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浓雾窒息[暗恋](92)
“怎么了?身上还有哪里受伤吗?”
薛怀跃不讲话。
凌舒又是急性子。
把薛怀跃的上衣掀开,仔细检查,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就用手指探查有没有肿胀。
与四处点火无异。
凌舒突然间感觉不太对,但已经来不及了,薛怀跃暗中将她收入落网,用自己的大掌束缚住了她的双手,还直起上半身,用脸轻轻地蹭了蹭凌舒的脸颊。
嗓音破碎又蛊惑:
“姐姐,我疼,你别找药了,亲亲我。”
拜卫光所赐,凌舒对大男子主义式的霸道总裁感不了一点兴趣,薛怀跃以退为近,把位阶放低,俯首称臣,反倒对准了凌舒的XP,应有尽有。
凌舒在养家和凌家的身份都是两个孩子里大的那个,但没好好享受过为人姐的尊重,薛怀跃这么一唤,她脑子都要长着翅膀飞走了,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犹疑缓慢地把嘴唇贴上他脸上的淤青。
薛怀跃发出了满意的“唔”。
知道盯着她看她脸皮薄会不好意思,他赧然地闭上了睫毛,好像是他在害羞,不敢与她对视,紧张到睫毛都在颤抖。
于是凌舒的第二个吻,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还被唤醒了封印在深处的相关记忆。
最开始认识薛怀跃,她就觉得这是一个好看到漂亮的男孩子,格外夸赞过他一双眼睛。说来奇怪,凌舒夸过后,在有限的相处里,薛怀跃总刻意地躲避她,不让她看到他的眼睛。
——我爱你。但我无法言说。害怕眼睛会出卖心事,甚至不可以看你。
第三个吻在唇边。
离颈动脉太近了。
血液和肌肤相亲,微弱的电流,把凌舒不太好的记忆与知觉电得灵光一现,她蓦地睁开了眼:
“薛怀跃,你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
怕她知道,又怕她永远不知道的事,终于在此刻水到渠成地被揭开。
薛怀跃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眼睛红了一圈,没有演的成分,喑哑道:
“是。”
喜欢,从没有资格时就喜欢,然后慢慢地发酵成不见天光的爱意。
凌舒调整了距离,再亲下去,是两片嘴唇相接。
心脏上凝结的冰霜被持之以恒的暖热捂得得到了生机。
剧烈又喜悦地跳动。
能让一颗心脏恢复健康的,只有另一颗心给的爱。
她接吻的技术不好,努力地和他交融,首先让唇齿依偎不离,紧贴着他,哪怕会呼吸不畅。想要贴近到,可以共用一副血管和心跳。
像野草一样寂寥破败生长的年月,有人默默奉了一腔爱意。
从此青春不再荒芜。
“凌舒,我爱你。”
薛怀跃郑重表白。
早就想讲爱。
凌舒颤抖着说不出来话。
薛怀跃也不需要她作答。
他太笨了,不知道怎么算是爱一个人。
他又抓着凌舒的手按住“咚咚”的胸膛:
“我爱你到这颗心跳停跳为止。”
凌舒的眼泪滴了上去,“我……”
薛怀跃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唇。
她爱谁,心里有谁,在和卫光打那一架之前他或许有些介意,但在短短两日的失联里,薛怀跃已彻底对其他再不介怀。
她可以不爱,可以不讲爱。
他最喜欢在接吻呼吸的间隙,轻轻用虎牙碾她,让她战栗和酥麻。
薛怀跃交付过了他的全部,现在再带她温习一遍。
凌舒够拧巴,爱胡思乱想,他就一次一次用他的坚定和执着,把爱讲出来,做出来。
汲汲营营,要她的甘愿。
“凌舒,我爱你,很爱很爱。”
薛怀跃在换气的当口再三表白。
凌舒的手指又胡乱地攀上了他的身体,指甲划拉了一下又一下,他好喜欢她给他带来的标记和刺痛,被初次生涩的她夹得痛也喜欢。一个人的暗恋太苦了,两个人一起完成的事都会让他快乐和满足。
开胃前菜在沙发上完成。
薛怀跃正探索着她的灵魂。
窗外大雨倾盆,不会淋湿被爱火焚烧的他们。
雨水潮湿,浓雾窒息。
凌舒觉得她快在薛怀跃的唇齿下死掉了。
每一波超乎她想象的快乐之后,都还有更愉悦的浪潮。
“呜呜呜呜,我快死掉了……”眼泪失禁,被禁锢在沙发这么窄小的空间里,凌舒扶着膝盖呜咽。不是伤心的眼泪,不争气一直掉。不是薛怀跃的技术有多纯熟,她实在是过于饱满多汁。
“不会的,有我在呢。”
薛怀跃舔嘴唇。
不想漏掉果实成熟的汁液。
现在他湿漉漉的。
是一只被淋湿的大狗。
他只会带给她无穷的快乐。所以用的不是传统的可以满足男性征服欲的位置,把她奉若神明。
门铃响了。
凌舒条件反射动弹。
薛怀跃拉住她的膝盖,摇着头不准。
“凌舒,我错了不行吗,我终于知道我错在哪儿了。”
门外的人认输得太晚,所以反而输了一整盘棋局。
“我错了,感情里面,真的不该争输赢,你说的话,我明白了……我错了凌舒……”
卫光这一次敲门很轻,指节扣下来,轻飘飘的。
薛怀跃打破了他杰克苏式的大男主美梦。
他回头,发现那个跟着他哭哭笑笑的小姑娘,真的已经长大,远走。
两人当初分开的时间节点也很让人焦头烂额,许老爷子被设计,元气大伤,好多同门各寻出路。卫光想的是去上海发展,看能不能另辟蹊径,他要带凌舒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