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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潘金莲(236)+番外

作者: 再枯荣 阅读记录

他敛回余光站起身,踅出罩屏,“你是在和我说?”

“是啊,”西屏扭头向门外,仍吊着嗓子,“你有什么就快问,你娘等我睡觉呢。”

不想顾儿在那卧房窗户里对答,“我还不急着睡呢,才吃过饭,怕停住食,你们慢慢说。”

时修好笑着走来拉她,也扯着嗓子道:“晚上风怪凉的,把门窗关上再说!”

一阖上门窗便风止烛静,月色溶溶,时修暗暗一算,自从搬到这庆丰街来,他们从未在夜里相拥过,他便伸出胳膊去搂她,望见窗户上模糊的月影,别有些缱绻滋味。

西屏唯恐影子投在窗户上,忙走得离榻远远的,也不能走到床前去,便旋身到侧面墙下站着,背着手贴着墙,朝他瞪着眼,“不许过来!”

时修自然不听,笑着上前,胳膊伸到她腰后的缝隙里去,将她朝前一揽,紧紧贴着,“ 你有胆量就再大点声。”

西屏咬住嘴唇乜他一眼,他又抬手拨她的嘴巴,“你咬这么紧,我怎么亲?”

“不许亲,不然咬你一口!”

不说便罢,一说他更怦然心动,低下脸一口咬在她嘴巴上,“我病了这些时——”言下之意,也盼了她这些时。

他把舌卷进她嘴里去,急.躁得像要把她的魂从嘴里衔过来,西屏昏昏欲醉之际,仍怕给顾儿听见,一面推着他,“你到底是不是有正经事说?不是我就回去了!”

“有有有!”时修一把将她拽回来,仍抵在墙上,手指抚上她的腮,“先给我亲一亲再说。”

西屏瞪他一眼,又给他嬉皮笑脸的样子逗得软化了,把嘴巴朝他噘起来道:“那好吧。”说着,又放下嘴来瞪他,“只许亲,不许做别的,不然没下回。”

时修点头应诺,狡黠一笑,朝她嘴上亲去,心道:这也由不得你,还不是要瞧我的好手段!

第085章 双丝网(〇五)

稍晚些, 听见旁边红药与四巧睡的屋子也关上了门,吱呀一声,格外明了。西屏疑心自己微弱的喘.息声其实在寂静中也很清晰, 愈发咬紧了嘴巴, 迫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时修见她险些把唇咬破, 于心不忍, 不得不罢休, 兴意阑珊地把手从她衣裳里拿出来,走回案前倒了盅茶吃,衔着茶盅略有不瞒地盯着她, “下回我可不饶你了噢。”

西屏生怕隔墙有耳,何况如今隔墙还添了个四巧, 正屋里又是顾儿,这么多耳朵,可谓危机四伏, 她忙瞪着眼走来捂他的嘴, “小声些!”

时修乜着眼瘪着嘴坐下来, “偷鸡摸狗似的。”

西屏跟着坐下来,鼻子一皱, 笑着剜他一眼,“你难道不是在偷人?”

他没话可说, 连倒了两盅茶吃, 指望半凉的水顺着咽喉流下去, 能浇灭腔子里腹里的火气。西屏见他脸上还有些不屑的神气, 抬手掐住那腮, 朝自己这边扯过来,“你有什么正经话, 快说!”

时修轻轻放下茶盅,倏忽叹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那日郑晨来看我?”

西屏点点头,眼珠子一转,“那天你们在屋里关着门说了半晌话,他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要紧事?”

他似笑非笑睇着她,反问:“你觉得他会有什么要紧事和我说?”

西屏脱口而出,“不知道,不过我一向觉得我们家这位四姑爷有些不寻常,他不像是贪图富贵的人,却甘愿入赘姜家,一定是打着别的主意。”

他笑了笑,挑着一侧眉峰,“你不也是一样?”

说得西屏心里猛地慌张,原来给他看出来了。这也是早晚的事,她在犹豫之下,没搭这话茬,“郑晨到底和你说过什么?”

他没再盯着她,转眼看着眼前的茶壶,两手交扣在案上来,“他那日和我说,拿到了二十年间姜家勾结周大人略买侵占百姓良田的证据,还说好等我病愈到任了,他就拿着证据到衙门告状,要我来替那些百姓主张,讨回被侵占的田地。我答应了他,可没想到我还没到任呢他就死了,这时候说是姜袖蕊杀人,你信么?”

西屏摇头,“要说四妹妹到望飞鹭去捉奸我信,可我不信她会有胆量杀人。而且三叔说过,凶手下刀下得又快又准,一丝犹豫也没有,四妹妹和四姑爷夫妻这几年,虽然她管四姑爷管得紧,换言之,她是因为在乎他才会管得紧,既有这份情,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说到捉奸,这事情就得追根溯源,郑晨到底去望飞鹭做什么?难道真是与周宁儿私会?我看不见得。”时修拿起茶壶盖子架在嘴唇上,嘴巴噘得老高,朝她做了个鬼脸。逗她一笑后,又讲盖子拿下来,“明日你到周家去问问周宁儿今日的行踪,我就不去了,牵涉到小姐家的清白,我是个男人,又是个大人,不好问得。”

西屏点头应诺,旋即想到这事一出,他定然又忙着东奔西走,不禁浮起片担忧之色,抬手摸他的额头,“你的身子不要紧了吧?”

他将她的手握下来,攥了攥,“不要紧,我那病是为你得的,你没事了,自然就好了。”

嘴里说着“没事”,可他心里却知道,她有天大的事瞒着她,姜潮平的死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看着她从容轻盈的笑容,不能想象这张脸曾经历怎样的风霜雨雪,但他从以往的经验看来,一个不为财不为权的人要杀人放火,一定是怀着什么大仇。所以他的目光不经意带着痛惜和小心,似在询问。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柔情呵护的审视之下,也有想和盘托出的冲动,揣着秘密揣得太久,也感到孤独和艰辛。可一想到郑晨的死,她又打定主意不能告诉他。倘或给他知道真相,以他的性情,自然会替她伸冤报仇,可他所奉行的正义之道有人曾行过,行不通,眼前郑晨不就是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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