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61)

程郗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柯熠不想带程郗去苍蝇馆，男人吃饭不讲究，带程郗可不行。但是大半夜除了几个淅淅沥沥的烧烤摊，和一些卖炒面、炒饭的摊位，就剩下值班店员已经在打哈欠的便利店了。

柯熠皱皱眉头，正想扬手招个出租车。程郗侧眸看了柯熠一眼，洞察到了柯熠的心思，“没事儿，我不讲究。”，说罢就拽着柯熠直接往烧烤摊的客位上一座。

这个点烧烤摊多是一些熬着大夜出来吃个宵夜的年轻人、或者是跑外卖侯餐的外卖小哥，也有一些睡不着觉的中年人。即便是大郊区的深夜，意外感觉还是挺有人气儿的。听着周围人侃着大山、吹着牛逼，撸着串儿，眼前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感觉还挺奇妙。

为了映衬这股地气儿，程郗破天荒的点了个啤酒，反正她成年了，她不管。结果她都没喝上几口，基本全被柯熠这个未成年喝掉了，她真服了。

“弟弟，好喝吗？”

... 柯熠咳恩一下，差点一口呛住。

第46章 . “有事找你”

柯熠会比一般男生更介意“哥哥、姐姐”，无非是因为从小被柯靖压制惯了，所以当他有了柯遥这个妹妹后，发现原来当哥哥就可以反压制，才对当“哥哥”这个事产生了执念。

虽然以前对男女关系没太多概念，但潜意识一直觉得姐弟恋这种事绝对不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遇到了程郗，喜欢谁、爱上谁这件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选，大两个月也是大，这声‘弟弟’他躲不了。

这时候轮到程郗开心了。嚼着串儿一边转着头在找柯熠此时故意回避她视线的俩眼睛～ 别说、真别说，头一次看到柯熠这个毒舌大拽男也会有无力反驳的时候 ... 原来一声“弟弟”就可以压制他，程郗犹如拿到了尚方宝剑，可得着劲儿了。

“你生日到底是几号啊？我连你生日都不知道 .. ”程郗迷瞪着个撩人眼，把这话说得委屈。

“24，平安夜”

“噢唔 ～ ”程郗嘟囔个嘴，脸上的笑是褪不下去了。

“你来么？”

“去哪儿？”

“家里可能会给办个聚餐之类的，就吃个饭聚一聚”

“你希望我去？”

“嗯” 柯熠是真的想程郗能来，成人后第一次生日，想她在。

“我那天可能要陪我外婆 .. 而且库思楠他们也会去吧？我去不方便吧” 尚缙是私立学校，学校里外籍师生很多，每年圣诞节这天都会放假。程郗之前就知道今年圣诞节这天是周一，所以平安夜就是周日。她答应过李隽琳这两天都会去陪她和外公。

“嗯” 柯熠眼神里有一丝不经意的落寞，他没想让程郗看出来，刻意掩盖的很好。

“明天开始，我安排了个人保护你上下学 ... ”柯熠有点迟疑，一边说一边在考虑措辞，“你可以放心，你平时见不着他。”

“什么？”

“吴允安 ... 她现在是不可控因素。说不好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柯熠其实已经很后悔了，如果知道吴允安会拉拽程郗，他在市一中时，第一次发现吴允安跟踪他、他就应该立即报警。而不是同情她、放纵她。

“... ? ”程郗的脸几乎快拧成了一个问号。「大哥，你没事儿吧？」

“是港剧里那种隐形保镖吗？”

“.... 差不多吧”

程郗越发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吧，那 ... 那咱俩这会儿在这撸串，是不是周围也有这样一号人，在暗中保护你？”说着，程郗真像模像样开始往四周转头找人。

“对阿。十来个呢。”柯熠也是张口就来，“你看见那给你烤串的师傅没？他就是其中之一。” 说着，烤串师傅还正好抬头瞟了他俩一眼。

程郗瞬间毛骨悚然的 ... 突然烧烤都不想吃了，“我要回家！”

... ...

程郗第二天去学校这一路上还特意转头东看西瞧，她怀疑柯熠在唬她，根本没看到有人跟着她。

中午前的时候，来了两位警察，是来找程郗的，乔宁也来了。吴允安昨天醒了后，给警察的笔录里说自己根本不认识程郗、甚至完全不记得拖拽过程郗的事儿。除了记得自己去了尚缙，对之后的事情基本是一个‘失忆’状态。

柯熠这边以长期被骚扰、跟踪为理由报警了，昨天在场的三位警察又都看见了柯熠最后是拽着程郗走的，复杂的人物关系谱里程郗是绕不开的一环，所以还是得给程郗做个笔录。

班主任杨明也想一起跟进临时被征用的会议室。被乔宁给挡在了外面，没让他进。

程郗全部如实向警察把吴允安晕过去前对她说的话、微博的事儿都一一说了。甚至在警察问到她和柯熠的关系时，程郗如实也说了是男女朋友。幸好警察不管学生早恋。

最后，临走前昨天那个女警察特意善意关照了程郗，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不要去太僻静的地方。但多的警察也不愿意多说。

程郗着急去食堂吃饭、乔宁正好要去安保室查监控。俩人顺路刚好在食堂门口分开，分开时就遇到了刚好吃完饭从里面出来的裤子和江塬。

裤子和江塬看到的景象是，乔宁和程郗，笑着脸道别，乔宁甚至主动帮程郗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裙摆。

“ ... 你说这是好婆婆来见儿媳妇呢、还是恶婆婆来拆鸳鸯呢？”裤子说完、江塬回头沉沉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 ...

“郗郗，我想跟你说个事 ... 儿。”林潞莎支支吾吾的样子有点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