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也会被觊觎吗?/神明也会被强制爱吗?(138)
第二封信比第一打厚上许多,粗粗略看,沈迟足足写了有三十多页,很多篇幅写他受了哪些伤,伤口在哪里,希望师父回来的时候摸摸。
裴枕:“......???”
他气冲冲地把第二封信的信纸塞回去,拿出第三封信,捏着信封,比起前两封信它要薄上许多。
裴枕奇怪地打开了第三封信。
信封薄薄,第一页写着,
[念兹在兹,朝斯夕斯。]
“念兹,在兹......”
裴枕反复念着这句话,心里升起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仿佛他离开的那些时日,有一个人早晚思念,心里一直牵挂着他......
裴枕将那些心浮气乱抛至脑后,如果师父离开这么久,做徒弟的一点也不想念,他这个师父做的也当真是很失败了。
脸上的热意高居不下,裴枕将剩下的几张纸展平,粗略看过去,里面写他如何拜上虔阳刺史的座上宾,如何做局,让府里的妖怪落入他的圈套的。
裴枕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渐渐看的直皱眉头,飞蛮、马头虫、鬼蚁......里面陈列了几十种妖物,随后沈迟写道:
[师父,我将它们都杀干净了,很干净,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他杀这么多妖做什么?
随后的几行字信中三言两语中透露着对各种谋划做局,每一步都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愉悦,以及最终大铡落下,嗜杀的残忍和痛快,和前两封截然不像一个人。
信封最后,沈迟落笔,
[师父,想见你,迫不及待。]
[不过,你会不会发现什么?]
裴枕心一惊,然而沈迟留下戛然而止的话后,便再没有下文了,这是最后一页。
拆开第四封信,上面的话语十分简洁,几乎只到重要时刻才记录寥寥几语,比如:
[元华三十三年冬,夜,杀宿难,扒其筋骨,挖其心脏。]
[师父,你会觉得我残忍吗?可是,味道确实不错呢。]
第五封和第六封亦是如此。
将信纸拿起的时候,裴枕发现匣子里还有厚厚的一沓纸,叠好了垫在底下,裴枕刚要将那些纸拿出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裴枕手一抖,信纸差点掉落在地上。
谁来了?
是沈迟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他还没看完……
脚步声隔着一道屏风由远及近,敲在裴枕的心上,有人来了,他慌乱的视线到处扫,寻找能藏身的地方。
......
夕阳夕下,他们居住的宅院离窝棚有一段距离,沈迟从外头回来,脸上有汗,挂在小麦色的皮肤上。
沈迟踏入房间,抓了桌上的一壶水,喝了几口,水顺着他的脖颈流入衣领,沈迟随意一擦。
他松了松自己手腕上的骨鞭,一边解一边朝着里间走去,身上出了汗,他打算换一身衣服再去找裴枕,而后脚步一顿。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了屏风底下露出的一个东西,那是一双鞋子。
沈迟的手抬起,撩起触碰到头的帘子,他站在外间和里间的交界处,隔着一道屏风,沈迟看着他,没有说话。
夕阳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沈迟身长玉立,在帘下投出一抹长长的影子,被拉长到门口,鱼戏荷花的屏风上影影倬倬印出一个人影,低着头,剪影出来的身形气质宛若仙人,站在那里,一眼就知道是谁。
看来,不用去找了。
来自投罗网了啊……
屏风后的裴枕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有些焦虑地抿了抿唇。
这里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要不干脆出去好了。
该怎么解释,他趁沈迟不在的时候来他的房间?
如果来的人是沈迟,他就说,
哈哈,好巧,他恰好来找他,发现他不在就待了一会,结果这么巧,一出去就碰到他了,他们真是有缘分。
语气再诧异一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好点。
可是......裴枕拧着眉,难堪地看着他手里的一堆凌乱的信纸。
那是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没来得及塞回去的几封信,裴枕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进来了。
可是,信……他要怎么解释?
第92章
裴枕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外面没有一点声音,那个人,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裴枕拿捏不准, 但他是不会做贸然出去的蠢事的, 万一正面撞上人岂不是尴尬?
伟大的河神想到了一个不会让自己尴尬的办法, 他闭上眼, 身上灵气肆意, 丝丝缕缕的灵气缠绕, 轻柔地将他包裹起来,不一会儿, 他的身体就变得透明了。
等会偷偷出去, 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沈迟眼看着身影逐渐虚淡, 唇角勾起一抹笑。
师父,可藏好了。
那抹虚影即将消散在空中,肉眼无法看到, 沈迟终于动作,踏着步伐, 走入了房内,视线扫过, 齐整的床头柜。
看来没有动。
那么,是哪里呢?
裴枕透明的身形随着他的视线投到了床头柜上一个漆红色的梨花木盒,盒身比装信纸的盒子要长一点。
那个里面装了什么?裴枕疑惑。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从沈迟的房间里退出来, 就见沈迟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的手搭在了腰间黑色的束带上,解开了。
“?”
“换个衣服。”沈迟面色如常。
噢,原来是回来换衣服……
他不巧赶上了。裴枕心道, 那他要不要避一避?
而后,裴枕站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眼睁睁眼见沈迟慢条斯理地脱了自己的外袍,裴枕看着,气氛开始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