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痒了。
归雪间忍不住动弹。
于怀鹤没说话,他的手压在归雪间赤裸的腰间,落在滑腻的皮肤上。
归雪间能清晰地感觉到于怀鹤掌心的那点薄茧,缓慢的移动着,和自己的皮肤紧贴在一起。
是冷的,但自己却很热。
他像是被掐住后颈的猫,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身体想松又松不下来,只能僵着。
上身磕碰到的地方不多,于怀鹤动作又快,没多久就涂完了,然后不轻不重地捏着归雪间的胳膊:“疼吗?”
归雪间咬着枕头,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只能摇头。
还剩下腿。
归雪间被翻了个身,他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看于怀鹤将自己的裤管往上推。
书院里发的衣服都是按照身高确定尺寸的,归雪间的个头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只比于怀鹤稍矮一点,但很瘦。所以衣服对归雪间而言太过宽大,此刻很容易就将裤管推到了大腿。
一片莹白。
上面有几块不大的淤青,要有一点紫痕,斑斑点点的。
归雪间歪着脑袋,抖了抖。
于怀鹤说:“冷?”
大夏天的,怎么会冷。
归雪间又摇头,他现在只想尽快擦完药,然后躺着。
擦药的感觉不是疼,于怀鹤的动作很轻,很难想象这是一双杀起人来毫不犹豫的手。他的皮肤也是白的,但落在归雪间细白的腿间,肤色的差别还是很大。
看不到于怀鹤上药的手时,归雪间还只是胡思乱想,现在却莫名的紧张,随着于怀鹤的动作,心脏越跳越快,而现在又坐了起来,没有可以咬的枕头。
归雪间咬住了嘴唇——在即将咬下去的一瞬间,被人掐住了下巴。
那是没碰药膏的手,但也沾染上了很淡的药的香气,于怀鹤的大拇指微微用力,让归雪间不能咬住嘴唇。
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卡在了归雪间的唇齿间。
归雪间一怔。
于怀鹤没有抬头,他继续慢条斯理的为归雪间上药,眉眼低垂着,随意道:“不是说不准咬的吗?”
归雪间不明所以,或者说收到了惊吓,猝不及防地咬住嘴里的东西。
下一刻才意识到那是于怀鹤的手指。
归雪间慌慌张张松开牙齿,但嘴里有个别的东西,说话都不清楚,他问:“不疼么?”
于怀鹤在替自己上药,自己却咬人,似乎是在恩将仇报,这样很不好。
于怀鹤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向归雪间。
他的眼眸颜色很淡,又湿漉漉的,像是日光下泛着涟漪的湖水,看起来很纯真,有多了一丝缠绵的意味。
于怀鹤收回手,他的手指修长,很干净,指节处是湿润的,有一圈牙印,很浅。
他勾了下唇,平静地说:“归雪间,你咬的太轻了。”
归雪间:“……”
他后悔了,且恶从胆边生,方才应该重重咬下去的。
第49章 妖兽
上完药,归雪间的衣服被扯来扯去,系带半散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露出一点涂抹着药膏的淤痕。
于怀鹤凝视着那一小片皮肤,移开视线:“周先生没看着你吗?”
归雪间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仰头看着于怀鹤:“看着了。如果摔的太厉害,他会用灵力护住我。”
于怀鹤皱眉,似乎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
摔的不太厉害,周先生就不会管了。
周先生已经算是照看得很周到的那类先生了。如果教从小开始修炼的学生,先生顶多示范一下,就让学生自己摸索去了。
至于自己到底有多不灵活,摔了多少次,归雪间不想说。
丢脸。
于怀鹤说:“那你以后都这么摔着吗?”
其实摔的并不严重,不会太过影响行动,只要归雪间克服一下,早日学有所成,就可以摆脱这样的折磨。
也算另一种程度上激励他努力修炼了。
归雪间想岔了,以为于怀鹤的意思是没有人看顾,自己会摔个大的。
他想了想:“周先生说,可以等一个师兄回来教我。”
于怀鹤偏过头,看着归雪间的眼睛,淡淡地问:“什么师兄?”
不知为何,总觉得周围的温度是不是忽然降低了。
归雪间不明所以,他缩在被子里,对温度的改变不太敏感,回答道:“我不认识。是周先生之前收的学生,据说也学过《重明十八影》。”
于怀鹤“哦”了一声,又说:“我可以教你。”
归雪间:“。”
连身法秘籍都没看过,就说能教别人。这是何等的自信,近乎到了傲慢的程度。但这话是于怀鹤说的,就很有说服力。
归雪间不会怀疑他做不到。
但如果要教,于怀鹤就要去学,似乎很浪费时间。
思考的时间里,于怀鹤又说:“而且有我看着不会摔。”
自己在这方面确实过于笨拙了,摔了很疼不说,如果每次上药都像今天这样,心跳一直过快,归雪间怀疑自己的心脏要出问题。
归雪间说:“那我明天去问问周先生。”
违背先生的安排,还是要告知一声的。
于怀鹤点头。
*
药膏很好,于怀鹤又用灵力替归雪间舒缓了酸痛的小腿。第二天醒来,归雪间又活蹦乱跳了。
当然,归雪间的活蹦乱跳仅限于恢复往常自如的行动,不代表他真的能跳的起来。
到了上课的时间,炼丹课上,归雪间和别风愁在同一个班,先生还没让他们亲自炼丹,目前还在教授如何辨别炼丹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