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拖万人嫌入be剧本(48)
“不、不是给你的?”
李景元闻言,停下脚步来看他,那目光仿佛在问:难道是给顾心斋的?
“不是不是”,岑涔忙摆手,“给我们俩一起喝的。”
李景元觉得好笑,“你请我喝你的女儿红?”
岑涔窘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想着是拿得出手的好酒,脑子一热就给挖了。
白日,两人一起挑水打柴、下河摸虾。
中午还是吃野菜。
夜来,天疏云淡,朗月高悬,两人搭手做了一桌子好菜,放在院中石桌上。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岑涔好奇。
“嗯”,李景元摆碟布筷,“好事将至。”
岑涔愣神半刻,“那恭喜你啊。”
李景元瞥了他一眼,“同喜,快来吃饭。”
岑涔呆呆地坐下,呆呆地拿起竹筷,直到神魂被李景元拉回。
他看着发愣的岑涔,眉目淡淡,“不是要喝女儿红吗?”
“啊?嗯,嗯”,都要成亲了,又何必钓着我呢。
岑涔还是把女儿红拿来了,共饮前,李景元莫名其妙问他,“可以再等等吗?”
岑涔执起酒杯,“等什么?”
“没什么。”
几杯下肚,两人多少都有点醉了,只是岑涔醉的更深。酒壮怂人胆,岑涔目视李景元,歪着脑袋,有些心酸地问他,“你为什么……为什么……”
李景元也有些恍惚了,“什么为什么?”
唇未动,豆大的眼泪先掉了下来,“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对我那么好?”
李景元只是看着他流泪的眼睛,不答。
他的冷漠与无视,让岑涔更加抑制不住,“我好恨你啊……”,话落,只一个劲儿地喝酒,李景元试图拿掉他的酒杯,却被岑涔一把推开。
他吸吸鼻子,抹抹眼泪,“我该回去了”,起身,却脑子一黑,人如轻蝶般,慢慢向后倒去,被急忙上前的李景元一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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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下,额头像被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缓缓睁眼,发现是李景元的唇。
岑涔怔愣,这真是一场,不可多得的好梦。
可梦里的殿下见自己醒了,竟要转身离去。
不要走!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眼神祈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殿下终究还是留了下来,一夜云雨,共赴巫山。
清晨,岑涔被身上的痛感折磨醒,才发现那不是梦,可此时床上只有自己,殿下不见人影。
他有些惶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殿下会不会更加厌弃自己。但若是,能换来一丝怜悯呢……
他扶着墙来到院中,李景元正在练剑,见他来了,仍继续练完手上这一局,气势、锐利,才放下手中的剑,将岑涔拉进屋内。
他以为殿下会说些安慰的话,却不想第一句听到的竟是一句冷漠的“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下一句,总该关心我了吧。
李景元转身给他拿了身合身的衣服,“把衣服穿好再出去,痕迹遮好。”
“好,我回去了,你送送我吧。”
李景元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好。”
及至门口,岑涔转身,“为可以抱抱你吗?”
被李景元不留情面地回绝,“不行。”
他已经习惯了,他再次开口,“可以给我做一次糖梨酥吗?”
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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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岑涔歇了半个月,其间时常恶心,心有疑虑,也有些猜测,便瞒着爹娘叫来了大夫。
果不其然,他有孕了,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他给了大夫一大笔银子,请求他不要说出去。
他摸摸肚子,好可怜的孩子,和他一样,还剩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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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个月后,大雪,今日吃了酸枣,安安在肚子里闹腾,岑涔突然很想见他。
说走就走,他冒着风雪,朝京郊去,路滑,马车险些翻倒。
白马寺门口,这次,还未等他敲门,门便从里面开了,不等他开口,李景元让出路来,“进来吧。”
一路朝卧房去,李景元为他撑着油伞。
岑涔心中幸福,眼睛亮晶晶的,问,“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李景元垂眸凝视那圆溜溜的杏眼,“换谁都一样。”
像一盆水泼头浇下,他狼狈的彻底。他生硬的转换话题,“屋里有烤炉吗?我好冷。”
没有烤炉,李景元为他点了盆碳,盆中火花星星点点,放在窗下,两人围坐着。
“可以开窗嘛?我想看雪。”
李景元起身,去把窗户打开,白裘大氅外,又给他裹了一床棉被。他总觉得岑涔会冷。
鹅毛大雪,哗哗落地,小草、枯木、屋檐,天地皆银装素裹。
冷风吹得窗子咔咔作响,卷着几片雪花到岑涔手心。
他好奇地盯着掌心的雪,抬头惊奇望着李景元,“它还能在我掌心融化诶。”
“在谁的掌心不能……”,李景元猛地抬头,眼如鹰隼正视岑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的身体怎么了?!”
岑涔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会引起他的警觉,但如果他说,他要死了,殿下会担心吗?
许是怕说了也于事无补,许是怕说了也是换来冷嘲热讽,或是根本不想说。他目不转睛地撒谎了,“受了一点小风寒,怎么了嘛?”
又是眉眼弯弯,但这笑莫名让李景元心慌,他发了哨,让暗卫去宫里拎了几个太医。
第一个诊断的太医,不知要不要将小公子有孕的事说出来,想着这两人的关系,几番思量后,只道是受了风寒,身子骨有些弱,养养就好,别无大碍。有第一个开了头,后面的也都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