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姑娘重生要改嫁,清冷世子慌了(4)
到底对她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她因此一尸两命,如何能不刻骨铭心?
父兄两条人命,林深却只是淡淡一句:“为国牺牲,也算死得其所不是吗?”
如此冰冷的话从他毫无温度的嘴里说出来那一刻,叶夭的心彻底死了。
眼泪落下来的同时,腹中一阵剧痛,温热的鲜血从双腿间落下。
那时她已经有孕六个多月,本以为他会顾及着孩子对她能好些,到底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满心满眼的,只有身边的夏青栀。
她痛到捧着肚子跪了下去,林深却揽着夏青栀对她鄙夷。
“你能不能别再利用孩子在我面前装可怜?真是让人恶心——”
“别以为你父兄战死,我便会相信你们一家清白,我父王因你们而死是事实!”
“这是你欠我的,便用你这一辈子来还吧!”
叶夭无言以对,喉间早已被堵住,一口鲜血喷出来之际,她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眼前的光迅速暗下,最后一刻最深的感受是痛,撕心裂肺地痛。
也好,或许这孩子……确实不该出生。
至今小腹似乎都还在隐隐作痛,让叶夭双手颤抖,四肢冰凉。
这才是重生的第一日。
她已成功劝服楚辞明日来提亲,希望一切能如她所愿。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前世一幕幕重现,她惊叫着醒来,衣衫已汗透。
蒹葭和白露闻声而来。
“姑娘怎么了?”
“可是魇住了?来,擦把脸!”
白露拧了毛巾给她擦汗,发现叶夭小脸白得吓人,浑身都在颤抖。
深深吸口气闭闭眼,叶夭努力让自己抽离。
“我没事……”
两丫头相视一眼,满目担忧。
忽地叶夭一把抬起头问:“什么时辰了?”
“辰时已过,巳时了。”
“这么晚了?!”叶夭一掀被子,“楚辞可来了?”
蒹葭忙取来外衣给她披上,无奈地摇头。
叶夭有些失望,不知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宁,勉强稳住心绪起身梳洗。
这会儿的时光最是安宁,她却坐在桃树下望着一地落花出神。
她硬是这么干等着,全身紧绷如弦,一刻不见楚辞来,一刻不得安心。
蒹葭和白露怎么也想不通,自家姑娘怎会突然急着要把自己嫁出去?她才十六啊!
干坐到午后,许是神经一直紧绷,加上昨夜没睡好,太阳穴隐隐作痛。
蒹葭给她端来一碗银耳羹:“姑娘,春寒料峭,你这么坐着容易着凉,进屋吧!”
叶夭罢了罢手,有些无力,蒹葭正要再劝,白露高叫着奔过来。
第4章 你做了什么?
“来了来了!姑娘!有人来提亲了——”
叶夭一喜,唰地起身,却被白露按住:“主君和公子都回来了,姑娘此时去不合适!”
“父兄都回来了?”叶夭疑惑,昨日迟迟未归,今日却这么早便回来了?
总觉不放心,叶夭还是去了。
远远便看见系着大红花的聘礼箱子堆了满院,还有一排排侍卫守着,叶夭很是震惊。
知道楚家富庶,却没想到楚辞愿意为她这般破费,这么短时间,他如何筹措的?
还有这些侍卫是怎么回事?
叶夭放轻脚步靠近前厅,蒹葭和白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才到门口,叶夭便听见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两位将军无需客气,今日起,两家便是姻亲了。”
是林深!
叶夭僵在原地,一度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可父亲叶无邪一开口便让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世子这聘礼……实在是过于贵重了!”
明明来下聘的应该是楚辞,为何变成了林深?!
叶夭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一头冲进去:“等一下——”
大厅正中央,长身玉立的人正好转身回头。
那一身白金绣银线暗纹的华贵锦袍,那张清隽却疏离淡漠的脸庞,不是林深是谁!
叶夭脑子里犹如被人狠狠扎了一针,生生地疼。
对她来说,一天前他才狠心让她一尸两命,此刻再见,心中真说不清是何种滋味!
曾经狠绝冷冽的眸依旧不近人情,此刻盯着她,竟还有两分讥诮。
冷艳如枫的两片薄唇,吐出来的字眼依旧那么不近人情。
“京城第一贵女……这般不懂礼数?”
叶夭指甲掐进了肉里,才克制住冲上去往他脸上挥拳的冲动。
父兄都在,不能让他们为她担心。
生生压下怒火,又听到林深那厮扎人的嘲讽。
“无妨,过门后,王府自有教习嬷嬷。”
“来日方长。”
“慢、慢、学!”
叶夭气结,一双星眸几乎瞪出眼眶,牙根都要咬碎了。
她没惹他!
若没有重生,这该是他们的初次相见,他为何如此挖苦?
叶无邪父子不悦地凝起了眉,平时他们对叶夭可是连句重话都不舍得。
但到底人家是世子,必须敬着。
“夭夭,你先下去,有什么事,爹晚些去找你再说。”
“不。”
叶夭狠瞪一眼林深走向父亲:“爹,世子上门求娶的是夭夭,让夭夭跟世子来谈吧。”
平时叶夭很听话,绝不会违逆长辈半句,父子俩一时愣住。
林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夭夭……所言甚是。”
叶夭心脏抽痛了一下。
前世他可从未这样叫过她!
她压下心间的恼火,扬手:“换个地方谈,世子请。”
林深竟也不推辞,抬步便走,叶华急忙喊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