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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99)

作者: 宴清窈 阅读记录

他身上是如同雪后松林一般清幽的香气,怀抱却是温暖坚实的。

喻礼靠在他怀里,紧蹙的眉心慢慢松缓一些,主动开口,“你不安慰我吗?”

程濯低头看她,道:“刚刚你们讲了什么,我一点也不清楚,怎么安慰?”

喻礼抬脚,在他腿上轻踹一下,“你这么聪明,猜一猜。”

程濯看向她光裸白皙的脚,眉心微蹙,“又不穿鞋?”

喻礼抬起他的脸,仰眸,“要你安慰我,又说一些不相关的话。”

程濯抬手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窗台上。

他看着她光洁的脸,轻笑,“对我来说,喻景尧就是不相关的人,他如何,在我心里,不如你穿不穿鞋重要。”

喻礼两手撑着窗台,轻轻晃动着纤笔直的腿,若有所思,“对我来说,喻景尧也不重要,非亲非故——”话说到一半,她说不下去,再昧良心,也不能说喻景尧对她不重要。

在长达十五年的时光里,她已经习惯对喻景尧好。

程濯俯身吻她额心,“不要勉强自己,一些事情随心就好,你怎么样做都是正确的。”

喻礼:“真的?我刚刚说了很过分的话。”

程濯指尖摩挲她后颈,说:“那是因为他故意惹怒你。把你这么好脾气的人惹急,可见他做得事情多么过分。”

喻礼忍不住笑起来,毫不自谦道:“我觉得也是这样!”

程濯顺着玉立鼻梁吻到她的唇,指腹摩挲她面颊,缓声说:“不要觉得愧疚,比起他们做的事,你再看自己,便知道自己多么正直清白。”

他不疾不徐,“狸猫换太子的是何主任,坐视不理帮人遮掩的是喻董和喻爷爷,手上沾血的是二公子,你什么都没做只不过说了几句应说得话,何错之有?”

“至于二公子身体不好,是因为大公子在牢狱里做了手脚,跟你更没关系,无需自责。”

喻礼微微后仰,移开他的唇,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什么都没听清,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吗?”

程濯面不改色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内情,以上这些,都是猜出来的。”

喻礼笑起来,倾身勾住他脖颈,“如果在古代,你一定是佞臣。”

程濯托住她腰臀,将她抱起来,从容不迫说:“你才是我要侍奉的人,别人怎么看我与我何干?”

喻礼觉得也对,不悦的心情一扫而空。

程濯看向她,眼眸漆黑深邃,“喻总开心了,是不是该奖励一下下属?”

喻礼笑着扬唇,“说吧。”

他望着她柔润的唇,“主动亲我。”

喻礼疑心幻听,这么简单的要求?

她低头蜻蜓点水碰一下他的唇,“就这样?”

“对。”程濯看向她,眸光深幽,“喻礼,你要主动亲近我。”

“好。”喻礼看出他简单要求背后凝重的含义,郑重答应他,想了下,她又讲,“我没有主动亲近人的习惯,但如果是你,怎样亲近我都不会拒绝,你也可以更主动一点。”

“好。”他温柔凝视她,像要把她的承诺揉进心底。 。

翌日,专属宾利座驾早早抵达景山。

山上积雪未消,工人们手持扫帚在台阶上扫雪,望见喻礼,笑着打招呼,“三小姐!来得这么早!”

喻礼轻笑颔首,主动介绍身边人,“我男朋友,程濯。”

程濯握住她手指的掌心微紧。

走进门,他说:“这件事只只让阿姨知道就好。”知道得人太多,容易走漏风声。

喻礼呼吸着落雪后清冽洁净空气,闻言,轻笑说:“怕什么?我们光明正大。”

一路走过长廊,抵达正厅。

谢琬音早坐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了。

她穿着宝蓝色丝绒旗袍,双手端庄交叠着,望着喻礼和程濯一步步走近,心脏激烈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在喻礼跟程濯一同跟她见礼后,她深吸口气,激动说:“这件事是只有我知道,还是都知道了?”

她暗暗兴奋,以为自己是喻礼第一个分享秘密的人。

喻礼道:“除了舅舅和二哥,几乎都知道了。”

谢琬音“哦”一声,激动的情绪平息不少。

她打起精神,认真问询程濯几句。

他应对得体,翩翩有礼,极为彻底体现世家出身的良好教养。

谢琬音却觉得程濯这个年轻人不会是他表面表现得那么纯良温和。

把小舅妈拐走的人能纯良到哪里去?

佣人来上茶,顺便带来新消息,“陈主任的车已经在山下了,陈主任的秘书说时间赶得急,就不亲自拜访您,希望找地方直接见见三小姐。”

谢琬音嘴角往下撇,“他倒是会撇清关系。”

喻礼对佣人道:“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后山的风竹馆。”

谢琬音道:“三小姐,你是想冻死谁?”

喻礼起身,回眸看着程濯说:“我不会呆长的,你想随便逛逛,叫人带你去。”

站在谢琬音身边的阿姨立刻毛遂自荐,“三小姐,一会儿我带程先生领略一下山上风光。”

喻礼点了下头,眸光瞥了下阿姨,记住她的面貌。

她走出正厅,绕过主院,一路往后山去。

风竹馆是景山上的避暑胜地。

为了最大程度享受自然风光,风竹馆只蓬了屋顶,却没有砌墙壁,只用纯天然的竹帘遮蔽隐私。

四周环绕茂盛葳蕤的竹林,不远处是从山上汩汩引下的温泉水,泉水腾腾冒着热气,汇聚出水池,引得鸟禽在水中嬉戏觅食。

风竹馆内陈设简单,一架古琴,一张紫檀长几,几个蒲团,还有几卷悬在竹帘上的名家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