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冬夜(23)
车子驶出停车场,傅砚辞骨节分明的手按下扶手的按钮,漆面板应声滑开,苏梨月低头看见他尾指的金徽章戒指,不同于前几次的胆怯,这一次她大胆的观察起来,发现徽章上刻印了一个‘傅’字,看来这个戒指象征着傅家的权力。
可没等她再观察得仔细些,戒指
的男人发话了。
“看够了没。”
偷看被抓包的苏梨月微微翘起唇角,带着一丝尴尬。
傅砚辞拿出小型药箱放在小桌板上,然后指了指她擦伤的手臂,未置言辞。
苏梨月知道他的意思,但没动药箱,反而卷起袖子把手伸了过去,语气中带了些恃宠而骄的意味,“你帮我。”
傅砚辞看得出她是在耍性子,因为他没下注赌她会赢。
他觉得她很无厘头,且幼稚。
就连翟叔都感到诧异,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敢命令少爷的人。
感叹间,当翟叔再次看向后视镜时,居然看见少爷拿起棉签和碘伏帮姑娘清理伤口。
静的落针可闻的车厢里,轻飘飘的响起他无可奈何的声音:
“矫情。”
很荒唐。
特别离奇。
从没见少爷被一个女人拿捏成这样。
傅砚辞低头帮她把伤口的沙子清理出来时,对她说,“沙坝村的案子不用你跟了。”
苏梨月眨眨眼,“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意我吗?”
她像个胆大的进攻者,一点点试探男人的底线。
傅砚辞捏着棉签故意加重了力,警告意味浓,“别自作多情。”
苏梨月吃痛的一颤,声音细软却脆生生地响在他耳边,“那给我个理由。”
傅砚辞声线清冷,“怕不怕死?”
她不答反问:“三叔怕吗?”
傅砚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沙坝村的开发案多家盯着,类似金子默周锐立的人多的是,今天的比赛只是运气好,下回就没那么幸运了,这儿不是你玩游戏的地方。”
苏梨月沉吟了下,冲他笑道,“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拿不下我就不管,怎么样?”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不退出。
第一次在苏城碰见苏梨月,傅砚辞就知道她不会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姑娘,只是他没想到她比他想象的要大胆,明知有危险还要往前。
就像刚刚的马球赛一样。
见他不语,苏梨月继续说,“我不怕他们,况且我相信三叔会保护我的,对吧?”
傅砚辞把棉签扔进车载垃圾桶里,紧接着撕开一片创可贴给她贴上,才抬眼看她,“小猫卖乖是为了讨鱼干,你呢?”
“我的目的难道不明显吗?”
苏梨月用没受伤的手虚撑在桌板上,倾身靠近傅砚辞,眨了眨清滢无辜的眼,在傅砚辞的审视下,她的目光显得十分真诚,“三叔这么聪明,该不会看不出我对你有想法吧?”
她的故意靠近想吓吓傅砚辞,可男人根本不为所动,他靠着真皮椅背,面对她的逼近淡定自若,好像一点儿都没受到影响。
还是那么金樽玉贵,高不可攀。
明明和他靠得近,那副金框镜片还是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苏梨月看不清傅砚辞眼里的情绪,只看见他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想利用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告知审视的结果。
傅砚辞的回答在苏梨月意料之内,他这个人心思缜密,怎么都瞒不过的。
她唇角含笑,眉眼柔和地向他又靠近了些,白玉一样的手指抵在傅砚辞胸口,然后轻轻地点了点,说话时像一只勾人魂魄的小狐狸,“是,想利用你这颗心,爱上我。”
傅砚辞神情睥睨,见她大方顺着他的话承认了,眉宇间浮上凌厉和浓重的煞气。
他没看错,这个看似单纯无辜的女孩眼里有藏不住的野心和欲。望,即使被她掩下,可她的行为和言语都在昭示着她的手段。
高明的骗子骗人时是不说谎话的,这是蒙太奇效应,被这个姑娘玩的明明白白。*
苏梨月的指尖还放肆在他的胸口画圈,直到头顶砸下一声冷笑,她下意识抬头,颀长冷白的脖颈被大掌掐住,那只方才还在作乱的手被他桎梏重重按在车窗上。
须臾,双方交换了主动权。
苏梨月被他推到角落,再仰头看他时,男人的脸平时就冷的骇人,现在那双黑沉的眸更是危险凶煞,异常冷厉,她不知所措地吓了一跳,想要躲开他审视的目光。
可下一秒傅砚辞加重了力,掐着她的脖子往上提,逼迫她直视他,平冷的嗓音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我不知道你使用什么手段叫得动老爷子,但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死就收起你的心思,我没空陪你玩游戏。”
第11章
次日一早,苏梨月去舞房练完舞回到家给自己做了杯薄荷拿铁坐在落地窗前眺望江景,计划着怎么找村长聊起沙坝村的事情。
她捧着傅砚辞助理给的沙坝村赔偿方案一筹莫展,忽而一旁的手机响了,是村长打来的。
“苏小姐今天周末你有空吗?”
苏梨月立即坐直身子,“有什么事吗村长?”
李德佑略感不好意思的说,“是这样的,菲菲今天在时代广场有小型的演出,她非吵着说要让你也来。”
苏梨月正愁没理由找李德佑,眼下机会送到手,当即问了地址就出门了。
到的时候菲菲刚好在候场,她看见苏梨月在台下时愁眉的小脸顿时洋溢粲然的笑容。
菲菲登台演出,苏梨月不吝赞扬道,“菲菲对舞蹈是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