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老公秒变阴湿鬼(151)+番外
刚开始林青洲还挺有耐心,笑着和他们虚与委蛇,后来嫌烦了就直接一句“东西放下人走”给人打发走。
病房里堆满的礼物全被他派人送给慈善机构,署名是宋柔。
有人敲门,陪护看林青洲的眼色,林青洲略一点头,陪护开门,陈柏走进来。
林青洲朝他身后幽幽掠去一眼,空空如也,微哂:“稀奇。”
陈柏道:“珍妮今天请假。”
林青洲挑眉不语,手机反扣在被褥,陈柏继续道:“老太太回港了。上午的飞机。”
“然后呢。”林青洲想听的不是这个。
半年前,林老爷子去世,林家上下哭声一片,却独独一个亲孙林青洲宛如脱缰之马,从始至终没回家看过一眼。
老太太派人来G市请他回老宅,说老爷子死不瞑目,林青洲彼时正在和宋柔因为呆萌发胖的原因闹别扭,宋柔要和他分床睡,林青洲一气之下气了一下,谁也不见,就等宋柔哄他。
可惜宋柔没哄,林老爷子也没闭眼。
陈柏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惜他带来的不仅不是好消息,恐怕林青洲还会为此大发雷霆。
“家里没有,孙婶说有消息会联系我。”陈柏这句话说了大概有二十遍,林青洲也第无数遍面色沉了些。
陈柏停顿,目光擦过陪护。
林青洲指尖一抬:“你出去吧。”
陪护溜之大吉。
“董事会建议您去城北精神病院休养。”人刚走,陈柏讲话迅速。
空气静了片刻。
阳光从纱帘里透进来,映得床头的鲜花格外鲜嫩,林青洲垂下眼睫,忽而笑了。
“因为欧然的事?”他慢条斯理从枕头下摸出盒烟,齿间散漫咬着烟,单手护火点燃。
烟雾袅袅于窗明几净的病房里蔓延,林青洲深吸一口,阖眼吐出。
“欧然损失惨重,董事会一致认为是您当初一意孤行选择收购……他们说您要为您的决策负责到底。”
不然他们威胁,会重演当时林青洲逼供林洪生的场景。
欧然快破产了。
洲豪源源不断向欧然输血超过一年多,资金充足却缺乏有效管理,林青洲撂挑子不干后没人敢接手,收购时花出去的几十个亿以及收购后投资的庞大资金全打了水漂,董事会自然把怒气全撒到林青洲头上。
他们敢这么做,不过就是看林青洲大势已去,私人生活出现了问题影响到工作,于是,曾遭遇过林青洲死亡威胁的受害者挺直腰杆站了出来,势必要报这血海深仇。
陈柏看着林青洲的脸,他承认他无比想在林青洲脸上看到一抹颓丧与失意……或者懊悔也行。
总之他高高在上太久了,那副让人痛恨的伪善毒蛇嘴脸让人情不自禁幻想他从神坛跌下来之后,究竟会不会求饶……
“行。”林青洲漫不经心应声,“不过,去之前还有件事。”
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说着,他想灭掉手里的烟,但无烟病房没有烟灰缸,林青洲勾起唇角,随手将烟头按灭在床单。
床单瞬间被烫开一个洞。
陈柏移开视线,这一刻他肯定了一件事。
林青洲到死前的那一刻,都不会在除宋柔外的人面前露出半分弱点。
“你妹妹要毕业了?”林青洲动了动大腿,好像还有些疼,但行走似乎不成问题。
陈柏缓慢点头。
林青洲哼笑一声:“紧张什么?我连学费生活费都掏了,还怕我不让她毕业?”
陈柏说不是。
林青洲完全不在乎他是不是口是心非,他不在乎除了宋柔之外任何人隐藏的或善或恶或难言之隐。
血缘与社会关系对他来说,和街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毫无区别。
“订票吧。”林青洲说,“明天安排出院,董事会那边你回个话,告诉他们我从美国回来以后,会按他们所想——乖乖当个精神病人。”
最后几个字越说笑意越大,漆黑的眸闪着莫名的碎芒,眉弓与眼窝呈现将近直角的弧度,温和下藏着锋锐。
陈柏分明看出恶劣的意味。
他浑身发凉,怔在原地。在林青洲即将不耐烦之际,陈柏回答:“我也要去吗?”
林青洲匪夷所思:“你妹妹毕业你不去?”
陈柏深呼吸,即将到嘴边的话艰涩咽下,领命离开。
次日一早,林青洲不顾教授阻拦,穿着病号服大摇大摆走出医院。
虽然一瘸一拐,但林青洲坚持不拄拐,走廊两旁站满医护人员,无一人敢拦这个宛如遛弯儿般的瘸子。
珍妮来接他。
“boss,您瘦好多。怎么看着更善良了?不应该啊……”珍妮感叹这世界真够不公,只对公的公。
宽大的病号服穿在林青洲身上有些chill,颀长的身形愈发显得高挑,头发长长了,不知道林青洲本性的人见他初印象必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温柔又有点忧郁的青年。
“有么?”
林青洲脚步一顿,随即借口上卫生间,对着镜子急匆匆撩起衣服。
仔仔细细观察腹肌,肱二头肌,背阔肌……还有那天赋般深邃的人鱼线。
还好,都在。
布加迪被陈柏停在停车场,珍妮坐上主驾驶,“boss,陈助去哪啦?我前两天请假……”
她已经三天没见到陈柏了。
林青洲系好安全带,调好座椅,懒洋洋往下一靠,懒得搭理她。
珍妮神色一凛:“boss,您不会把他……”
她惊恐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珍妮知道陈柏这人有事说事,心直口快,从不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