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前把好感度刷爆了(124)
“没什么参考性,毕竟那位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们门派的娄危,哦,也就是你说的娄道长,已经快疯魔了。”
“说起来,我最开始还以为你是那位长老的私生子,长得太像了。”林开霁补充道。
“咳咳咳咳咳!!!”
喉口的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祝闻祈便侧头全喷出去,咳了个昏天暗地。
这小b崽子!
他脸憋得通红,半晌没从自己有了“私生子”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对面的林开霁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祝闻祈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
“祝道长怎么了?”
祝闻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呛到了,无妨。”
缓了许久之后,他才长长地呼出口气,平复了心情。
“道长玩笑开得太大了,以后需得谨言慎行才好。”祝闻祈开口时有气无力。
有吗?可确实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林开霁没多说,只是转移了话题:“祝道长现在还心悦他吗?”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沉默。
林开霁抬头,发现祝闻祈不知何时走了神。
酒坛已经空了大半,对面之人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潮红,连带着眼眸也有些水雾雾的。
祝闻祈捏着酒杯,目光失焦,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院落一时间陷入寂静当中,只能听到偶尔从外面传来的虫鸣声。圆月悄然间高悬在头顶,云雾散尽,如银月色倾泻而下,落在地上,仿佛铺了一地的活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林开霁只能看到祝闻祈的侧脸,以及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的,眼底的幽蓝色调。
真的太像了。
林开霁恍惚间想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见对面之人模模糊糊的回答传来。
“不是说好了吗,不问对方回答不了的问题。”祝闻祈回神,朝着林开霁举起酒杯,笑着道。
“抱歉……”林开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同祝闻祈碰了杯,“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说。”祝闻祈爽快道。
若是再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就把林开霁打晕了塞到林沐同屋子里,让他俩自行解决去。
“祝道长有没有想过,若是有天再度重逢,会和他说什么?”林开霁这次提问显得很认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祝闻祈愣怔片刻。
说什么呢?
说自己在这里过得还不错,说自己还在努力寻找当年灭门的真相,说自己现在已经学会了怎么做酥酪……说当年的那个吻,是出于本心。
可娄危呢?
还愿意再见他一面吗?
他不敢赌那个可能性,害怕再见面时,发现从前的那点念想在经年累月下早就被虫蛀空,迎接他的只剩下恨——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面的好。
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也一并腐烂在土壤当中,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思来想去,好像只剩下最俗套不过的想法。
祝闻祈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
“祝他岁岁平安,也不要再想起我。”
……
一直喝到后半夜,两个人都有些醉了。酒坛子里干干净净,连一滴酒都没剩下,祝闻祈勉强打起精神,推了推已经趴在石桌上的林开霁:“醒醒,马上天亮了。”
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点点星辰隐匿在其中,已经看不太清。
林开霁脸颊上还带着两团酡红,迷迷糊糊被晃起来,身上的酒气仿佛要冲天:“遭了,等会儿林沐同醒了之后怎么和他解释?”
思绪像是生锈般,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祝闻祈认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对策:“你还是尽早招了吧,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林开霁絮絮叨叨:“祝道长怎么这样?我们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你只是暂住在这里,没到那地步。”祝闻祈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
林开霁还想再说什么,院落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动静。
酒意瞬间散了些,祝闻祈微微蹙眉,目光落在院外。
“簌簌簌……”有什么破空而过,伴随着鸟兽被惊起的声响,哗啦啦散去一片。
他抬眼,看向木门的方向。
砰!
木门应声而裂,狂风携漫天木屑直直冲向石桌前的两人,祝闻祈目光一凛,抓起林开霁的后领侧身闪开!
木屑在眼前距离不足半寸的地方擦身而过,深深陷入石桌当中。
再慢半瞬,那些木屑就是扎在他们身上了。
林开霁心脏还在狂跳,甚至忘了怀疑一个久居镇中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半晌过后,他才看向祝闻祈:“……祝道长好身法。”
“过奖过奖。”祝闻祈还抓着他的后领,目不转睛地看向木门被破开的方向,语气随意。
连激起的木屑都能嵌进石桌当中,来人的修为非同小可。
谁会来这里?
不等片刻,又有一道黑色身影“砰”地破空飞入院内,那人极速后撤好几步,脚底都磨出火星子——
祝闻祈手疾眼快,伸脚去绊黑衣人。
“扑通”一声,黑衣人摔了个狗啃泥,而后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祝闻祈定睛一看,果真是那日在宅院中见到的黑衣人。
林开霁不知看到了什么,朝着门外兴奋挥手:“这边!”
目光顺着向外看去,只消一眼,祝闻祈瞳孔蓦然骤缩。他不受控制地,仿佛从灵魂深处战栗起来。
“少嚷嚷。”
娄危淡淡瞥了林开霁一眼,甩掉匕首上的血。
七年的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眼神更加沉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