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前把好感度刷爆了(107)
如同羽毛从掌心轻轻拂过,娄危攥住祝闻祈的手腕,手指无意识滑过那颗痣:“当真?”
祝闻祈抽了下,没抽动,干脆任由娄危攥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又去拿酒壶:“你不会怕了吧?”
娄危没动,语气相当平淡:“若是没醉,你早就抽出剑来砍我的手了。”
说着,依然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凛然。
酒壶里满满当当,祝闻祈对着壶口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看向娄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我平常有这么残暴?”
娄危随意点头:“差不多。”
“那也是你应得的,”祝闻祈理直气壮,端起酒壶,下压手腕,而后分毫不差地倒在了离酒杯不远的地方——即娄危的身上。
娄危:“……”
一袭黑衣本就贴身,酒水淋淋漓漓地顺着衣襟一路向下,将身上的轮廓描摹得更加清晰。
“没醉?”他扬眉道。
祝闻祈手还悬在半空中,本就不清不楚的思绪被酒气一熏,更加混沌起来。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良久之后,祝闻祈盯着娄危的衣裳慢吞吞开口。
“想到什么?”平日里祝闻祈极少展现出这副模样,仿佛只有在喝醉时,才会露出他真实性格的一角。因此娄危并未生气,只是耐心当着祝闻祈的捧哏。
“按照话本里的正常发展,”祝闻祈微微蹙眉,像是在努力回忆一般,“这个时候我会慌里慌张地站起来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帕子,坐在你身上去擦酒渍……”
“就像这样。”祝闻祈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娄危大腿上,模仿着人的动作走了两步,而后“跪”了下去。
微凉指尖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摩挲,几乎是瞬间,娄危全身肌肉变得紧绷,连带着呼吸都停滞半瞬。
他仰起头,不去看祝闻祈的眼睛,几乎是有些咬着后槽牙道:“祝闻祈……”
话音落下,祝闻祈眨了眨眼,将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演得有点过了。”
“总之,我本以为这种事情只有话本里会出现,”祝闻祈规规矩矩地抽回手,眼神并不澄澈,也没昏头到酒蒙子的程度,“看来还是我见识的少了。”
他盯着那壶酒,眼神中满满当当都是痛惜:“早知道直接对着壶嘴喝。”
娄危半眯着眼,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坐姿,好让对面之人能够忽略过去自己身体某处的变化:“是吗?”
“不说这个,”祝闻祈摇了摇头,“你还没问我藏哪儿了呢。”
娄危深吸一口气,盯着窗外的月色看了半晌,只觉自己今天要把这辈子的耐心都交代在这儿了。
“在哪儿?”
祝闻祈再次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求我啊。”
娄危破罐子破摔:“求你。”
祝闻祈仍旧不肯放过他:“没感受到你的诚意。”
娄危:“……”
“…………”
早知祝闻祈是个一杯倒的,今日他绝不会将桑落酒拿出来。
见他一副六亲不认,口齿伶俐还觉得自己没醉的样子,娄危便知自己苦心策划良久的计划泡了汤。
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显露出一丝无奈的意味:“求你。”
终于听到这两个字,祝闻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现在回门派,我带你去见翠花。”
事情走到这步,娄危已经进入祝闻祈说什么都好的状态,闻言便要起身结账。
祝闻祈一把将娄危摁了回去:“先在这儿待着。穿着这身儿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呢。”
沉默片刻后,娄危还是默许了祝闻祈的行为。
窗外人声鼎沸,半轮弦月不知何时悄然挂上了枝头,如银月色洒了下来,将整个包厢内笼罩住。
祝闻祈身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然而只看他的外在表现,很难将他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镇定自若地转身,伸手,推开木门。
而后和一个看起来相当眼熟的人对上目光。
祝闻祈皱着眉盯了半天,直到对面之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才将脸和声音对上。
“果真没看错,不枉我一路尾随至此。”
“祝长老,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您在酒楼偷偷和自己的徒弟厮混,不知您的长老名号是否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身上?”
葛安嘲讽的声音响起时,祝闻祈混沌的思绪总算破开一线清明。
娄危闻言也站起身,看见葛安站在门口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嫌自己命长?”
葛安冷笑一声,倨傲地扬起下巴:“放狠话谁不会?有本事就真刀实枪地比上两场!”
“铮——”
剑应声出鞘,却不是娄危先出的手。
抽出的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祝闻祈神色显得相当平静。
“葛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像是才反应过来这里有祝闻祈这么个人似的,葛安缓缓转动眼珠,半斜着看向祝闻祈:“祝长老连这也要凑热闹吗?”
祝闻祈扬眉,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剑鞘上:“你记性果真不太好。”
“当初在演武场发生的事情,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吗?”
话音刚落,葛安一僵,面上的肌肉变得扭曲:“闭嘴!”
祝闻祈相当爽快地点了点头:“可以,那我们不聊这个。”
刚说罢,葛安心底便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祝闻祈面色从容,语气不急不缓:“你总喜欢说我和娄危厮混……”
闻言,娄危心咯噔跳了下。他垂下眼,去看祝闻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