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夜沉沦(59)+番外
磨蹭一会儿走出房间,祁知礼只围了条浴巾坐在沙发上,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身体下流,像是才洗完澡的样子。
裸露的背上红痕格外显眼,那是程诉昨晚的杰作。
程诉一时脸更红了,她不敢看他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她怕像昨晚一样溺在里面出不来。
祁知礼招手叫她过去,递给她一管白色药膏。
“帮我涂一下药,背后我够不到。”
她的指甲有段时间没有修剪,没控制的又深又重的刮在祁知礼背上,看着倒真有些严重,何况是娇气惯了的祁知礼。
程诉用棉签蘸取药膏。
“你转过去吧。”
“不用转过去,这样就可以。”
程诉被祁知礼拉到腿上,整个人被抱住,她不受控制的想跳起来,又被一把按住。
“这样上药比较方便。”
哪里方便了?程诉想问。这个姿势意味着程诉必须贴近祁知礼,靠在他肩上,才能看见背后的伤,帮他涂药,反倒麻烦。
程诉叫祁知礼放开她,祁知礼怎么肯依,她在他怀里挣扎。
“你确定要在我身上这样动?”
裙子布料很薄,浴巾好像也不厚,感受到身下的灼热体温时,程诉愣住了。
“你自己涂吧。”
程诉扔下药膏就不想管了,她刚仔细看过了,其实伤痕根本不重,再晚一点说不定就消了,祁知礼就是故意的,故意这样是想和她调情。
“程诉,你怎么伤了人还不负责?”
那语气听起来,实在是委屈得很。
“我没有,明明是你……我才……”
“是我怎样?”
明明是他太深太重,程诉才抓破了他的背,可程诉说不出口。
“是你……”
祁知礼料到程诉说不出口,把药膏递回她手里。
程诉悄无声息的吃了个闷亏,任命的在他怀里给他上药
在药膏涂好之后,他却还是不肯放开程诉。
“程诉。”
祁知礼叫了她一声。
程诉回忆起昨晚极尽缠绵时,祁知礼也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叫。
他没像她从前那些同学朋友一样,亲密的叫她“诉诉”,但他连名带姓的说起“程诉”这两个字,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柔转百肠。
“怎么了……”
后半句话被祁知礼的吻堵住,扣着程诉的腰吻得很深。
程诉明明处在上位,坐在祁知礼的腿上,可在缠绵交换中,她始终处于下风。
她对感情的处理也许真的太过生涩,一不小心掉入祁知礼的漩涡,就再也出不来。
顺势倒在了沙发上,程诉头磕在软垫,不痛,但觉得晕,这样的场面太让人眩晕,昨晚也是如此。
“程诉,你是我的人了。”
她从回京城的第一天起,就是他的人,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
但祁知礼接下来这句话才叫程诉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诉,陪我一辈子吧。”
程诉对祁知礼说,没有人能陪他一辈子,祁知礼偏不信这个邪,旁人无所谓,程诉能陪他一辈子就好。
程诉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在他身下,没有挣扎着躲开他的拥抱,如果抛开理智,只顺从心意,或许她会说,她陪她一辈子。
可凌淑慎的邮件她理智尚存,她发现自己每次决定抛弃理智的时候,总会有什么将她拉回现实,上次是贺延,这次是凌淑慎。
“我要回去了。”
程诉的落荒而逃成了荒唐一夜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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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亲密接触是一种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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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一切竟然是从床上开始的。
祁知礼知道或许昨晚太过草率,他太冲动,程诉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拒绝他,就这样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他手上还残留着程诉的体温,很淡很弱,很快就消散。他不想程诉就这么离开,他接受既定的结果,但那些草率和冲动总要弥补回来。
他往旁边一瞥。
程诉昨晚下楼找他时披的那件披肩还搭在窗边那张软椅上,那是祁知礼亲手剥落的。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再去“骚扰”程诉的理由。
程诉换下了那件拿来救场的繁琐裙子,换上了一件舒服的居家针织衫,以遮挡那些暗红的吻痕。
她一看见这些痕迹,总会止不住乱想。
她没觉得那荒唐一夜有什么所谓,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又在英国待了这么多年,对性。爱这种事看得开,可和她发生关系的是祁知礼。
原本和喜欢的人共度良宵,是浪漫且刺激的事,人生无味,总需要一点刺激来调节。
这是剑桥读书时的室友和程诉说的话,她是个华裔英籍的女孩,常常夜不归宿,每个月送她回来的男生都长得不一样。
但她和祁知礼,其中许多不可名状的关系缠绕。
其实昨夜那句喜欢,程诉听见了,那时的她,还算清醒,听得清楚、真切,祁知礼承认了他的喜欢。
她不知道祁知礼从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心思,她连自己什么时候默认了这份心思都不能确定。
似乎祁知礼有一种能让人动心和沉沦的天赋,程诉无法抵抗。
可最要命的是,程诉沉沦过后,她又要回过头权衡利弊。
她毕竟是凌淑慎的人,在看见凌淑慎邮件的那一刻,她就生出了一种被抓包的心虚,即使邮件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指责,没有训斥,相反,凌淑慎很放心的把祁知礼交给她。
程诉由此似乎更介怀,甚至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