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32)
“还行吧，有点腻了。想去草原呆段时间，看看羊、骑骑马。”
“你什么时候回家，爸妈和柯遥，都挺想你。”
“再说。” 柯靖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二楼这姑娘，你认识么？看着挺眼熟啊。” 柯靖下巴努了努桌上的电脑，里面正放着二楼的实时监控，监控里是程郗。
“是我同学，我来处理吧。” 柯熠边说，边关掉了电脑监控，走向 2 楼 ...
第26章 . “交往试试”
“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不接视频” 沈郡如终于打通了程郗的视频。
“太累了，在家写卷子写睡着了。”程郗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是真的困。
“注意身体，也别太累了。你什么水平我知道，我可不是程骏，还真做梦你能考上 985、211 呢” 沈郡如一点面子也不给程郗。
“........”
“对了，和你说一声。大概率你会有个弟弟喔。”提到小儿子，沈郡如的喜悦之情抹平了刚刚还有些焦躁的情绪。
“弟弟？那挺好啊。这一比较，你终于可以知道我这加绒厚棉袄有多暖和了”
“去。你哪儿暖和了，成天气我。” 沈郡如有段时间没看见程郗了，啰嗦话都变少了“记得好好吃饭，想我了可以给我打视频，但缺钱花了别找我哈。好了，我帮你陈叔审文件去了，挂了”
程郗没忍住嗤笑出声，“行，拜拜。”
从 Liao Bar 出来的那晚之后，程郗的心情很浮躁。总也静不下心来，找不到原因。柯熠的外套她让阿姨送去干洗店洗干净、叠好放在了书桌边的柜子上。程郗时不时抬个头都能看见它，连续几次，就觉得烦得受不了了。
后来程郗找了个了个纸袋，把那衣服扔了进去。眼不见为净。
周一早上出操时，程郗眼睛向 1 班队列张望了一眼，没看到柯熠。
课间时，程郗眼睛往 1 班教室张望了两眼，才看到柯熠。
他人整个趴在桌子上，似乎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歪着头在睡觉。后排的桌子都是被加高过得，但还是有点塞不下柯熠的腿，他一趴下来就得绻着腿 .. 看着真难受。
刷了学校论坛才知道，柯熠病了。
【帖主：谁知道柯熠怎么了？今天在走廊看见他怎么感觉病怏怏的呀？】
【三楼：是病了】
【四楼：楼上，男神怎么了？】
【六楼：说是周末发烧了，已经退烧了】
【九楼：是的呢，听说很多小迷妹去医务室拿药给柯熠送来，医务室大门和 1 班教室都踏破了】
【十六楼：我作证。后来医务处门一关，干脆谢绝访客了。】
【十八楼：你们别这样好不好？万一别的同学真的有个头疼脑热的，多不方便啊。】
【十九楼：楼上别担心，敲敲门医务老师还是会开的。不过真的别捣乱了，平白无故给医务处老师增添好多麻烦】
【二十二楼：没错，支持楼上。】
【二十三楼：支持支持】
病了？
想起那天晚上柯熠冻得发白的脸，一股内疚感在程郗心里升起。
中午饭点时。每班的教室为了通风会把前后门都打开。
1班教室稀稀落落没几个人还在。柯熠位置在窗台边，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 1 班班主任特意把最好的风水位给了他。窗台上放着零零散散十几瓶各种药，程郗没太看清，好像都是一些感冒、消炎之类的。大大小小挤满了半边窗台，远看过去有点滑稽。
柯熠整个人因为身体不适显得很疲惫，很萎靡。程郗站在后门的门口，正好能够直对柯熠的右侧方。
柯熠察觉到了程郗的目光，也微微侧了侧头，看向程郗。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互相都不急不躁、平静凝视。
时间仿佛在两人之间停滞。
程郗试图想要找一个答案，她想给自己心不在焉又度分如日的这两天找一个答案。可她找不到。
“怎么不进来” 柯熠先开了口，说着还用下巴勾了勾程郗。。
“不了” 程郗一点儿都没有犹豫，没往一班教室踏一步，直接转身走向食堂。
.....
下午，柯熠请假回家了。
程郗没有再去关注柯熠。所有的精神、精力都奉献给了三张理科卷子。
直到晚上快 24 点，程郗做完了最后一道完形填空，准备洗澡睡觉。柯熠突然发来了微信 ...
【KY（柯熠）：来小区篮球场】
......
“大半夜不睡觉把人叫出来干嘛呢”程郗提着装着柯熠那件外套的纸袋，幽幽得说道，好似是抱怨，但语调慢慢的，没有任何气焰。
“你的衣服。洗干净了”程郗伸手把纸袋递给柯熠，柯熠没接。
柯熠环抱双手，背靠在篮球架的杆子上。一条腿屈弯在另一条腿前。看似有气无力似的，但精神状态比在学校那会儿好多了。
程郗想问问他好点没，吃药没、大晚上下楼衣服穿够没 ... 话全堵在胸口，一句也没问出口。程郗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劲。
柯熠迟迟不接程郗递来的衣服，程郗也不傻，自觉放下了举着衣服的那条手臂。“你有话说吧”
“你躲我干嘛？”
“我没 ... ”程郗想说‘我没躲’，但这种显而易见的狡辩根本骗不了柯熠。程郗缓缓吁出一口长气 ... “因为不想见到你”。
“呵 ....... ”柯熠仿佛被逗笑了，轻嗤一声。“一个月前你才向我表过白，这会儿说不想见到我？”柯熠拿着一个月前那事儿，一副玩味的口吻，没有正形。
“停 —— 、停 ——、停 ——” 程郗连说了三个停，“我什么时候跟你表白了？我原话是，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这哪里是表白了？少自恋点吧，柯熠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