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26)
一点都碰不得，程郗当时就在边上，一把撩开他袖子，才看到全是伤。凑近看了看他脸，才发现有些若隐若现的紫红色，而且仔细看他的左脸颊比右脸颊肿很多。
马川禾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程郗。周围同学都犹豫要不要叫老师，马川禾赶紧用眼神向程郗求助。程郗看懂了马川禾的想法。她说她先带他去医务室，马川禾好像是骑自行车摔得，应该没啥大事。同学们才各自散开。
医务室老师也问马川禾怎么了。马川禾顺着程郗刚刚说得，就和医务处老师说他骑车摔了一跤，怕家里人担心，所以没说也没去医院。医务老师责怪他心大，摔跤这种事可大可小，不可以不当回事的。
走出医务室，程郗没让马川禾回教室，他一身伤，就把马川禾带去了没有人的地下室。
“说吧。你要再不说，我就告诉老师你被人霸凌了”
“郗郗，不是霸凌，真的不是。”
“问你要钱，你没给，把你打一顿。是这样吗？这还不是霸凌是什么？”
“郗郗。真的不是。我跟你发誓，真的不是霸凌。你别管这事儿了好吗？”
“马川禾，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
“郗郗，你当然是我朋友，你和萌萌、莎莎都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马川禾犹豫许久，程郗也陪他站了许久，终于松口。
“她是我女朋友。真的不是霸凌我 。你真的不要管了好不好” 说完就两眼直视程郗，以祈求的眼神希望她别再追问了。
“你女朋友把你打成这样？她几班的？是谁？”
“不是她打得，是她家里人。她不是我们学校的，你真的不要管了”
程郗知道言尽于此，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程郗想干脆告诉老师，但是告诉老师，马川禾她妈就会知道。马川禾他妈是那种毫无理性、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性格，程郗不怕他妈会如何，但是担心他妈再闹到学校，马川禾其实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怕马川禾 ....
所以她犹豫很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老师，她决定再探探情况。
第22章 . “生日礼物”
平淡了几天，马川禾好像消停了。听萌萌说，马川禾最近都在学校住，没有出校，不过就算他再提离校申请，杨明也肯定不会给批了。马川禾她妈严禁马川禾非周末出校，如果家里真有什么事儿她会直接找杨明。
这天一大早，程郗收拾收拾准备去学校，程骏去京市办画展了这一周都不在家。程郗想想还是想住校，觉得每天走来回太浪费时间了。但这一时半会儿高三女生宿寝没有空床位了，要么和高一生住一块儿，但是大家作息不一样，也不方便的。只好先做罢了。
洗漱完毕，换完校服，程郗拿了片吐司塞嘴里。
一打开家门吓一跳，嘴里吐司差点掉地上。
地上放了七七八八个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程郗粗略看了一眼，Chanel 的包、VCA 的首饰、HW 的项链、Serge Lutens 的香水 .....
足足不同颜色的盒子，似乎有几十瓶。
还有一些零散的纸袋，她没来得及看。
哪来的疯子，程郗无语，但也大概猜到了是谁的手笔。除了那人，没人会做这种事。这是要纠缠她？程郗没理，扔下东西就去学校了，要是被保洁阿姨扔了也是他活该。
早操时，经过周丞屿旁边，程郗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个眼神都没给。周丞屿张口想和程郗说话。萌萌当时正好看到了，赶紧老远就招呼程郗走到她那边去。
午休的时候，程郗吃完饭了要去倒餐盘，还是被周丞屿逮着机会凑了上去。“郗 ... 程郗，东西收到了么？”
程郗正好把餐盘放进回收框里，那边人多，她没说话。走到旁边空走廊那里，才落定脚步，示意周丞屿过来。
“东西在我家门口，你赶紧拿走。” 程郗没好气，“周丞屿你不是会胡搅蛮缠的人我知道，所以别再干这种蠢事，上次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郗 .... 只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别想太多。 ”
“郗、郗郗都不是你叫的，叫我程郗” 程郗有点火大，但还是在努力压抑自己的脾气。 “咱俩什么关系？撑死也就是校友，别送我任何礼物。别再当认识我，行吗？”说完程郗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追妻火葬场吗？”江塬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手还拍了拍周丞屿的背，周丞屿扭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走了。
直到程郗放学到家，那堆东西还在门口堆着。而且似乎被人整理过，现在所有袋子从大到小已经归置排列好，整整齐齐摆放在门口。程郗越发烦躁。
「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程郗也不管了，刷了指纹密码，直接开门回家。
还没打开 ipad 开始看题呢，家里大门就开了，是程骏请得钟点工，每天会来给程郗做晚饭。一进家门就说，“小姐，家门口怎么那么多纸袋子啊 ...” 程郗说，“阿姨，你不用管，别人的垃圾，会有人来收拾的。” 阿姨关上门前，还向那堆东西看了几眼。眼里全是不解。
没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是楼里的清洁工阿姨。
“你好，程小姐。请问一下，你们家门口这堆东西 ... ”
“是隔壁楼的，阿姨，你帮我放到他家门口行吗？”
“可以啊，那他家住几楼的？”
这一下把程郗问愣住了，上次去他家还是高一的时候，去找他问物理题。这都快两年没去了，真不记得他家住几层 .... 好像是单数，不是 13 层、就是 17 层。他家大门好像是白色的，应该一眼看到就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