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冬夜(43)
苏梨月才想起来傅砚辞手臂负伤,她不敢动了,唯唯诺诺坐在他腿上,如坐针毡、如芒刺背的模样和刚才撩拨他的仿佛是两个人。
傅砚辞低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都亲过了还叫三叔?”
眼前的脸庞越来越近,近到苏梨月能数清镜片后的睫毛,她紧急闭上眼,两手撑在他胸膛试图拉开距离。
“傅砚辞!”
耳畔飘进低沉的笑,隐匿着撩人心骨的意思,把苏梨月的耳骨染的红红的,像一块熟透的水蜜桃。
“不叫三叔了?”
傅砚辞松开她,等苏梨月小跑到餐桌对面安分坐好,他又低低地笑了一声,“胆小鬼。”
苏梨月没管他,拿起筷子自顾自吃早餐。
吃了几个蒸虾饺,傅砚辞就放了筷子,他拿餐巾压了压唇角,才说:“住这可以,有两点。”
苏梨月咬了口港式蛋挞,听他接着说,“第一,屋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但必须归原位。”
“第二,我不在家除关默翟叔以外,任何人来了都不许开门。”
“明白吗?”
苏梨月举起手,一双圆鼓鼓地眼睛充斥了好奇,“我有个问题。”
“讲。”
“为什么任何人来了都不能开门?”
“老师没教你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苏梨月不解,“万一是你的家人来了也不开吗,会不会不礼貌?”
傅砚辞嗤笑,“如果是傅家人,你最好躲起来。”
“为什么?”
“被抓走我不带你回来。”
姑娘笑容僵住,傅砚辞故意吓唬她,“傅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傅家没有善人,若你被带到小黑屋或扔到郊外,我不会管你。”
苏梨月吓得把最后一口蛋挞放嘴里,腮帮鼓鼓的应声,“知道了。”
傅砚辞见她吓得像只受了惊的仓鼠,人性未泯灭的安慰她,“只要你听话,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苏梨月眨了眨眼,“真的吗?”
傅砚辞挑眉,“不信?”
“当然信!”苏梨月说,“傅砚辞的女人谁敢欺负呀,对吧。”
傅砚辞唇角轻扯了下,倒是会给自己找身份。
吃过早餐傅砚辞就去公司了,关默早已经开车在外等候,他等了十分钟仍没见傅砚辞出来,本想打电话询问情况,被后来的翟叔拦下。
关默才知道老板把苏小姐带来了石澳半岛。
难怪一向最重视时间的老板居然也会晚点。
傅砚辞把翟叔留给苏梨月,傅家的人找到这是迟早的事,翟叔跟在傅砚辞身边最久,知道怎么应付傅家人,他在傅砚辞也能安心些。
上回在交流会把人带走满港城闹的沸沸扬扬,这次他把她带到这,无疑是个冒险之举。
傅砚辞走后,苏梨月把餐桌收拾好坐在沙发回复严斯的信息,放手机时瞧见翟叔如松柏似得站在一旁,便问了句:“翟叔,傅砚辞在港城都住在这吗?”
翟叔点头,“是的。”
“这是哪儿?”
苏梨月又问。
“石澳半岛。”
她问一句翟叔答一句,话不多又好像在防备什么。
苏梨月知道大家族是非多,也没兴趣掺和进去,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傅砚辞名义上的保护。
只要有他的庇护,她的调查会比在苏家顺利许多。
苏梨月环顾一圈别墅的装潢,基本以黑白为主调,水郡湾一样,家居多以木为主,面积很大,家具不多显得空旷且没有人气。
她灵光一闪,扭头问翟叔哪里能买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梨月让翟叔带她到购物中心采购,给这个没人气的家购买鲜花和置办小物件。
忙忙碌碌到太阳西沉才返程,苏梨月把买来的摆件放在各个桌柜上和没有生机的角落里,然后坐在矮桌前修剪鲜花。
直到窗外光线慢慢变暗,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矮桌上,给桌上的澳洲腊梅染上一片橘红,映得妩媚动人。
太阳缓缓隐入云间,天边的光被带走,客厅也越来越暗,最后一缕橘光消失之前,苏梨月用手机拍下了落地窗外夕阳的照片。
美的像一幅精美的油画。
她用遥控器开了灯,把插了鲜花的花瓶摆在桌上和柜子上,连卫生间的台面都没放过。
客厅灯缕温柔,姑娘做完一切才靠着沙发休息,看着焕然一新的装饰,苏梨月满意地拿起手机拍下几张照片准备发给傅砚辞看。
没等她找到傅砚辞的聊天框,先看到了许浊的信息,
许浊:今晚我带队回京城,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港城?
苏梨月: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别的事。
碍于牵扯的人物惹不起,许浊没有指出姓名,配合她打哑谜。
许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舆论中心,做事前要三思,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苏梨月: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哥那边还要麻烦您帮帮忙。
“……”
您都使出来了,他还能拒绝这位大小姐的要求吗?
许浊叹了口气,给她回了句:你哥的性子不比那位好到哪儿去,尽快回来。
退出聊天框,苏梨月看见八卦群里聊的热火朝天,出于好奇点进去才发现八卦的中心点是她和傅砚辞。
有人知道的多,爆料说苏梨月和傅砚辞早在苏城就已经有交集,看到过他们一起从水郡湾出来。
有人不服输,甩出大剧院演出那晚,苏梨月娇小的身子被傅砚辞抱上车的照片,并大放厥词说了一句:
[他们早就有痕迹,谁说三爷不近女色的,我看男人都抗拒不了主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