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117)
“什么？你爸又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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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程郗给自己买了一小块树莓芝士蛋糕，一罐啤酒。柯熠要来，她没让。这是只属于她自己的暖房仪式。
虽然筑成她此刻独居在外的根源很上不了台面，但好与坏都是她的人生。未来会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会坚定陪她走下去的人是她自己，这是她从出生，就知道的事情。她从不指望被人救赎，她就是自己唯一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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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这天，柯熠原本从早到晚安排了很多节目，诸如他以为的小女生会喜欢的游乐园、音乐剧、浪漫的烛光料理。
结果被程郗全部否决。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结果一觉睡醒就下午了，换了身好看的裙子、倒腾了下头发、化完妆又 5 点了。一路堵到市区，吃上饭时，就 8 点了。觉睡多了反而觉得身心疲惫，一路的堵车更是淤结堵心。
这是一家非常有名的网红日料餐厅，平时也要提前半个月预定位置，更不要说情人节这种日子。柯熠和程郗是临时决定来吃的，只因程郗随口一句，想吃日料的鸡蛋羹。或许是餐厅今天实在太过忙碌，餐品质量下降，柯熠和程郗都能感觉到，今天的鱼子酱和和牛，都有些不够新鲜。
两个人谁都没表现出来，都不想破坏气氛。虽然哄闹的环境下，原本也生不出什么旖旎的气氛来。
“吃完去逛逛么？” 柯熠抿了口烧酒，酒倒还不错。
“逛哪儿？”
“江塬家在前边广场那儿赞助了个巨型爱心灯，去看看么？”
“巨型爱心灯？” 程郗心里拧了一下，想说「好土」，嘴上还是咧开了笑容，“好啊，去看看。”
...
所谓的巨型爱心灯，真就是一个巨型大红爱心，旁边的 LED 电子屏上亮着时间，【10:12】。
霓虹闪烁、车流不息的浦江边上，大爱心成了情人节这夜的地标。周围都是打卡、拍照的恋侣，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程郗和柯熠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大爱心，见到了。凑近看，没必要。
浦江上的寒风吹过，凛冽的寒意袭来，程郗不自觉紧了紧衣领。为了约会，今天只穿了一条羊毛裙和一件毛衣，这会儿被冻发瑟了。
程郗看着远处的巨型爱心灯有些愣神，也全然是因为被冻得。
“程郗”
“嗯？” 程郗侧眸。
“十点十七”
“怎么了？” 程郗看到了，LED 指示屏上的时间。
柯熠从身侧转了过来，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身，还在发愣的程郗被柯熠裹进了他的大衣里，瞬间的温暖席透了她整个身体，好暖和。
程郗也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了柯熠的腰。额头刚好抵住柯熠的下巴。
“我爱你。”柯熠轻轻的声音，就低响在程郗的头顶。夜风呼啸，广场喧闹，她没听清。
“什么？”
因这声询问而扬起的头，正方便了柯熠低头亲下，舌尖抵入、唇齿纠缠。寒冬情人节的夜晚街头，他俩也是芸芸恋侣的其中之一。
...
与此同时。瞠目结舌、触目惊心、就算连喊一万句卧槽，都没有办法形容库思楠此刻的震惊。
原本掂在右手的酒瓶子“彭隆 —”一声摔到了地上，半瓶酒顷刻间撒湿了地面。两个路过的女孩儿短促的一声惊叫，吸引了周围路人的全部目光。
就算是这样，八米开外的那两个人依然还在相拥接吻，仿佛这边世界的任何纷扰都打搅不到他们。
“我 ... 我他妈 ....... 你俩扶 ..... 扶我一下。” 他的左右两边是江塬和李恺睿。
三条单身狗，情人节扎堆买醉，刚从第一摊出来、准备前往第二摊的路上 … 就 …
江塬算是有过点心理准备了，但柯熠这速度、这进展依然是他没想到的。比起不在身边的周丞屿，他现在更担心李恺睿 .. 可李恺睿看上去一脸祥和，他不禁抓了抓自己的后脖颈，搞不懂搞不懂。
李恺睿轻抚脑额，咬着牙低骂了一句，「自己兜着吧这回，老子管不了了」
“完蛋！” 随着江塬的一声惊呼，库思楠和李恺睿的视线也投向了十五米开外，四台摄像机正在广场上扫摄。备受瞩目的情人节限定地标、挥洒着爱意的万千恋侣，今晚电视新闻的头条素材，即将 get。
六腿狂奔。
“不能拍，去去去，去别的地方拍。”
“抱歉了，去别地儿拍吧。”
“不好意思啊，我哥们和他媳妇不方便入镜，拜托你们去别地儿拍吧。”
三兄弟一人一句，算是暂时打发走了四位摄像大哥。
“这俩人怎么还没亲完？” 江塬不禁皱眉。
“别看了，走吧” 李恺睿左勾库思楠、右揽江塬，作势就要把两兄弟架走。
“走什么走，咱走了谁帮他俩看着镜头？你想明天一睡醒就看到他俩上头版头条啊？” 库思楠振振有词道。
...
“10:17 是什么意思？” 程郗冰凉的手指触上了柯熠的下唇，这人什么古怪体质，她也没亲得很用力，怎么又肿了。
“咱俩 10 月 17 号在一块儿的。”
程郗眼眸轻晃，假笑般勾起两边嘴角，“那会儿过零点了，是 10 月 18 号，大哥。”
“... 我十七号表白的”
“我十八号答应的...”
...
“所以你早知道他俩在一块儿了？还帮他俩瞒着我们？” 库思楠重重吸了口烟，过肺，又重重吐了个烟圈儿。
李恺睿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没说话。
“你他妈是真不把我们当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