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丈夫回来了(科举)(5)
多年来,这诸般种种说不出的愧疚无一刻不再折磨着她的心,甚至让她迁怒南星。
她日日烧香拜佛,只祈求儿子能够平安归来.......
本已经绝望了……还好,还好,还好云川回来了......
周氏大哭一场,似乎要把这五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越山师也在周氏的哭声之中落下泪来,他的手颤抖着拉着越云川的手,只说出了一个字,“儿.......”
周氏愧疚,越山师又何尝不愧疚呢?若不是他手臂折了,又何至于把儿子送上战场啊.....
他的儿子自幼就被他寄予厚望,自幼读书,什么重活都没干过,身体瘦弱,如何扛得住边关的风沙啊......
越云川原本与这家人不算熟,一开始还哭不出来,后来也被感染的哭出声了。
分明是大喜事,越家却是哭声连片,良久才停。
越云川抹了把眼泪,起身想找手帕给二老擦脸,转身对上南星,她已经悄无声息的递过来两条洗净拧干的手巾。
越云川再度对上她的视线,看清楚了她眼中的复杂。
越云川对她笑了一下,没说话,接过手巾给越父越母擦脸。
系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蹦出来安慰他【没事的,宿主,越家人少房子大,你收拾收拾就有自己的屋住啦!】
显然它也知道让越云川跟新鲜出炉的妻子一起住是蛮为难人的。
他虽然接受了男人的身份和男人的身体,不代表就能完全做个里里外外的男人,甚至履行男人的义务了。
第3章 西河村
越云川赶回来的时候正是正午,这一通闹下来时间也没过去一个时辰,明晃晃的大太阳在半空中照耀着,倒是也不用着急担心晚上无心也无力的事情。
正值农忙,家里聚集的村里人围了一会儿便都散去了。
越父越母缓过来之后也不着急翻地了,拿着刀就开始杀鸡杀羊,说要为越云川补身体。
正值农忙,村内屠户家也没有杀猪,村里买不到猪肉,去最近的遂县城里买也是来不及的,要想做肉菜只能吃自己家的活物。
家中一共一只羊五只鸡,眨眼便被杀了一只羊两只鸡。
院子内血腥味扑鼻,剩下的三只老母鸡瑟瑟发抖的缩在鸡窝里,想来被吓得也是有一阵子不会下蛋了。
越云川想拦也没拦住,只好任由他们去。
越父越母忙着杀羊做鸡,一时间倒是给越云川与南星两个人一段单独相处的时间。
南星暗暗打量着越云川,心中情绪复杂。
越云川与五年前不一样了,黑了,高了,也壮了。甚至眼神精气神与五年前也完全不一样。
南星记忆中,越云川长得是个瘦弱书生,内里却也是骄傲有脾气的,当年他们两看生厌,如今.......
南星低头洗着手中帕子。
这五年来她也不是没后悔过。
公爹待她如此之好,婆母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没有刻意磋磨过她,然而她当时却因为自己的小脾气拒绝与越云川洞房。
当时她也不是没想过越云川或许会战死沙场,可是当时她父亲新丧,南星承受了来自亲人和陌生人数不清的恶意,当时她的只觉得越云川若是死在战场便是他该死。
也正是当时这个念头才让南星在醒悟过来之后越发愧疚。
她的愧疚与她的骄傲混在一起,让她的心乱糟糟的,不知如何去做。
最终,还是愧疚占了上风。
南星用力拧干手帕,暗暗咬了咬下唇给自己鼓劲,主动凑了过来,把帕子塞到越云川手中,“......擦...擦擦脸吧,”
越云川接过手帕,也略带尴尬,他不知说什么便不说话,展开帕子擦了擦脸。
南星把帕子接过来,又道,“...你一路回来,辛苦了吧?”
越云川不知南星何意,“......还行。”
南星,“......”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越云川与她更是陌生,还带着那么点奇特的尴尬感,她不开口,他也没开口。
于是两人便尬住了。
好在这时周氏喜气洋洋的在外唤道,“南星,快来与我打下手!”
南星闻声出去了,尴尬感顿消,越云川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放松下来查看家中情况。
越家在西河村算是富户,家中有三间青砖瓦房,越父越母住在正房,东厢房原本是越云川的卧房加书房,他离家后卧房就归了南星,书房则是一直加锁,未曾动过。
西厢房做灶房使用,外建了个小棚子是柴房。
前院占地颇大,院中用青石铺成小路,其余的地方都开垦成了菜地。
后院则是养鸡养羊的地方。越家人少,养的牲畜也不多。方才杀过鸡和羊之后,只剩下两只鸡了。
前后院共三棵果树,一颗枣树,一颗杏树,一颗梨树。
越云川看过一遍,又没事做了。
他想了想,去跟越父越母要书房的钥匙。
越父看着越云川进了书房,处理羊的手缓了下来,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只是这次很快就松开了,眼神中还带着些愉悦。
是啊,儿子回家后总得考虑以后的事情。
离家之前越云川就在读书,如今回来再度捧起书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说为官做宰,只考个秀才也是非常好的。
越云川也确实是在考虑以后的事。
在接受成为古代男子的身份之后,他就考虑着如何在古代生存下去。
回乡种地?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
如果是现代高科技的新农民,重劳力活都有机器代劳的话,越云川还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