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死对头的千金后(42)
“听说,还在同……关将军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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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的喝水,才能缓解变声音的药性,他卸下黑面纱,抬手捏了捏鼻梁,等他垂下眸来,才能看到那薄得能看见血丝的眼皮上,坠着一粒好看的泪痣。
听完下属汇报,沈淮序喉咙本就难受,压下后用清亮的声音暗骂了一句“蠢货”。
他眉头紧皱,漂亮的眉眼中闪出了一丝不满,教那歹货的话就记住了两句,还不如换个人!
这边王状在牢里也过得不如意,那神秘人可没说他还要进大牢,若是坐牢也应该给李秀娘那娘们也弄进来,还能让他舒坦舒坦……
昨日,他威胁完李秀娘,回头寻了个青楼住了一宿,花光了兜里所有的钱,便被那势利眼的老鸨灰溜溜赶了出来。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连回村的路费都没了,就在他刚狠下心,准备去那青楼里头闹一闹,却见迎面而来一容貌俏丽的小妇人,冲着他抬手,那小妇人手中提了个手绢充他晃了晃,香味勾的他差点扑上去。
那娇嫩的嘴唇一张,便让他浑身酥了一半,“阁下若是缺钱,奴这里倒是有一挣钱的法子,不知阁下可愿随我前来?”
王状自是不疑有他,便随那小妇人七拐八拐的去了一处不大的院落中。
只是刚踏进门,他就发现这里不对劲。
此屋尘埃满地,连窗户都破败不堪,一看就不是住人的地方,他……莫不是碰上仙人跳了?
王状刚觉得有些怀疑,一回头,那漂亮的小妇人早已没了影子,而一个男人的身形样貌照在了屏风上,小美女突然变成了臭男人,果真真是遇上了仙人跳,王状连忙就想跑。
可刚一回身,突然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顺着声音回头,只见一块金灿灿的金锭,躺在地上。
“若是不想挣这些钱,便走吧。”声音有些模糊,听起来像是上了年纪。
王状将金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连忙揣进了怀,“嘿嘿,自然要挣,老爷有事交于俺办,定能一马平川、水到渠成。”
乱七八糟的用词,惹得沈淮序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耐,“阁下可与那镇国将军府有渊源?”
王状还沉浸在一锭金子的快乐中,突然听到沙哑的声音问,顿时感觉不妙。
难道是他威胁李秀娘的事情暴露,将军府上的人找过来了?
这样想着,王状双腿直颤,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官爷……官爷小民错了,我不过是想诈她李秀娘一下,若是能勒索点钱财更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啊!请官爷明鉴,和将军府无半点关系”
王状话音未落,又有一锭金子砸了下来。
“不巧,我也同那镇国将军有些龃龉,你去闹上一番,若是我满意,这只是定金。”
“可小人,小人怕……”
又是一锭金子落下,“保你无事 !”
王状哪里曾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只觉得被闪花了眼!
于是他一狠心坐了下来,“官爷有何吩咐?”
第23章 “将军,你可得为鸢儿做……
“爹,爹!”闻怀澈扯着碍事的衣摆,两步就窜进了丞相府书房。
闻绍和正在享受丞相夫人董玉宝的按摩,虽是老夫老妻了,可今日玉宝难得低下身哄他,想必是有求于他,正端着架子,眼睛瞟了一眼桌上的上等青瓷釉茶杯。
董玉宝见状,又连忙端起茶杯,递到他的嘴边。
正在这时,他大儿子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董玉宝想着都老夫老妻的还搞这些,万一在被孩子瞧见,真是羞死个人了。
心里一急,水杯就斜了,滚烫的水浇了闻绍和满身。
“烫……烫。”闻绍和痛呼出声。
董玉宝用眼神威慑,成功的让闻绍和闭上了嘴,才敷衍的掏出手绢擦了水渍。
恰好按在刚刚烫伤的部位,闻绍和眼睛一抽,差点没疼死过去,而董玉宝有用眼神吓唬他,像是在说‘你敢出声试试。’
这时,闻怀澈终于冲进了书房,抬眼就看见他娘甩着手绢的冲他招手。
“怀澈回来了,跑这么着急干什么,瞧这一头汗,来娘给你擦擦。”
“娘,不用了,娘,我找爹有急事!”
闻怀澈根本不敢去瞧他娘带着怨气的眼,只能低着头看向自家的石榴木地面,伴随着一声“哼”外带使劲摔门的声音,剩下的父子两人才齐齐舒了一口气。
“发生了何事?没个样子。”
前胸衣襟上的水已经不烫了,现在又带着些湿,白浪费了这一杯雨前龙井,闻绍和又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嘴前吹了吹。
“爹,不好了,今日御史台的状鼓被敲响了,有人状告镇国将军混淆郡主血脉,这可是欺君之罪!”
“什么?”闻绍和一个不留神咽下一口滚烫的水,烫的他直呼气。
“你细细讲来!”
闻怀澈并未亲自到场看,那些关在御史台的百姓被留了籍贯和姓名,哪里敢多说一句话,不过王状敲鼓时街上的大部分人都瞧见了,自然也知道所为何事。
闻绍和的眉头拧得死紧,“何时发生的?”
现在刚过正午,若是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就很蹊跷。
“约在卯时三刻。”
听闻怀澈这样说,闻绍和连忙站起身走到桌案边上,展开一幅皇城图,这不对!
“通常击鼓鸣冤之人不会选择在卯时。”卯时众多官员才下朝,御史台离皇宫虽不远,但这段距离对御史大夫来说,三刻钟根本走不到。
宫内需要步行,以御史大夫的脚程需得两刻钟,出了皇宫再换马车也至少需要三刻钟。