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蛊也说喜欢你(10)
她的脸颊上晕出一抹红晕,看来葫芦里的酒没好喝。
马车再次碾过一处石子,她怀里本就摇摇欲坠的酒葫芦立马倾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顺势接住了。
“沈青眠,你要喝我葫芦里的酒吗?”林姜初感觉怀里一阵空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见他拿着自己的葫芦就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不喝。”他把酒葫芦塞好了塞子就重新放回她怀里给她抱着,林姜初醒了就睡不着了,伸手把帘子掀开,外头的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
他们现在进入了一片林子里,路比较平坦,林中多树,迎面吹来的风凉快极了,林姜初把脸凑近风里,惬意地吹着风,不一会儿就彻底吹散了困意。
“啊啾。”
随着一声小小的喷嚏声,帘子就被人彻底拉上了。
“沈青眠,你怎么把帘子拉上呀,外面的风可凉快了。”说归说,但林姜初也没有再次把帘子打开。
“初秋风凉,我吹不得。”沈青眠淡淡地道。
“哦。”还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呢。
“沈公子、林姑娘,我们在此休整两个时辰再出发,你们下来吃些东西吧。”二大在前面骑马,等商队都停下来休整,就翻身下马走到最后这辆马车前。
“好。”林姜初边应声边把怀里的酒葫芦放好下马车。
这队商队很多人,下了马车都开始各自准备晚上吃的东西,然后凑在一起生火烧饭,没错,是烧饭。
一口大锅架起来,底下柴成堆,空心生火,火焰一簇一簇地燃得正旺盛。
几个伙夫合力抬着一桶水倒进锅里,烧热的锅子发出一声刺啦响后就归于平静了。
十月初秋,天气还是有些热,几个伙夫在火堆旁站了没一会儿脸上就开始冒出汗了,脖子上挂着一条汗巾擦汗用,时不时就擦一下。
“二大兄,你们商队在路上也要烧饭吗?不吃干粮吗?”林姜初好奇地也凑过去,顺便还敛了一枝干树枝丢进火堆里。
“我们出门在外多年,每日吃干粮也不好,就想着在途中烧饭吃,吃得好也就更有精气神赶路了。”二大一边摘着豆子一边道,但以为她是想吃干粮,就起身给她翻出几样干果和烧饼:“我这儿有干果和烧饼,林姑娘想吃就可以拿,不用客气。”
“我们烧的都是些粗茶淡饭,林姑娘许是吃不惯,可以先吃些干果垫垫肚子。”林姑娘瞧起来就是家中娇养长大的小姐,未吃过什么苦头。
林姜初也拿起几条豆子学着他的动作开始剥豆子,“不会呀,我不挑食,你们烧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很好养活的。”
“二大兄,你今年多大了呀,为什么就说出门在外多年了?”林姜初想起他方才说自己出门在外多年,但他瞧着貌似也没多大呀。
“我今年二十了,十岁左右就开始在商道上奔波求生,如今已有十个年头了吧。”二大说起这话颇为感慨,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林姜初点点头:“那二大兄如今在生意上也是混的如鱼得水了吧?”
闻言,二大忍不住笑了,林姑娘真是心性单纯至极:“林姑娘想多了,这生意上门道颇多,我如今行走江湖也还是勉强够糊口罢了,谈不上如鱼得水。”
“二大兄不是,那徐伯肯定是了。”这话二大倒是认同。
“欸,沈青眠去哪了?”林姜初剥了几粒豆子突然想起来沈青眠好像没下马车,抬起头往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二大倒是看见了,指着一旁的方向:“沈公子似乎往那去了,许是去打水了吧,那边有一条小溪流。”
林姜初把手里的豆子剥完,拍了拍手站起来:“那我去找他,辛苦你们烧饭啦,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沈青眠下了马车见有伙夫从林子那边提了水回来,就提步往那儿走,走了不到一会儿就能听见溪流的声音了。
林姜初一路往这边走来,远远的就看见了沈青眠。
“沈青眠,你在干嘛?”他背对着她,她走近了就从他身后探出个头看他。
水里游到一半即将上钩的鱼儿听到动静立马就游走了,沈青眠懒懒地瞥了一眼疯狂游走的鱼儿后转过来看她淡淡地道:“钓鱼。”
林姜初:“那鱼呢?”
沈青眠:“被你吓跑了。”
林姜初四处看了看真没见他钓上来什么鱼,他在剑上挂了个鱼饵,鱼饵还在,水面上还有余波,好像,确实是自己吓跑了他的鱼儿。
“好吧,对不起。”林姜初抿起了唇,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
沈青眠撩起衣袍席地而坐,一腿曲起,另一只腿随意摆放,剑被压在一块石头下面,垂挂着鱼饵。
林姜初也挨着他坐下来,盘起腿碰了碰他的剑:“沈青眠,你这样能钓到鱼吗?二大他们现在烧饭,你钓鱼是要加菜吗?”
“那什么时候才能钓到鱼回去呀?会不会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烧好菜了呀?”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随意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子上下抛这儿着来玩。
“沈青眠,你怎么不说话呀?”林姜初说了半天他也没做声。
沈青眠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话,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钓鱼?”林姜初静默了一瞬挑了个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我想吃。”
“那我也想吃,你钓两条吧,我们一人一条。”
沈青眠看了她一眼,眼里染上笑意:“好啊,但我要你半坛酒腌一下鱼,不然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