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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冬夜(29)

作者: 应时春 阅读记录

他眸色微沉,“又惹什么麻烦了?”

“想你了啊,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另一边的姑娘声线细细的,柔柔的,像一杯清澈的白开水。

“没那么快。”

说完,季庭川挂断了电话,拎着酒杯递到唇边,默了两秒,仰头把酒饮尽后站了起来,“先走了。”

林灏一双眼看的贼门儿清,整个京城有这么大能耐能一通电话就把季庭川叫走的,除了宋云栀也再无第二人了。

“你们的各取所需都在晚上吗?”

林灏还没说完,原本想放下玻璃杯的季庭川忽然抬手,那只玻璃杯朝着林灏扔去。

林灏已经被他练出了只歪头就能躲过的技能,但还是没忍住骂了句,“靠,又来这招。”

……

苏梨月醒来时睁开双眼先看见了白花花的天花板,就在她以为自己上天堂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傅砚辞磁沉的声音。

昏迷前的记忆才如潮水涌出来。

临近演出,舞团成员都自觉每天到舞房集合,今天苏梨月闲来无事多练了一会儿,直到日落才离开舞房。

回到水郡湾她累的洗了澡躺床上睡了会,最后是被饿醒的。

觉得点外卖等待时间太久,于是苏梨月拨1找水郡湾管家送餐。

可她吃了没多久全身就起了红疹,她意识到自己是过敏的症状立马起身回房拿药,可她刚站起来就头晕目眩,脚底一软摔倒在地,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在昏迷前一刻,苏梨月用尽力气拨1找管家。

然后她就没意识,再醒来自己就在医院了。

傅砚辞的声音十分好认,他的声线偏冷,掺了些沙哑,与人交谈时严肃而冷峻,低磁的嗓音像刮片划过苏梨月耳膜。

“金子默”三个字就像鼓锤砸在鼓面迸发出的剧烈声响,她听见这件事和金家有关,倏地转头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傅砚辞宽肩窄腰的背影。

他单手掐腰,另一只手好像拿着化验单,苏梨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从高大的背影感受到他的压迫感和威慑力。

在苏梨月失神之际,不远处的男人似是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转身看来,随后让翟叔先去忙。

他走到床边,把化验单放桌上,嗓音带着浅浅的倦意,“花生过敏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苏梨月五岁那年误食花生差点没命,从那之后爸爸妈妈不停跟她说她花生过敏千万不能吃。

但这件事除了爸爸妈妈以外,只有苏家人知道。

苏梨月不明白,即使金子默再想害她,又怎么会对她这么了解,甚至她连花生过敏都查的出来。

而他知道她对花生过敏无非就是买通了苏家的佣人,亦或者苏家的某位对她了解的人。

苏梨月虽没往下想是谁打破了缺口,但在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窗外暮色将至,病房内开了炽白的灯,从上方照下来,让病床上本就虚弱的姑娘显得更加苍白,她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向下的嘴角在昭示着她低落的心情。

傅砚辞站在病床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苏梨月抬头,与他视线在空中相溶,她笑起来,让本就惊艳的五官越发动人,“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去,傅砚辞你听好了,不管问多少遍,你和沙坝村的开发案,我都不会放弃。”

话落,傅砚辞轻佻眉梢,盯着她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很轻地笑了一声,一双被镜片压住的眼眸不知翻涌着什么情绪,声线被刻意压低,让本就性。感的嗓音变得更加撩人,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意味。

“不叫三叔了?”

第14章

苏梨月误食不多加上及时送医洗胃,病情不严重,在第三天身上的红疹就已经消退,她便马不停蹄回舞房练舞。

华盛在京分公司里,傅砚辞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关默给他倒了杯威士忌,机械化汇报道:“老板,小傅总和金少见面了。”

傅砚辞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雪茄在手里摩挲,“樊宇呢?”

关默把酒杯放他手边后,笔直站在办公桌前,“还在小黑屋。”

“咔擦”

傅砚辞剪下雪茄头,伴随着清脆的切块声,他的嗓音显得更加可怖,“送回华泰。”

“好的。”

关默跟着傅砚辞多年,十分了解他的作风。

不阴暗不三爷。

这是圈内给他的评价。

把樊宇关在小黑屋几天,傅砚辞出奇的没派人用法子从他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而是在几天后把樊宇完好无损的送回华泰。

把一个被发现的眼线送回去,就像把纸扔进火堆里一样危险。

傅砚辞拿起喷火枪,低沉开口,“华泰的财务报表拿进来。”

“好的。”

关默关上门,傅砚辞划开喷火枪,火焰点燃雪茄头冒出滋滋的燃烧声充斥静谧的办公室。

片刻,空气中突兀响起一道铃声。

傅砚辞不紧不慢地等雪茄点燃了,把喷火枪扔回盒子里时抓过手机划过接听键。

“仲喺京城?”(还在京城?)

听筒里传来低缓清润的声音,像冬日的暖阳,和煦又温暖。

“嗯。”

傅砚辞靠着办公椅,轻轻吸了一口雪茄,仰头时,从口腔呼出一团烟雾。

侧面的大落地窗照进几缕阳光,携在烟雾上像一团掺了金线的棉花。

傅南岑能听出他语气的不满,用一口标准粤语解释道,“我不是来劝架的,但爷爷已经接到老二的投诉,说他专门设宴接待你,结果你去砸他场子。”

傅砚辞两指夹着雪茄的手去拎浮雕玻璃杯,食指微压,杯口向下推到嘴边,浅尝一口后,装模作样地问:“老爷子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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