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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退婚流龙傲天私奔后(254)

归雪间看着坐在身旁的于怀鹤,他的头半低着,似乎在想办法。

他试探性地抬起了手。

戒指比想象中的沉,三枚也太多了。

归雪间这么想着,反握住于怀鹤的手,接过最后一枚天青垂水。

于怀鹤微不可察的一怔,他抬起眼,意识到了什么,又展开了手。

于怀鹤的手指修长,指节微微凸起,略有薄茧。这是一双握剑的手,似乎不应该佩戴过多饰品,和这个人很不搭。

但一枚戒指也不多。

归雪间将于怀鹤指间的储物戒指也摘了下来。

片刻后,在归雪间第一次尝试时,于怀鹤问:“不想戴了?”

归雪间抬起左手,好像有点费力——他很擅长演这个,又说:“多戴一个太沉了。而且也不合适。”

于怀鹤的眼底浮现一点笑意,好像又找到了一条归雪间过于柔弱的证据。

归雪间蹙起眉,想要反驳,还是没说话。

试到无名指时,已经很合适了,但归雪间还是又试了右手。

也只有归雪间能够随意地对于怀鹤天下无双的手做任何事。

第一次为于怀鹤戴戒指时,时间太短,他们当时的关系也较为简单,归雪间没想那么多。

又一次试到无名指时,归雪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颤。

于怀鹤很敏锐,即使归雪间没有表现出来,他好像也能听到归雪间心跳的不同频率:“怎么了?”

归雪间飞快地眨了眨眼,不是很想说。

于怀鹤的中指搭在归雪间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淡淡道:“不能说么?我想听。”

他知道归雪间在挣扎和隐藏着什么,且这种挣扎和自己有关,所以坦白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归雪间一直很难拒绝于怀鹤。

他垂下眼睫,慢吞吞道:“就是……我之前看书,有些地方的习俗是成婚的时候,双方会交换戒指,为对方佩戴。”

其实不是在书上看到的。归雪间死后,有一次曾听到两个人在自己不远处抱怨戒指定的晚了,说不定赶不及婚礼当天,只好又买了一对。

九洲之大,无边无际,各地习俗差别很大,归雪间这么说,于怀鹤也不能判断到底出自何处。

说完这句话后,归雪间专心致志地为于怀鹤试戒指了。

一小会儿后,于怀鹤道:“那是要现在试的。”

又平淡道:“如果成婚的时候试,宾客可能会等的太急。”

归雪间的脸一下子就热了。他张了张嘴,想说成婚好像是很遥远的事,但以于怀鹤的能力,或许很快就能找齐当初承诺的东西。

但……无论有没有十珍八宝,归雪间都会和于怀鹤成婚,都想和于怀鹤成婚。

最后,归雪间将这枚稍大一些,自己佩戴起来不太合适,对于怀鹤却正好的戒指,戴在了这个人左手的无名指上。

于怀鹤的肤色也是白的,但和归雪间仿若毫无瑕疵的雪白差别很明显,他们的手指重叠交握着,戒指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有种特别的般配。

于怀鹤抓着归雪间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

日头偏西,两人抵达约定的地方。

他们从侧门出去,需要穿过布满禁制的树林,才能进入洞府所在的区域。

这样茂密的林子,归雪间笨手笨脚,自然不能独自穿过。

于怀鹤抱起了他,纵身一跃。

白头道人见了,惊讶道:“小友,一别数月,我竟看不清你的修为了。”

又瞥了归雪间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没有一点精进,还是这么弱小。

归雪间乖乖缩在于怀鹤怀里,并不动弹,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他还是有点长进的,只是这个长进不能展示给别人看。

只有于怀鹤能看。

两道身影在林间急速穿梭,归雪间很小的一团,蜷缩在于怀鹤的怀里,他们的速度又太快,即使是视力最好的鸟,也很难捕捉到归雪间的存在。

城外的守备是很森严,但白头道人和于怀鹤都是洞虚期修士,面对低阶修士有绝对的压制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很快,白头道人找到了洞庭居士的洞府。

就像他之前猜到的那样,除了庸城布下的禁制,洞府外还有几个用于防卫的阵法。

解开阵法需要时间,中途肯定会有巡查的侍卫过来。

归雪间从于怀鹤的怀里跳了下来,一眼就辨认出最外层的阵法,又算了算时间,再极限也不够。

白头道人早有准备。

他是精通炼器的道士,平日里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固定的法器。比如曾经炼制过一个水镜,能够将照在水镜中的风景再释放出现,形成幻象。

这东西没太大用处,照在镜面上的活物是凝固不动的,一旦有人穿过水镜,也会立刻发现是假的。现在却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们注意过,没有意外情况,侍卫不会随便前往路旁的洞府查看。

白头道人将洞府前的一小段路的风景收入镜中,摆在了路边。

以水镜为界限,内外分隔开来。

这面水镜使用起来限制颇多。

白天的日光太亮,照在镜子上会有强烈的反光。夜晚又太暗,过于模糊,看不真切。所以傍晚最为合适。但黄昏时分的光线变化得太快,时间久了,可能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这里与别处不同。

时间紧迫,白头道人放置水镜的一小会儿功夫,归雪间看着阵法,心中已经有了大略的方法。

他走上前,尝试解开阵法。

修为不行,就找于怀鹤帮忙。于怀鹤也懂得阵法,他说自己学的不精,实际上是有当花先生学生的天赋。两人合力,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