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每天都想假死(9)
灵芝愣在原地:“娘娘………”
康贵妃红唇轻启:“大胆灵芝,这可是本宫亲自酿的雪花酒!看在你侍奉本宫身侧多年的份上,就罚你陪林姑娘换衣。”
林苡皮笑肉不笑:罚?这可不是罚,这是在我身边安了个奸细呀,棋差一招。
“那就多谢灵芝姑娘了。”
罚,到她身边来就是罚了,这康贵妃还真是看扁她。
灵芝一路上不开口,林苡也不想热脸去贴她那冷屁股,两个人就来了偏殿。
偏殿紧闭门窗,周遭树木高耸入云,不见来人修剪一二。
福燕宫只有康贵妃一个主子,早年间住在偏殿的娘娘们死的死,伤的伤,偏殿早已年早失修,内务府不出钱,康贵妃更不愿意出点金毛毛。
可今日的偏殿屋子朱红描金,全然不见坍圮颓废,只是让树木一衬,显得莫名的阴森。
屋子来得及收拾,门外的萋萋树木不晓得拾掇,她虽不知康贵妃心里作何打算,但她知晓,康贵妃一定是草草预谋。
林苡提起裙子,走了进去。
灵芝贴心地关门。
树叶莫莫,重峦叠嶂,阳光穿过树叶间细碎的空隙化作影子,斑驳陆离地投在青石板上。
一双皂角靴碾碎了影子。
来人一勾唇角:命中有时终须有,任你逃也逃不过。
第5章
灵芝端来了一身衣裳,林苡尚未开口说话,就传来了敲门声。
灵芝大喜,忙不迭的去开门,在看见来人的刹那,嘴角的欣喜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来了?娘娘着我过来伴着林姑娘换衣裳,哪有你做事的份?”
林苡心里也松快了松快: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让春醒从始至终的跟着。
她趁着这个功夫换了衣裳,刚穿鞋起来走了两步,一双手从她背后摸上了她的脸颊。
那人是个男子。
林苡顿时冷汗直流,奋力一踩男人的脚背,不出她所料,男人果然吃痛,环着她的力气微微松了一些。
她奋力挣扎,兵荒马乱之时,抬手就是一巴掌,屋子里传来清脆的响声。
“殿下!”
灵芝嘶哑的喊着。
张云霄的脸颊被扇的微微泛红,跟林苡道了不是:“无碍,是本王唐突了,还望林姑娘,莫怪。”
确实是唐突了,也没想到,一个女子真的敢掌掴他,为了他的伟业,忍了!
灵芝没空跟春醒周旋,尖刀尖刺的对着林苡:“你敢掌掴殿下,该当何罪!陛下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林苡想起来也是阵阵后怕:顺手惹麻烦了。
兀地,林苡整个人被笼罩在一个影子之下,一阵香气飘进了她的鼻腔:他们两兄弟都是鬼不成?怎的都喜欢粘人背上?
在张云皋说话之前,他率先认出来的是他焚的香。
林苡活了十五年,敢明目张胆点丁香的人,她只认识一个,毕竟一分丁香三十五文,而一斗米只消五文,皇帝又是打压穷奢极欲,除了他,还真没人敢燃。
“二弟,听闻父皇本想传你去御书房,你着人传话说你染了风寒,不肯应诏,眼下怎么生龙活虎的,不用我去跟父皇说道说道吧?”
张云霄听出来张云皋是谤讥自己:“父皇疼爱我,这样的事早就成百上千桩了,也没见过父皇责罚过我呀,反倒是你,每次告我的状,受罚的可都是你,你要好生掂量着,别把你方借来的影卫弄没了。”
就在此前拔弩张之时,门外再一回传来声音,不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依稀听着还有皇帝的声音。
张云霄心中仿佛是苍蝇乱窜:嘴硬得要命,要让“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张云皋哪里是待宰的羔羊,登时拉着林苡,又用带着手套的左手拽着春醒的脖领去了邻近的一个花鸟格窗子。
一转眼人就没了。
张云皋在赌。
以前皇帝不敢动张云霄,因为他的背后是康氏,皇帝早就想给康氏一个教训了,张云霄上赶着出错儿,不正是个引子?
而自己是皇帝对付张云霄,对付康师的一枚棋子,皇帝是个聪明人,不会摆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棋局。
他在赌皇帝会偏心自己。
花鸟哥窗子后正是张云皋的心腹残刃。
残刃轻功了得,四个人走上了暗道,自暗道回了东宫。
张云霄偷鸡不成蚀把米。
康贵妃大吆小喝地引了人来,为的就是要姑娘们看见张云霄与林苡厮混,好借此将二人的婚事一举定下,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圣女是不是林苡,康贵妃不在乎,可信王的妻妾是否包含林苡,康贵妃可是在乎异常。
只得二人的婚事定下,不管她是正是侧,嫁妆总少不了,林家的钱也少不了。
康氏已经不是往日的康氏了,不会为了皇帝对外甥的责罚便大打出手,不值当的。
几人回了东宫。
当下正是日薄西山,张云皋着人敞开了门窗,阳光也从开始的一丝一缕变成了漫天霞光。
林苡极目望去,太阳羞红了半边脸,懒懒的倚在山头上,天上黄红交织,给她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康氏的奸计尚未得逞,你可要好生思虑些,就怕一计不成,百计待你。”
林苡也是罕见的好脾气,或许是他今日救了自己的缘故。
“多谢殿下告知。”
张云皋端茶的手一顿,脸上挂起了一抹笑:“知道就好,我是一等一的好人。”
日升月沉,初夏之始,朱雀大街中央搭好了祭坛。
祭坛高九尺有余,分九阶台陛,自下往上数,层层递进,坛顶捎平,上面是圣女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