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冬夜(129)
金父在看见傅砚辞的那一刻,脸上的愤怒顿时消散。
他虽不知道这么晚这位爷怎么会在这,但瞧这阵仗就知道是金子默惹了他。
傅砚辞表面工作一向做的好,即使金子默处处和他作对,看在双方有合作的面子傅砚辞也不会捅破两家的关系。
但是今晚他带着保镖把金家围住,架势就是要和金家闹掰。
像是在告诉金家人,谁才是主导者。
金家顿时像围场的猎物一样,没有一点儿还手的余地。
客厅洋溢着无比复杂的气氛,愤怒、害怕、担忧、压抑等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每个人的神经。
金子默却突然仰头笑起来,“傅砚辞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为了个女人这么大动干戈,真是新鲜。”
金父还在想该怎么让这位爷消气,他紧盯着傅砚辞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开心直接抄了他家。
所以在听见金子默的出言不逊后,转身给了他一巴掌。
“胡闹!”
他沉重的低吼声响彻客厅,惊醒了笼子里歇息的鹦鹉。
“我看你是酒还没醒!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给我添乱!”
说完,金父转身看向傅砚辞,讪讪地赔笑,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在这一刻为了求得金子默安全而弯了下去,“傅董,若是这混小子哪里让您不开心了,我马上教训他,明天,不,现在我就送他出国,这辈子都不准他回来,绝不会在您眼前出现。”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就连日常多话的鹦鹉也不敢开口。
客厅的温度随着傅砚辞的怒火骤然下降,那紧绷的唇角和冷冽的眼神如同一场无形的风暴,肆意在所有人身上蔓延。
傅砚辞没给金父面子,布了层寒霜的黑眸从始至终凝视着金子默,像在看一头必死的猎物,他的声音低沉冷淡,每个字却又充斥着怒意。
“金老,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你要是不会教育儿子,我来替你教育他。”
话落,保镖把金子默抓走,任凭夫妻俩在后面怎么叫喊,冷酷的保镖充耳不闻,用力将金子默扔进车尾箱,然后扬长而去。
当晚,金子默被傅砚辞抓走的消息名闻遐迩。
天还没亮,这个消息已经传到港城。
林书漫刚下了夜戏,就听见助理跟她讲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林书漫听完唇角露出一抹讥笑,“金子默应该庆幸他伤的不是苏梨月的腿,不然以我哥那残暴的性子会直接废了他,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疾。”
小助理温吞补了句:“进了傅董的小黑屋,离终身残疾也不远了……”
金子默被抓的事,只一晚便在京城及多处都传开了。
大伙儿都在批判金子默的愚蠢,明眼人都看得出谁对傅砚辞重要,他偏要去惹,怪得了谁?
这件事的舆论有多大,众人对苏梨月在傅砚辞心中的地位就有多大的改观。
能让傅砚辞和金家撕破脸的,也就只有她了。
利用了傅砚辞还被宠在心尖的苏梨月。
傅砚辞向来以笑面虎自居,就连教训叛徒嘴角依然可以挂着笑,他好像很难被牵动情绪,以至于大家都以为他没有情绪。
直到苏梨月受了伤,这只笑面虎才撕开了伪装,大开杀戒。
……
苏梨月伤的不深,在医院留了两天就回水郡湾了。
出院后,傅砚辞跟变了个人似得,像个移动挂件一样粘在苏梨月身边。
就连苏梨月上厕所,他都无微不至的陪在门外,让苏梨月又气又好笑。
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心狠手辣的傅三爷,谈起恋爱居然这么粘人,颇有种君王不早朝的感觉,反差感大得苏梨月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某天晚上,苏梨月拿了衣服准备洗澡,身后的傅砚辞就又跟了上来,她停步看他,“干嘛?”
傅砚辞下巴朝她受伤的手轻抬,“你手受伤了不方便,我帮你洗。”
“……不用。”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傅砚辞抱起她就往浴室走,把她放在洗手台面,然后转身到浴缸帮她放水,冒着热气的水流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上,湿润的指尖倒映着光,让苏梨月不由得看呆了眼。
他的手骨很好看,修长匀称,小臂延伸到手背的薄薄皮肤下是隐隐凸出的青筋,苏梨月想到每回在床上和自己十指相扣时也是这样的,充满了性。弓长力。
傅砚辞试好水温走过来,便看见低垂着脑袋的姑娘,仔细看,脸连着耳根泛起了一片红晕,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坐在那,一双长又白的腿挂在那摇摇晃晃的,映入傅砚辞瞳孔,连带着他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他强压下心里的火苗,抬步走过去,用湿润的手背贴在她没受伤的脸颊上,故作不知地问,“水温太热了?脸怎么这么红。”
“……”
本就浑身燥热的苏梨月被他用热水浸过的手背贴上,脊背募得僵了下,怔怔地抬眸看他。
“我受伤的时候bb也是这么照顾我的,所以……”
傅砚辞微微俯身,故意在她耳边呢喃,“我该还债了。”
他说话时轻吐的气息萦绕在苏梨月耳畔,浴室里的雾气愈来愈重,苏梨月视线模糊得都要看不清傅砚辞的脸,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不停的唤她。
紊乱的呼吸下,傅砚辞帮她拉下拉链,然后把她放在浴缸里。
看着手上挤了沐浴露要帮她擦拭的男人,苏梨月脸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她抬手推了推傅砚辞的小臂,软声软气地对他说,“不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