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雪(9)
沈慷义赶紧瞪了她一眼，让她看清楚当下的“局势”，只见李隽琳面色铁青，但是还努力勾起着两边嘴角，这远比耸拉着脸，还要恐怖。
陈一玮也察觉了气氛逐渐变得紧张且怪异，赶紧示意沈郡如别再说了。
“大家吃完了吗？吃完早点回房间休息吧。郗郗还在生病，我们也别吵吵闹闹的了，让她安安静静好好睡一觉。”说完就自己起身先回了客房。
本来李隽琳计划怎么也要陪程郗在阿姆斯特丹多住几天的。但是实在和沈郡如没办法和平共处。她也很讨厌阿姆斯特丹满大街的 x 文化，陈一玮给他们安排了满满当当的游览、购物日程，李隽琳感觉走到哪里都想捂住眼睛。没待五天就吵着要回国，说是想家里的老头子了。
好在程郗吃了国内带来的药，等李隽琳回国时就基本痊愈了。
临走前，李隽琳还拉着程郗的手说，“郗郗，你要是想回国，随时就回来。外婆家总会有你一间房的。你不用有任何顾虑。你妈有你陈叔叔，很快也会再有一个孩子 ...”
“知道了外婆，我都快 18 了。你放心吧，如果我想回来，我立马买机票。”
“臭丫头，别学你妈那贫劲儿。” 李隽琳孜孜不倦给了程郗一路叮嘱。去机场这一路嘴就没休息过。
沈郡如真的后悔和她们坐一辆车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把外婆、舅舅、舅妈送进了安检口，程郗回程一路心情都很低落。
也说不出缘由。就是莫名觉得生活失去了一个小支点，怅然若失的。
第7章 . “耽误姐妹学习就是大逆不道”
初到荷兰时，周丞屿找程郗很勤，几乎每天 1、2 个视频通话，屁大点事儿都要跟程郗说。
那会儿周丞屿舅舅送了一条萨摩耶给他，本来取名叫饭团。后来饭团偷吃了一盆三文鱼，在周丞屿家到处拉稀，那几天周丞屿爸妈都没回家住。程郗就说你这狗，最好改个名字，以后叫饭桶吧。后来这狗就真叫饭桶了。
再后来他俩联络的频率逐渐越长，慢慢一周一个、这会儿已经快两周没什么音了。
不过程郗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起初有些不太习惯。
但知道他在尖子班，高三了，忙。
...
李隽琳刚回国这天，程郗给岑萦打了一个视频。
岑萦没接。
第二天，岑萦给程郗回播了一个电话，岑萦声音沙哑。
“怎么了？” 程郗有些担心。
“没事。有点感冒。”
“... 怎么我一不在你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了？” 程郗一副大人语态。
“郗，我想你了。”
程郗小怔，岑萦从来不是会这么直白肉麻的人。
“萦 ... 你欠高利贷了？”
“... 去去去。” 气氛一下子软下来了，“ 我 ...”
“程郗，你快换衣服陪我去产检。” 沈郡如不合时宜的从程郗身后出现，打断了视频那头的岑萦。
程郗也是不懂，陈一玮人就在这儿，为什么产个检还要一家子一块儿陪着去。
程郗无奈，“我得陪沈郡如去产检了，回来说。”
“好，你去吧。” 匆匆挂断。
回来后，程郗又给岑萦打过两个视频、发了一条微信，岑萦没接也没回复。过了两天才回了一条微信说自己报了一个补习班，会有点忙。
俩人的联络频率骤减，程郗懂的，知道学渣岑萦高三了、觉醒了，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心里还挺庆幸。
虽想念，但也慢慢尽量不主动找岑萦。
她知道，这时候耽误姐妹学习就是大逆不道。
...
陈一玮买好了机票，9 月中旬回去。
此时，程郗的新学校也开学了。
程郗计划买些伴手礼让陈一玮顺路带回去给岑萦，让她可以分给莎莎、萌萌、马川禾和周丞屿他们。本来也就想买点巧克力、香薰蜡烛、邮票这种纪念品就好咯。
选着选着就成了相机、球鞋、品牌首饰和包包，程郗那点零花钱基本全掏空了。
陈一玮回国后，程郗敲了岑萦两次时间，岑萦都说没空去。
后来恰好莎莎说周末和伍萌打羽毛球经过陈一玮律所，她俩可以去拿。
莎莎老感动了，和程郗足足打了快一个小时视频，把学校里的新八卦几乎和程郗全叨叨了一遍。
尤其，重点是，尚缙曾经的传奇人物 — 柯熠，转学回来了。
程郗知道柯熠，在尚缙两年，柯熠的传说没少听。
柯熠是周丞屿的四个发小之一。五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不过就算程郗和周丞屿这么熟络了，周丞屿也从来没带柯熠和她见过，程郗也无心探究。
莎莎的嘴里，柯熠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
程郗觉得有点过。
“你当初好像也是这么夸周丞屿的？”
“有吗？可是周丞屿...郗郗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以前柯熠还在尚缙的时候，周丞屿也是被比较的那个。周丞屿确实优秀，他俩不管是谁，都是我们普通人难以仰望的高度。不过那会儿柯熠就要更厉害一点，好像不管是什么奥数比赛、物理竞赛、考试排名，周丞屿永远差柯熠一口气。时间长了周丞屿自己也麻了。都慢慢没什么信心再和柯熠比了。而且我真的很客观只是说实话啊，柯熠长得巨巨巨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
“多好看？照片发来看看？” 一听是帅哥，程郗眼眸发亮，“算了，还是别发了，我都不在国内了 ... ”
看得见摸不着。
不如不看。
“我每次都在想，这么好看、这么聪明、没有缺点、完美的柯熠，最后会便宜哪个女孩子。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都是痛的。” 莎莎越扯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