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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丫鬟(197)

又把饮食忌讳说了:“莫太清淡,也莫太油腻,吃食一定要软烂,最好是加了鸡汤或肉糜的粥。但是也不要太清淡,稍稍有点滋味,产妇也能吃的下去。不过,即便是好吃的东西,产妇也不能吃的太多,很容易积滞。”

接着她又说了沐浴以及各方面的事情,蒋羡都听的非常认真,还听她道:“魏娘子产后气血大伤,心神易浮,要静心休养才是。尤其是夜间独处,很容易惊悸不安,思虑过多伤神。”

林林总总,蒋羡听的万分认真。

等娄四娘离开后,锦娘已经睡着了,蒋羡俯身亲了妻子一口,让阿盈和悯芝好好照顾,他又下去让人报喜。

蒋六老爷倒是很高兴,许氏表面功夫素来做的极好,不仅人亲自过来,还送了不少补品来。现在自从小叔子一家出去之后,她堂姐的公公已经进了三司使,很是赏识丈夫,如今真才实学也要,但也要扬名才行。

便是许氏见了罗玉娥也是客气万分,又说等丧事的钱还完了,就接小叔子一家回去云云。

罗玉娥也不傻,知晓女儿不愿意回去,只道:“姑爷在家里住的挺好的,您放心,我照顾姑爷就跟我亲儿子一样。”

两人正说着,见荣娘亲自过来了,她带着儿子们曾经穿过的旧衣服还有一些自己裁的尿布过来,罗玉娥又道:“正好孩子需要这个,我让人送去楼上给乳母。”

荣娘又问道:“听说锦娘请了乳母?”

“是啊,一共雇了两年,原本是个货郎的老婆,她男人得急病死了,孩子才一个月,就得出来谋生计,好在我们锦娘心善,本有更好的人选,见她可怜,也就允了。”罗玉娥如此道。

其实荣娘觉得浪费钱,还不如自己奶孩子好。

可她也不是原来的她,锦娘如今虽然做生意,但常常以贵家妇人自居,自己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许氏心道这乳母哪里有只雇两年的,莫非她二人钱财上太紧张不成?她虽然不喜婆母偏心,但如今婆母已经去世了,若是小叔子过的穷困,日后指不定还要上门打秋丰,丈夫肯定不会袖手不管的。

所以,她还是希望小叔子的日子能够过的去。

正准备向罗玉娥套几句话,却见刘计相家中、舅家还有周家都派人过来,她还要帮着应酬一番。

因在丧期,蒋羡也是不欲办洗三,但大家都提前便把洗三礼送了过来。

这一切外界的喧嚣,锦娘倒是无所觉,她现下就是坐好月子,努力把身体养好。孩子有乳母和罗妈妈照看,再有自己的爹娘也是常常来照顾,她能放心。

至于魏家绣铺的生意也没有停,但到底怎么样,她都让阿盈别告诉她,等出了月子自己再去处理。

蒋羡这边倒是比锦娘忙多了,肖翰林很是赏识他,常常喊他过去探讨学问,他还要顾及锦娘,夜里总怕锦娘这里丫头伺候的不尽心,三不五时还在她房里的榻上过夜。

他这般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却被三姑娘听了个正着,回去后便说给妹妹四姑娘听。

她和四姑娘在闺中时关系不算好,但出嫁之后,二人都是庶出,彼此处境有些像,倒是越走越近。

“那蒋十六真是体贴,我去的时候,他正吩咐人煮粥,真没想到他还能这般。”

四姑娘莞尔:“如今他们兄弟分家了,那魏氏的确有钱,蒋十六也真是弯的下腰去。”

什么都不是真的,钱是真亲,三姑娘也这般想:“我去过几次魏家绣铺,店面不是最大的,衣裳却是最精细的,每一件都手艺上佳,便是你我二人也未必能常常穿。”

“真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也算是逆袭的典范了。”四姑娘心想若是种田文,这魏锦娘也能做女主了。

三姑娘笑道:“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十六郎虽说官家出身,但父祖皆白身,他自己也没有功名。锦娘却是单枪匹马,几千贯的嫁妆,我听说她现在的绣铺一个月五十贯的盈余,可不算少吧。”

其实三姑娘的嫁妆也不少,一共五千贯的本钱,嫁给蒋放后,公婆也是生财有方,丈夫还是官员,一家子的日子都过的红红火火的。

然即便如此,自己的都是死物,人家的是活钱。

四姑娘讪笑应是,又听三姑娘道:“妹夫此番落第,你也不必着急,他年纪还轻,下一科若是中了便好。”

这便是四姑娘郁闷之处,孙世琛也是官家子弟,现下又是省试未中,意志消沉的很。

再有便是孙家人虽然送了钱上京,但是赁宅子一个月就十贯,还别提冬日炭火,夏日的冰,吃穿住行,连担水都要钱,四时八节送礼,那三百两如何够用呢?

就像冬天,一件皮袄就要六十两,什么都不便宜。

四姑娘也在抱怨钱财,三姑娘道:“你千万别随意投钱,我前些日子听闻二嫂亏损了不少,她有间铺子正放贷给两个平江府的商户,一共放出去两千贯,结果人家跑了。”

这还是吕小娘偷偷告诉她的,说张氏还不敢声张。

“二嫂如今越发钻钱眼里去了。”其实在四姑娘看来,周家的日子虽然不比以前,但又用不到张氏什么钱。她如今损了这么多钱,恐怕心气不顺,自己最近还是不必回娘家了。

又说张九郎和他娘子一起到周家探望姐姐张氏,他们姐弟素来关系都很不错,张氏见到弟弟心情才稍微好点。

张九郎则道:“阿姐,一听说你生病了,我就过来了,到底是什么病啊?”

张氏见到亲弟弟,才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张九郎道:“此事倒是难办,官员之家禁止放印子钱,不如我与平江府的故旧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