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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竟是宿敌白月光(17)

不过谢灵瑜随即将笑意敛去:“不过还有一事,你的侍从和车夫虽一并被救了回来,但是车夫伤势太重,已经去了。”

这是谢灵瑜到这里之前,被回禀的消息。

萧晏行闻言,沉默了许久。

“截杀你们的歹徒,已被尽数关了起来,待你身体好了,可随时审问他们。”

谢灵瑜温声宽慰了几句。

萧晏行抬眸:“我想现在就见。”

“不可。”

谢灵瑜想也不想的拒绝,但她还是软着语气解释:“你现在虽能起身,但还是不宜走动,即便要审问他们,也得待你自己身体康健。”

“殿下,我虽非医者,却也知郁结于心,药石无医,还望殿下成全,”萧晏行抬头看过来时,脸色尤为苍白,偏生得一双好看的眼睛,似轻易能蛊惑的人软了心肠。

何况他又说:“不会很久,给我一刻钟便好。”

谢灵瑜反而有些惊讶,一刻钟够审什么?

思量再三,她点头同意道:“你不宜走动,我让人用步辇送你过去。”

不等萧晏行开口,她抿了下唇又说:“你若不同意,此事作罢。”

只是这回萧晏行眼睫微垂,全然的乖顺,一副任由她做主的服从。

反倒是谢灵瑜,生出一点自己好像上钩了似的感觉。

好在她也没多想,唤了人进来,让刚被选来的那个侍从伺候萧晏行更衣,又命听荷让人去准备步辇。

听荷一脸惊愕:“殿下,这步辇是为郎君准备的吗?”

虽然这里是上阳宫,不比太极宫的规矩森严,但是整个上阳宫中能乘坐步辇的人,也唯有谢灵瑜一人。

旁人何曾有过这等殊荣。

先前听荷还不明白,为何殿下会突然救回这么一位郎君,可思及萧晏行那张神姿秀朗的好皮相,这会儿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谢灵瑜淡淡扫了她一眼,目光虽不至冰冷,却吓得听荷赶紧噤声。

她赶紧转身出去,让人准备步辇,哪还敢多问一句。

*

上阳宫内,有一处专门惩罚犯错宫人的地牢,只是自打谢灵瑜入住之后,她性子虽淡,但从未苛责过宫人,即便偶尔做错事的,也只是小惩大诫。

因此这处地牢很久之前便已荒废。

没想到这次反而派上了用场,关押这些截杀萧晏行的歹徒。

贺兰放收到殿下派人传来的消息,早早在院门口等着了,不一会儿瞧见有人乘步辇而来,待到了近处,瞧清楚步辇上的人,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竟是那日救回的萧晏行。

上阳宫能乘步辇的唯有王爷一人,如今他能乘,定是殿下授意。

待萧晏行下辇,贺兰放主动上前:“见过郎君,殿下吩咐我在此处等候郎君。”

“大人客气了,”萧晏行声音虚弱。

贺兰放抬头看他,心底的疑惑更甚,只见萧晏行一张

脸苍白惨淡,连一丝血色都瞧不见,行进间脚下虚浮,似是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

“犯人就在内,郎君身子不适,不如由我代为审问,”贺兰放轻声道。

他此番并非是邀功,只是出于好意。

萧晏行缓缓牵唇笑了下:“还请大人带路。”

这是婉拒了贺兰放的意思。

既如此,贺兰放也不多言,反正殿下给的吩咐也是让他在此处候着。

待萧晏行与贺兰放入内,就见门口有一处延伸往下的台阶,内里黑洞洞的,如同一个张开的深渊大口,只待人吞噬被关押到这里的人。

两人拾阶而下,往前走了几步,瞧见隐隐火光。

里面太暗,即便是白日,也只能点着火把。

待到了关押人犯的地方,只见还活着的几个歹徒,此刻皆跪在地上,嘴上被塞着污脏的麻布,手上绑着绳索。

在瞧清楚来人,几个歹徒尤其是原先领头的,挣扎的尤为厉害,眼底俱是绝望。

“自从他们被关在此处,除了吃饭外,嘴上都是塞着麻布,所以绝无串供可能性,”贺兰放说道。

这么做,也是方便之后审问出幕后真凶。

毕竟这些人身手可不像是普通的路匪,反而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若真是刺客,说明他们是直冲着萧晏行这个人来的。

这不由叫贺兰放也有些好奇,身侧这位郎君可是殿下命他去寻的,偏偏他在入长安的路上又遇到刺客,这可不是个单纯的应试举人。

听到贺兰放的话,几个歹徒虽被堵住了嘴,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似在求饶。

萧晏行神色平静地看向贺兰放:“大人,可否给我单独一刻钟时间。”

“单独?”贺兰放惊讶:“郎君是要单独审问他们?”

“殿下允我一刻钟时间,”萧晏行声音轻缓,并不盛气,似只是在好言商量。

但贺兰放知道,他搬出殿下便是心意已决。

既如此,贺兰放自然无话可说,他抬手挥了挥,示意周围护卫立即撤出地牢。

萧晏行静静站在那里,油灯昏黄的光线侧落在他的脸颊上,明明四周无风,灯光却摇摇曳曳,让他处于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犹如一道色调浓稠旖旎的画卷。

让人不由侧目。

贺兰放收回视线后,便带人离开。

他并未叮嘱什么,这位萧郎君瞧着便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解开这些绑匪,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出了地牢,贺兰放带人在外守着。

只等里面传出丝毫动静,便立马领人冲进去。

只是还未到一刻,他听到里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许是地牢内回音之顾,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见一道素白身影出现,衣袂轻飘,似无风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