样的念头,最好的方法是,亲身实践。

待永嘉一气说完话,裴清鼓励她似的点了点头,道:“可以。”

永嘉被自己感动不已,想着多日以来自己终于寻到一个好法子了,什么叫做好好做夫妻?什么叫做待自己的驸马爷好?这就是待自己的驸马爷好。

寻个通房丫头嘛,简单。

不过圣驾就要回京了,永嘉这几日得忙着送一送皇兄皇嫂,暂时抽不出身捣鼓通房丫头这件事,便唤了月若先去外头寻一寻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要清白人家出身的。许多穷人家会将自家姑娘卖到各府院里头做奴婢来换些银两,其中奴婢做得好的就是能在主家留下来当姨娘,这是这些女子们最好的打算了。

皇兄离京前和她说,叫她仍住在行宫里,不必和裴清再费什么周折去寻宅子了。永嘉一开始觉得有违礼数,行宫嘛,毕竟是皇帝驻跸的地方,她一个公主和驸马爷住在这儿不大合体统,但是自家哥哥这么说了,也便喜滋滋留下了。搬来搬去换地方,还是很折腾人的。

留在风荷轩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阿和。

前几日她倒是清闲,想着该寻个时机和永宁聚一聚,再将阿和的身契套过来。好巧不巧,平常无事干的永宁近来十分之忙碌,她的府里头被闹得鸡犬不宁。

起因是永宁近日偏宠一个面首,不光每夜都让他留在房中,白天也是如此,这还了得?平日里几个面首都是轮班制的,一时被一个人独占了风头,自然恨得牙痒痒,于是公主府里就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大戏。

不得宠的面首联合起来指证得宠的那个偷窃东西,公主府里的侍女小厮们也都分成两派,一边帮这个一边帮那个,几个老婆子还差点儿打起来。初一冷着一张脸遵着规矩的卢驸马不幸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在乱得不得了的府里被不得宠的面首的小厮借机揍了一拳。

卢驸马气得登时去了官府将永宁公主连同三个面首一起告了。

永宁公主府乱成一锅粥,永嘉没敢在这时候跳到这锅粥里。

好在圣驾回京前一日,皇兄特地派了宦官去永宁公主府里说一说,毕竟这是皇上的话呢,下头自然要遵着的,永宁公主府这才风平浪静下来,这会儿永嘉才敢登门拜访。

公主若要纳面首,面首的身契该是握在公主手里头的。所以这一回永嘉为着这件事去寻永宁,永宁二话不说极爽快地就唤侍女取了阿和的身契来,顺便体贴地吩咐永嘉道:“你放心的用,我手下调教出来的人个个精通房中术,你别谢我啊。”

在永宁细细地讲罢一长串她那三个面首是如何将她侍奉得好的之后,永嘉红着脸走了。

送走阿和的事情是裴清亲力亲为的,他对这件事非常上心,即便公务再忙也得抽身来管一管这桩事。好在没过几日阿和就拿了身契和银子被裴清的人送出杭州了,否则裴清每见着阿和一次,永嘉就感觉他身上的怨念要多一次,然后总要来招惹她。

阿和走了,裴清开心了,但永宁后脚就寻到行宫里了,怒目瞪着永嘉道:“你干嘛啊!”

永嘉故作委屈状道:“我家驸马爷是个醋罐子,晓得我想纳面首之后就日日生气,没想到我一个没看住,他竟然偷了阿和的身契将他送走了!”

永宁“你、你、你”了好一会儿,最后一甩广袖咬牙道:“你这个软柿子!裴清他不肯就不肯,还把我的人给送走了?回来服侍我不成吗?”

说罢,永宁怒气冲冲地走了,永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和裴清待久了,她张口说浑话的功夫也渐长。

-

圣驾是十二月初返京的,陆平的信是十二月初到行宫的。

永嘉成婚之后没过多久就伴着圣驾南巡,这位一心想扳倒裴清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留在了宫中,一时间竟没寻到让永嘉公主搜寻裴清罪证的机会。陆平掐算着南巡最多也就五六个月的功夫,再急不急于一时,就在京中翘首等着。

等着等着,等来了永嘉公主随裴清留任杭州的消息。

陆秉笔急了,三年,别说仇人变夫妻恨意变浓情似水,就是孩子也该有一两个了,也不知永嘉公主还记不记得他说的话。但眼瞧着这京城里头有一个王爷快一命呜呼了,公主再过些日子就该回京奔丧了。虽如此,但还是提前给公主写一封信的好。

陆平的信永嘉是藏起来看的,裴清仍旧不知她曾经和司礼监秉笔做过交易的事情,还是不必让他知晓得好。她对于陆平全然是采用一拖再拖的战术,拖到陆平发觉自己压根儿不想帮他的时候就好了,但是如今有信来,想是他还没有罢休。

永嘉原以为信中只是催着她尽快寻裴清的错处,可是读了一会儿的时候,她的眉就渐渐地蹙紧。

信中言晋王的身子江河日下,最多只能撑到明年三月。永嘉与晋王并不熟悉,但印象之中晋王哥哥的身子是很爽朗的,而且只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时,怎么会病得如此凶险?

更让永嘉心慌的是,信中又言,近日京城之中流言四起,言裴清先前所立多桩大案皆有猫腻在其中,且该流言言之凿凿,甚至不知从哪儿传出了些实据。

两桩事情一加起来,信中的意思就是,待她回京奔丧之时,就是一举拉裴清下马之日。

信的最后,附了一张药方子,是避子的汤药。

永嘉在暖炉边读罢信抬起头,眉蹙得极深,再递给月若看了。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旺,红彤彤的,永嘉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最后将信纸放入了暖炉之中。白黄色的信纸被火舌吞噬,卷曲成黑色的灰烬,一点点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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