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蔻(39)

“段永华也不管我，把我抛给家里的保姆带着，而保姆也对我置之不理……”

年幼无知的小誉清坐在地上，眼睛又大又亮，可爱的紧。小誉清软乎乎对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撒娇道：“姐姐，我有点饿了……”

保姆年岁不大三十左右的样子，别看她平时笑着一张脸和你说话，凶狠起来却十分可怕。

小誉清很怕她生气，之前有一次他惹了对方不快，女人对他怒目而视拳脚相向，当时他害怕极了。小誉清边哭边道歉嗓子都沙哑了也没换来对方半点怜悯，甚至嫌他烦瞪着眼睛：“烦死了再哭晚饭也不给你吃！”

就这样，他闭紧嘴巴被关在厕所里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才放出来。女人威逼利诱不允许小誉清告诉爸爸妈妈，“你要是透露一点我做的事，就别怪我对你翻脸无情了！”

此时女人正翻着手机软件，想着刚发下的工资买点什么，上次买的面膜还不错，听到小誉清说的话也不搭理他。

小誉清以为对方没听到，又轻声细语道：“姐姐……我想……”

话还没说完女人瞪了他一眼，从餐厅里端来剩菜冷饭，“嘭”地一声摔在桌边，说：“吃吃吃就知道吃！是猪吗！”

小誉清哆哆嗦嗦，不想吃掉在地上的食物，老师说掉在地上的东西不干净吃了会生病。于是他摇摇头，一双透亮的眼睛里满是水雾，仿佛站在面前的人是一只怪物要把他吃掉一样。

在保姆的“精心照料”下，小誉清过了一段惨不忍睹的时光，终于某一天在上学的课堂上倒在地上被送去了医院。小誉清瘦的脸颊一点肉都没有了，身上也处处是伤痕，老师打电话给段永华没接，又打给柳芙烟。

柳芙烟知道原委后把保姆告上法庭交了笔不菲的费用势必要她蹲久点大牢，接着把小誉清接到小姨身边照顾。

小姨很心疼小誉清，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那时候的小誉清被接到陌生环境里，被保姆整出了心理阴影，恐惧女人的靠近。

面对好吃的饭菜他也不敢吃，担心吃了会肚子疼，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也不出声，担心她又会和那个女人一样发火打他或者把他关起来，一双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小誉清经常会半夜醒来，嘴巴里嘟囔着要找妈妈，说为什么妈妈不要他了是不是他做错了，接着又道歉说自己错了能不能带他回家。

小姨在发现后就让小誉清和她一块儿睡了，每每察觉身边的孩子瑟瑟发抖时，小姨都会把他抱在怀里，不停用手拍拍后背，安抚道：“小誉清这么乖这么可爱，妈妈当然不会不要你啊，只是妈妈生病了不能待在誉清身边，誉清也要健康成长，才能见到妈妈。”

小姨开了床台的灯，暖黄的光线不自觉让肉觉得舒心温暖，女人也没关灯就着微弱的光线给他讲睡前故事哄他入睡，等到孩子进入梦乡之后才关灯睡觉。

就这样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小誉清彻底打开心扉不再害怕她了。“小姨我回来喽！”

小姨坐在桌前写着东西，“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小姨一会忙完了就过来！”秋去冬来，不知不觉间，小誉清已经五年级了，小小的少年懂事又聪明，一点也不让人操心，老师也经常到家里做客夸誉清这孩子成绩好头脑聪明。

小姨也会经常将老师的话带给柳芙烟听，话筒里的女人经常笑得合不拢嘴，“这么乖巧的孩子……跟着我……让他受罪了……”柳芙烟边笑边哭起来，“是我对不起他……”

小姨安慰她：“快些好起来吧，誉清经常念叨要见你呢。誉清你妈妈打电话过来了！”

小誉清正认真做作业，接过小姨的手机，高兴地朝电话里喊：“妈妈！我想你了！今天数学测试老师夸我了我拿了一百分！”

小誉清：“嗯嗯，我喜欢小姨对我很好，老师同学也对我很好，妈妈病好些了吗？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保护妈妈！”

“妈妈……你怎么哭了？”

柳芙烟躺在床上，擦着眼泪哽咽道：“妈妈只是……替誉清骄傲，太高兴了……才哭的，等妈妈好了就去接你，好不好？”

“嗯好！到时候也把小姨接过去！我们三个一起生活！”

都说越有钱越放纵，段永华苦了半辈子，享受到有钱带来的乐趣后，成天在外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大手大脚，钱只出不进很快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不得不收手。

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对年幼的誉清不管不顾，生出了一丝悔意，也不问孩子愿不愿意，直接一句话让人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

段誉清向来成绩优异，段永华经常夸赞他，但段誉清却不喜欢他甚至是反感。

段永华不管家里还有亲生儿子的存在，时不时带女人回家上床，每次段誉清半夜下楼喝水，都能听到门内传来暧昧啧啧的声响，女人的喘息呻吟和男人低俗的言语。

“啊别这样啦！很痛的喂！你弄疼我了！”

“死婊子！屁事真多！今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少年默默无言喝完水上楼，他不在意早已看淡了段永华的真面目令他恶心至极，连躲都来不及更别说要承认这个人是自己基因上的父亲。

有时段永华的情人会主动找上门来，段永华虽然容貌俊美却也因年龄问题逐渐衰老，没法和正值青春年华的段誉清相比。

段誉清看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甜腻香水味的女人，皱了皱眉，冷淡道：“他不在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