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121)

“不行，今天不签名，我们赶时间。” 奚弦茵身旁的一个男人先一步拒绝，半个身子直接往奚弦茵身前一挡。一副怕程郗他们冲上来的模样。

“可以的。” 奚弦茵的手推开了男人，边说边向程郗和程霏走来，“她们是我朋友。”

...

回程郗家楼栋的路上。

“郗郗，你是不喜欢奚弦茵吗？” 程霏打破了两人一路的沉默。

“没有啊，我跟她 ... 不太熟。”

程郗没有不喜欢奚弦茵。只是她发现她和柯熠的很多矛盾都和奚弦茵有关。虽然她知道问题的根源不在奚弦茵，但是每次见到她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一抽抽。那种情绪她不觉得是妒忌，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挺没劲的。

话锋一转。

“郗郗，你跟那个孙琪琪，之前认识么？” 程霏问道。

“孙琪琪？她好像是我们学校小学部的美术老师。不熟。她小姨是我妈以前的闺蜜。后来和我妈闹掰了。别的我就不太知道了。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程霏眼里，程郗还是个孩子。而且一切只是她自己的感觉，所以没必要多说。程霏和程骏，兄妹四十载，她了解自己的哥哥。孙琪琪不是她哥会喜欢的类型。她哥就喜欢沈郡如那种强势、最好还带点泼辣的女人。这孙琪琪，性子阴郁，浑身上下哪里都古怪，说不出的古怪。

晚上的时候，程郗收到了程骏的转账，两万。还没到程骏给她发零花钱的日子，她知道这笔钱是给她干嘛用的。如果是以前，她得告诉程骏，不够。但现在，她觉得挺无力的，懒得再说什么，收下了转账，扔了手机，做题、洗澡、睡觉。

...

程霏在程郗家也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嘉市了。韩潼彤今年要中考，她不能在沪市久呆。

爷爷奶奶算是都在程骏家住下了。老俩口市区的房子很早之前就租了出去。现在回了沪市，就安心在自己儿子家住着，挺好。

程骏天天会被老太太盯回家吃饭，但他吃了饭又会折腾回市区的 Loft 住，从不愿在家留宿。每天一来一回也够折腾他的。

连带程郗也是，天天被老俩口催着回家吃饭。爷爷的手艺顶呱呱的，只是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程郗也有点吃不消。

...

之后的几天，王牧炀几乎天天和程郗一块儿去学校。他俩说不清是谁候着谁。程郗每天 7:15 准时出门，总能恰如其分的在电梯里或者在家楼下遇见王牧炀。

“你们高一也这么早？”

王牧炀笑笑，一脸羞赧。

学校里，关于他俩的传言甚嚣尘上。

【帖主：今天早上又看见程郗和小羊一起上学了。他俩是不是真的在谈啊？】

【5 楼：肯定是啊(*-∀-)ノ Yes~】

【19 楼：.... 那周丞屿？】

【33 楼：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亲。】

【45 楼：那他俩谁追谁啊？】

【52 楼：肯定王追程啊，1 班都知道王初中就暗恋程了，王以前手机屏保都是程。】

【55 楼：哇塞 wow 好纯爱啊！】

【62 楼：kdlkdl】

【65 楼：小羊配程郗，有点牵强。羊长得是不错，但是也太矮了，有一米七五吗？】

【72 楼：回 65 楼，上学期刚体检，老王一米七八了好吧？再说了我们才高一，还在长身体。急啥啦？】

【77 楼：楼上别吵。主要程郗挺高，而且周丞屿感觉也有一米八五吧？cp 粉肯定有落差感的呀。】

中午 · 尚缙食堂

“胡霖这几天去杭市了，周末回来。她说手上有几个品牌的拍摄，在找模特，也正好都想找新面孔，咱们可以全都去试试。但都得面试。这周末可以去她工作室先拍组面试照。”

“这周末？”

“我陪你去。” 王牧炀直接接上。

程郗用叉子挑了口意面卷进嘴里，她本来答应了这周末陪柯熠的，看来得放他鸽子了，“行。”

“郗郗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王牧炀已经很久没再喊过她「郗郗姐」，现在一般都是喊「程郗」，程郗突然生了些不习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家人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你的家人伤害我？” 程郗展了展眉，“你是说你妈？”

“或许不止是我妈。”王牧炀说到这时，眼神越发晦涩，低下了头，一副难以启齿模样。

“此话怎讲？” 程郗试图刨根问下去，但王牧炀却不肯再说。

程郗轻叹了口气，“如果是你对不起我、伤害我，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但如果是你家人，说到底和你没有关系。我没必要迁怒于你。”

王牧炀的眼眸一瞬间亮了一亮，但很快又恢复到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

程郗刚回教室，马莎萌就围了上来。一脸关切。

“郗郗，你跟柯 ... ” 比起王牧炀，马莎萌更关心程郗和柯熠是吵架了？闹矛盾了？冷战了？怎么这会儿会跟王牧炀传起了绯闻。

莎莎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川禾用手势掐断了，示意她周围有人。

程郗看了眼马莎萌。淡淡说道，“我和王牧炀？算是 .... 亲戚吧？别想太多，我没和他谈恋爱。”

程郗也着实是想了半天，要怎么形容她和王牧炀目前的关系。

...

“怎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柯熠很少给程郗打电话，一般发微信更多一点。

“想你了。”

“... 物竞赛准备的还顺利么？”

“讲课做题，没什么花样。”

“喔。”

“你 ... 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