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权臣(145)
永嘉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屋内一阵嘈杂,待众人将公主挪到床上歇好,请来的郎中诊了脉说是公主寻常的病症时,乔若云方才松了一口气,捏了她幺弟的领子就提到了外屋,压着声怒骂道:“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说,你没长脑子?”
“长了啊。”三郎委屈地扁了嘴,“那我没想到永嘉公主和阿姐你在一块儿啊,那我还不是说请郎中了吗。反正公主早晚都要知道这个消息的,早晕晚晕不都一样?”
乔若云气得扬掌就要打,三郎灵活地躲开了,挪到一侧去低眉顺眼道:“还不如在这儿说呢,我们也好照顾公主。公主府里冷冷清清的,阿姐会更担心的。”
乔若云不语,沉思半晌后道:“裴清这是......死了?”
裴清如何虽同他们无关,但永嘉表面上视裴清如过眼烟云,但乔若云知道她仍然一颗心都放在那处。且不说她做女红时望着戏水鸳鸯偶尔掉的眼泪,便是看着那张聘礼单子都会出神。
本来以为永嘉和裴清的事总算了了,如今怎么会......
三郎摇头道:“虽然没找着人,但是护送的官兵都死了,他还能活啊?”
乔若云蹙眉道:“当真是山匪盗贼?是寻仇吧。”
“当然是寻仇,朝廷里哪个官被遣送回原籍的时候不遭一两回祸的,裴清从前结的仇不少,想取他性命的多的是。如今他成了这样无权无势的人,想杀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第84章 真相(1)“裴清他用过易容术。”……
乔若云揉上了眉心:“我以为皇上都开了恩,没想到还有人敢.......”
三郎耸了耸肩:“皇上开恩是皇上的事儿,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的,下面做什么事只要有个借口,皇上还能奈何?”
乔若云道:“不成,不成。那淮安官府当真没寻着人?别人死了尸首都在,裴清呢?那些人收钱办事总不能还要将尸首给运走吧?”
三郎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姐姐的臂膀:“三爷我已经派人赶去淮安了,那些官差能查出什么来?定个被劫道的案子就完事了呗,还能真的细查?这可是京城里不知哪个大官的差事。”
乔若云虽然想揍他,但听了这话终是松了口气:“也好,好歹要将事情弄清楚。是死是活......好歹知道怎么死的,不然她又要多一个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了。”
三郎双手环抱在胸前,撇了撇嘴:“永嘉公主怎么不学学永宁公主呢,纳十个面首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乔若云看着尚未开情窍的幺弟,叹了一口气。
屋子里散出一阵浓重的药味,月若正捧了煎好的汤药进去喂药。乔若云正欲进了屋去看永嘉,却闻得屋外一阵急急的高呼声:“二小姐可在?有二小姐的急信!”
声音太高了,三郎替拧着眉的阿姐开了屋门,见着屋外跪着的人时,姐弟二人均是一愣。
这是他们大哥身边得力的将士陈五,一直伴在大哥身边做事,他如今该是跟着大哥在军营里的。
三郎急急上前扶起了陈五,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大哥呢?这送的什么信?”
陈五道:“将军派俺快快将这封信送到二小姐手上,但他娘的每一个关隘都查得严,所以耽搁俺才赶了这么久的路,这封信是一月前就写了的,将军说务必送到二小姐这儿,再由二小姐转呈永嘉公主。”
姐弟二人同时愣了,都道:“永嘉公主?”
乔若云急急接过了信,上面的字迹却是大哥的无疑,眼下永嘉正昏着,也看不了信。她不禁困惑,细问道:“大哥给公主写信?”
陈五扫视了一圈四周,低了声道:“当然不是将军写的,是那个萧家的谁......谁来着写的,但说是必须让将军代送,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姐弟再次异口同声道:“萧承远?”
陈五一拍掌:“哎,对!就是那小子。这小子在服刑呢,却和将军关系打得老好了。”
陈五退下了,三郎疑惑道:“萧承远给公主写信干嘛?写就算了,还叫我大哥
送?送就算了,还是让陈五急送?”
乔若云飞快地思忖着,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一月前写的信,一月前有什么事?永嘉与裴清和离,裴清在刑部大牢等候定罪。乔若云皱了眉。
她没顾着一脸疑惑的弟弟,径直进了里屋疾步走到榻边。
月若刚给公主喂完了药,永嘉刚刚苍白的神色红润了些。乔若云纠结了半晌,最后道:“她一昏也不知多久才能醒,三郎!再叫郎中过来,试试有没有什么叫她快些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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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根针扎入穴位,永嘉陡然醒了。
还未等她清醒,她就被扶起靠在软枕上,手里被塞进了一封信。乔若云飞快地讲了一番这信的来历,永嘉顾不得仍有些昏的脑袋,径直将信拆了。
信封上的字是乔若云大哥的,信中的字却是萧承远的,无疑。
信中一改往日规整的风格,字句皆是白话,甚至见得出下笔十分匆忙。信中言:
此信书于隆顺三年三月十五,不知送到你手上时是何日,但愿还能来得及。
边关得消息不如京城顺畅,我虽早已知晓京城流言及晋王府行述之事,但未放在心上,因为我觉得皇上定会护着裴清。今日我却惊闻裴清与你已经和离,他尚在狱中,便知皇上此次是动了真格。
他的刑罚未定,可按行述及流言所言,他定是死罪无疑。我听闻是你向刑部递送裴府一应书信,我不知你为何这么做,也不知你与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焦急万分,便借此信望你能回心转意,至少保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