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38)

正说着，柯熠就划开了手机，递上了一张第 76 名到 100 名的名次表。

“你哪来的？... 你黑了学校电脑？”程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柯熠无语向程郗撇了一眼，“你让我跟你搞地下恋不能让人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就没办法大刀阔斧帮你查这事儿。不管在哪儿，没关系没人脉都寸步难行。”柯熠喝了一口咖啡，“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法子，我找了每个班的班长，要来了各班的排名名次表。”

程郗略惊，这是跑了 8 个班？而且是在此之前已经全部整理完了所有名次？

程郗不禁向柯熠竖起一个大拇指。

程郗赶紧翻看起了名次表。果然除了本班几个，其余都不认识。直到重头看了第二遍，突然撇到名单下的最后一个，第 100 名，夏美栀。

“夏 美 栀” 程郗喃喃念出了这个名字 ..

“认识？”

“不算熟。点头之交都有点勉强。她是芭蕾舞社的副社长，我高二时被林潞莎拉去参加过一次她们社团的体验课”

“你还跳芭蕾舞？”柯熠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重点全歪。

程郗忍不住白他一眼，“但我在汇丰苑见过她一次。就前几天。她当时在遛周丞屿的那只萨摩耶。她说周丞屿是她男朋友。”程郗开始回忆那天的事情，除了觉得夏美栀过分热情，好像也没哪里不对。

“她不是周丞屿女朋友”

“？不是？她说是啊”

“他俩不是那种关系”

“那他俩是？”程郗目光直直看向柯熠，探求答案。

柯熠看了一眼程郗就移开了视线，没有回答程郗这个问题。

但程郗秒懂了，“是炮友？”

柯熠没答，算是默认了。

“原来是这样，但我也没得罪过她。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说着程郗继续划拉柯熠手机里的名单。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事儿今天在学校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几个帖子。”

“嗯，我知道，我没看，怎么了？”

“有些帖子已经沉下去了，结果又会莫名其妙飘回首页前列。是黑客干的。我也找了个黑客，反复撤销对方的操控。” ...

“等等，等，让我捋一下思路。那既然你找了黑客，干嘛不直接把讨论我的帖子给删了？”

柯熠突然把脑袋往程郗面前伸了伸，两只眼睛凑近到程郗的眼前，“尊重网友的合法讨论权，懂吗？”柯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越删，越刺激发帖讨论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不能掐断人家的发声权。不然只会让流言愈演愈烈。”

程郗不禁想起了周丞屿，不管论坛上讨论啥，只要他看不爽，他都直接找人给删了。这么多年了，好像确实也没遏制住任何流言蜚语，该发酵都会发酵。

“那个操控顶你流言帖的人是周丞屿。”柯熠说这话的时候，收了收语气。“但诬陷你作弊的人不是他。”

“凭什么这么推断？”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顶帖子可能只是想让你意识到，你失去了他的倚仗。不会再有人罩着你了。给你一些小小的，他自以为是的惩戒。但不至于会诬陷你考试作弊，他应该对你考试作弊的事也全然不知。”柯熠伸手拿过程郗手里的手机，打开了外卖 App，开始划拉菜单“他甚至在放学的时候，找了裤子，想查你的事儿。”

后边的话程郗一句也没听进去。突然觉得有股烦躁情绪上涌。那名单她反复看了 5、6 遍。现在除了夏美栀，她实在没办法和其他人联系起来。

“再告诉你一件事，考试时坐你右边的女生，是 8 班的李湘悦，也是周丞屿的‘女朋友’ .... 之一”柯熠没有抬头，还在划拉他的外卖菜单。

程郗彻底懂了，这是被联合作局了，矛头在周丞屿啊！

程郗毫不犹豫。打开手机给库思楠发了条微信 ...

【CX（程郗）：你上次说会在尚缙罩着我，还作数不？】

【裤子（库思楠）：作、作数啊。怎么了？郗大美女】

【CX（程郗）：帮我查两个人，不要让周丞屿知道。】

... ...

裤子的效率很高。没到半个小时就把夏美栀和李湘悦的资料全发给了程郗。程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有任何关联。一个是跳芭蕾舞的艺术生，一个是成绩普通的文科生。

但她俩都住学校。没记错的话，高三舞蹈生有些晚上还会在学校练功房练舞准备艺考。程郗一刻也不想耽误，现在就想去问个清楚。

“我回趟学校” 说完，程郗直接拎起书包外套头也不回就走了。

... ...

【20:30 尚缙教学楼 · 5 楼 练功房】

果不其然，夏美栀正在练功房练芭蕾。

练功房里稀稀拉拉还有几个人也在，程郗没进去。

直到夏美栀走出来上厕所，这时候程郗就着夏美栀的后脚步直接跟了进去。等夏美栀看到程郗的时候，厕所门已经被程郗关上了。

“程郗？”夏美栀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程郗，多少是有些意外的。

“聊聊吧”程郗双手抱臂，直视夏美栀。

“聊什么？程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夏美栀移开了原本直视程郗的视线。

“诬陷我作弊的人，是你吧？你和 8 班的李湘悦。”

“你在说什么程郗？我怎么听不懂。”夏美栀始终面不改色。

“别演了，我能来找你。肯定是证据确凿的。”程郗尝试套她话 ...

夏美栀哧哧一笑，“程郗，你真的很会说笑呢。”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