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死对头的千金后(120)
刚刚朝堂上便是争论,由谁来暂代礼部一职,全权负责接引之事。
区区接待一事,闻绍和本不屑争抢,本想着随便在文官中指派一人便可。
可没想到那莽夫上来就是一句:“臣认为闻丞相最为合适。”
一时之间倒是让闻绍和多看了关绩两眼,这莽夫是吃错了什么药,脑子糊涂了不成?
他下意识便出言反驳,“臣以为,镇国大将军更能彰显我国强威 。”
普天之下,再往前数几百年,哪里有武将接引外国使者的先例,闻绍和不过是为了对关绩以牙还牙。
“还是丞相礼数周到。”
“不不,是将军更胜一筹。”
接着就传来宣帝的问话:“陶爱卿,身子可大好了?”
……
面对闻丞相的冷脸以及关绩的幸灾乐祸,陶勋自觉理亏,暗骂一声:倒霉。
趁着下朝的间隙,眼看关绩咧着个大嘴要往他这边来,陶勋见状匆忙推辞了众位官员好友的邀约,转身便匆匆离开。
陶勋一溜烟窜出宫,还不忘回头看看关绩是否追了上来,见身后无人,连忙招呼自家马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马车外有些喧哗,陶勋本不在意,脑中还在掂量着朝堂的事,就听车夫唤他,“老爷,前面有人把府门堵住了。”
陶勋哑然,连忙拽起车帘向外看去,心里想:难不成是关绩那货来堵他了?
可门外景象好生热闹!
尚书府外围着一圈的百姓,见一辆马车停在近前,众人纷纷转头打量,突然,百姓中有人兴奋喊了一句,“是尚书大人!”
接着一人起,百人动,众人都围了过来。
陶勋被吓了一跳,立刻反思起自己最近是否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百姓们已至近前!
难不成是有人寻仇?
陶勋大惊失色,可恍惚见好像在人群中见到了自家夫人名下的许多铺子掌柜!
“大人,大人,恭贺大人最近喜事将近,我家最近新出了些纳彩吉祥之物,不知大人可有兴趣?”
话音未落,就被旁人插了话头。
“大人,俺侄子刚做了几只木雕的大雁,要不要送到府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眼看着就要争吵起来,陶勋一脸懵逼,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得清了清嗓子,顺道给管事们递了个眼神道:“大家静静,慢慢说与本官听。”
接收到信号的管事们立马凑上前来,众人面上沾着喜气,一名瘦高的管事连忙站了出来开口,“老爷,听闻少爷喜事将近,我们这一群管事的再加上周围邻里铺子的掌柜们,都抢着来为少爷填些彩的。”
陶勋记得他姓张是家里点心铺子的掌柜,家中的哥哥在府里当差主管花园一事,也算得上是在夫人面前开脸的人。
可这让陶勋更疑惑了,家中有何喜事?填甚彩头?
这时,另外一名宝衣阁的王掌柜也站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篮子的浆果。
“老爷,我已经派人将水丝蚕柔的革纱送到将军府了,这些是少爷早上提了一嘴的浆果,听说少夫人喜欢,您拿回去,以后我每个月来送上一回。”
“将军府?”
“对呀,少爷说得清楚,要送到镇国将军府宜兴郡主的手里。”
陶勋瞬间觉得此事不妙,胸中有些气短,艰难张口问:“都送了什么?”
“我这边送了一盒镶金琉璃石,三套头面,外加点翠簪子一支。”
“我,我这边一尊珊瑚摆件,翡翠挂件,再加一尊古铜镜。”
春夏秋冬四季扇,玉瓶,匣子,扶手椅,香炉,宝剑……绵绵不绝。
陶勋两眼一黑就要闭过气去,他强撑着问尚书府管家,“那个不孝子在哪?”
“老爷,少爷已经打头去将军府送礼去了!”
管家的话尚未说完,陶勋已被气晕了过去。
将军府。
关绩身骑大马,一路昂首挺胸,叫人一看就知道有天大的好事,毕竟第一次在言语上胜了那姓闻的一头,连陶勋这小子落在他眼里,都顺眼了许多。
一路过来,有不少商家吆喝着给他道喜,关绩一一应承,甚至心觉更美了些。
离府门近了,打远看不少人从府内出来,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关绩才感到一丝不对劲,自己还没宣传,旁人如何知晓自己今日胜了那姓闻的一招?
他匆匆下马,将马鞭甩给候在一旁的下人问:“今日怎这多人?老叶呢,怎不见他出来迎门?”
“叶伯在内统计礼物登记成册呢,这些人都是前来送礼的,今儿一早就来了,直到刚刚才完。”
“送礼?送甚礼?”关绩面露疑惑,他从不收受百姓的礼物,这叫人瞧见了,御史还不得狠狠参他一本,这该不会是被谁阴了?
关绩骂了一句,大步朝内走去。
一进院门,琳琅满目的漆木箱一层垒一层,比一人高,遮的严实,勉强腾出来条小路。
“是将军回来了吗?”
叶伯从夹缝中窜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沓指厚的册子。
“老叶,发生了何事?”
“将军,这些都是今儿早陶嘉屹少爷命人送来的,送给小姐。”
叶伯头上冒着虚汗,陶嘉屹一早登门,可小姐刚刚出府受邀进宫去了,他不走,还不让关门,直到大批人马将这些礼品一箱一箱的送了进来,两个时辰没有停歇,叶伯也从受惊到麻木不做多想。
“陶嘉屹?他,他送这么多礼作甚?”
关绩哑然,这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堵的严严实实,得花上陶勋几年月俸!便问:“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