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诱宠,清冷权臣强势占有(4)
柳朝歌的指甲抠进窗棂,木刺扎入掌心时,左眼骤然灼痛。
铜盆净水无风起浪,映出东宫暖阁的琉璃瓦——子时三刻的月光下,太子蟒袍染血。
画面忽而扭曲,箭尾红绳缠着半截毒蝎干,正是她袖中藏的那块。
“你动了杀心。”谢无咎的残魂在意识海中冷笑。
她反手将毒蝎干拍在镜面,蝎尾针穿透虚影中太子的咽喉:“是预言动了杀心。”
铜盆突然炸裂,碎瓷割破她脚踝。二人感同身受,痛呼出声。
谢无咎真想不明白,为何让他置身于这个弱女子身上。
柳朝歌感受到他的想法,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借住别人的身体,还嫌弃气我了?”
谢无咎双手抱胸,自动忽略,只看向地面发怔。
血珠坠地时凝成卦象:【凤泣东檐魂归西阁】。
窗外檐角铜铃骤响,惊飞的黑鸦衔走染血的卦纹。
那些卦词谢无咎无从了解,他挥手略过只说:“今晚的行动不容有失。”
柳朝歌摆摆手,只觉无趣,皇宫的事情与她何干,不过是她现在太弱了,必须要借住这个人的力量去报仇。
子时初,柳朝歌蜷在东宫西阁的梁上。
谢无咎生前的骨哨硌着她心口,哨孔里塞着蛮族巫师的指骨。
三日前她剖开地宫巫儡的胸腔,发现这截指骨上刻着谢家暗码——指向今夜丑时的毒杀局。
她不知道是否是凑巧?
暖阁门吱呀轻启,捧药盏的伶人指尖缺了一节。
柳朝歌左眼刺痛,九重幻象炸开:
三皇子抚摸伶人断指,将孔雀胆混入安神香;
巫儡用谢家军骨灰喂养蛊虫,虫腹胀成狼头刺青;
而此刻伶人腰间香囊里,藏着能解百毒的药……
“他要假死脱身!”谢无咎在意识里骤然低喝。
柳朝歌下意识捏碎骨哨,哨声惊得太子打翻药盏。
褐色的药汤泼在牡丹纹地砖上,蛊虫遇毒暴起,咬穿了太子的蟒袍下摆。
“护驾!”
侍卫的吼声被箭鸣斩断,因不速之客不少。
柳朝歌旋身跃下房梁,金簪捅进刺客眼眶的瞬间,谢无咎的战场记忆汹涌灌入——同样的箭镞曾射穿他副将的咽喉,箭尾刻着东宫暗卫的狼头纹。
太子蜷在案几后嘶吼:“谢无咎!是谢无咎的鬼魂!”
太子妃这时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殿下受惊了,快随妾身来。”
太子魏无明哪里发现此刻的太子妃被控制住了,这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跟着她来到旁边密室。
“殿下莫怕,外面禁军已经在处理刺客了,喝杯暖酒压压惊。”
魏无明毫无防备接过一饮而尽,下一刻,肚子灼心的痛。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上官霏儿:“你,你下......”,还没说完,便倒下了。
上官霏儿也眼前一黑,有黑衣人此刻进来了......
那边柳朝歌的左眼又突然淌下血泪,不受控地念出谶言:“寅时三刻,弑君者跪君柩前。”
窗外黑影闪过,第三支箭破空而来。
谢无咎强行接管右手,柳朝歌的掌心血肉模糊地攥住箭杆,剧痛让两人同时闷哼。
“这支箭从雁门关来,”谢无咎碾碎箭尾的狼头纹,“箭头的桐油,是谢家军火葬那日浇的。”
柳朝歌沉:“所以你是来报仇的?”
谢无咎垂眸冷冷吐出几字“不,找真正的凶手。”
不一会,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东宫走水了,快来人啊!”
二人不约而同皱眉,这么快要毁尸灭迹?
寅时梆子响彻皇城时,东宫已成火海。
柳朝歌踩着焦木跃上宫墙,背后传来三皇子带笑的声音:“你走不掉的!”
三皇子魏无极长身而立眺望那个单薄的女子,果然巫师预言没错,这个人是个祸害,必须要除去。还预言谢无咎死后那晚,凤泣之后,当有凰啼。
这不就是暗示有女帝?他决不允许!
他指尖把玩着太子的冠冕,玉珠沾着新鲜脑浆,袖口露出与伶人如出一辙的断指伤疤。
柳朝歌只想快点离开,只是答应了来这一趟,本来就不是为了救人的。
“给我拿下她!”
魏无极冷冷吐出几个字,一万禁卫汹涌而上,并且拉着弓箭。
柳朝歌大惊:“不是吧?我还不想死!喂,怎么办?!”
谢无咎的残魂突然震荡,他眯眼,不知道武功还能不能用。
似乎感应到谢无咎的想法,她扯动嘴角:“大哥,别吓我,救我小命!”
柳朝歌的右眼映出诡谲画面:三皇子脚下影子裂成两道,一道蟒袍玉带,另一道披着蛮族巫祭的骨链。
这画面怎么挥之不去了,柳朝歌揉额。
“谢家枪第九式——”她不受控地并指为剑,“千丝绕!”
招式起势的刹那,雁门关废墟中,谢无咎的焦尸应声抬头。
本来还胸有成竹的魏无极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你为何会谢家武功?!”
谢无咎心想:当然是为了皇家翻脸无情的时候用上。
柳朝歌对武功一窍不通,只知道,自己身体内这个人和高高在上的谢家有关,她一个市井无名之辈,怕是这辈子没有这个奇遇都不会遇上这些个场景。
从不敢杀人,到现在武功高强。
少女一身红色劲装,在半空高的高墙上挥舞着长枪,迎风而立,一招一式都是英姿飒爽。
每挥舞一寸,下方的禁军便倒下一片。
柳朝歌心里震惊:好厉害,果然谢家的功夫天下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